崇福公主听了就去问二丫:“好不好?”
二丫见这个姐姐与崇福她们都认识,长得也好看,就大大方方地点了头:“明天我也带着这位姐姐一起玩!”
吴二狗一直被忽略在一旁,听了这话,立刻也插嘴道:“我、我也跟你们一起!”
二丫立刻瞪起了眼睛:“吴二狗你烦不烦啊,我们女孩子一起玩,有你什么事?”
吴二狗不甘示弱:“你看你长得像个柴火棍似的,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女孩子?”
“吴二狗,你信不信我揍你!”二丫撸起袖子就要扑上去。
这时候,外头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就是震耳的雷声,大雨顷刻间就倾盆而下。
崇福公主胆子小,刚一打雷就捂住了耳朵,躲进了紫榕怀里。
二丫和吴二狗也愣了,跑到了门边往外看,大雨来得急,毫无预兆地就落了下来,两人一时间连家也回不去了。
“都怪你!”二丫气哼哼地瞪了吴二狗一眼。
吴二狗反唇相讥:“你怪我干嘛,我要是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让老天爷下大雨,怎么不早些把你变成哑巴呢?”
“你——”二丫一跺脚,不再搭理他,跑到崇福公主跟前,“姐姐,不怕!”
许秀也走到门口张望着,不知道李潜那家伙把夏夏带到了哪里去,两人应当没有淋雨吧?万一身上淋湿了,这孤男寡女的,保不齐就真要发生些什么事了。
庄子上下了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京城那边如何了。算算日子,九王爷也应当抵达京城了吧。
即便李渊保证了许多次,说他已经布置好了,她的心里面还是忐忑不安的,又顾念着太后,不愿让她跟着着急,只能将心思都埋在心底,面上一丝也不漏。
快些结束吧,她想早早回到皇宫里去,早早见到李渊。
大雨如瀑布般落到地上,很快就在院子里积成了一片。太后在屋里面喊她,让她小心些别溅湿了衣裳,许秀刚要回过身子往回走,眼角却瞥见了几道黑影,还没来得及看仔细,就被人用匕首抵住了脖子。
屋里登时便响起一片尖叫声来,太后站起来,颤着声说道:“你、你是什么人?你放开秀秀!”
那人推着许秀往前走,等进了屋,却是松开了匕首,将许秀推了出去。
太后和楚韵宁一左一右地扶住了许秀,许秀的心狂跳不止,她转过身去,看到小小的屋子里面,进来了四个黑衣蒙面的男人。
他们往屋里一站,屋子立刻显得逼仄了起来,吴二狗跌坐在地上,一个黑衣人踢了他一脚,他连滚带爬地来到了屋子里面,与许秀她们挤在一起。
紫榕紧紧地将崇福公主护在怀里,不让她看到屋里的男人。
为首的男人手持匕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回身冲着外头说道:“主子,李潜不在此处。”
一个撑着油纸伞的身影飘然而入,一身月白色的衣裳,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他进了屋,慢条斯理地将那油纸伞收了起来,拿出一条帕子,擦了擦鬓边的水汽,这才抬起眼来,对着屋里的人粲然一笑。
许秀只觉得周身发寒,连牙齿也跟着打起颤来。
“表妹,好久不见。”骆清笑着说道。
“清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太后说着,就要上前。
她刚一动,黑衣男人立刻用匕首横在她身前:“退下!”
骆清微微笑着:“自然是来找你们啊……太后娘娘。”
一旁的二丫和吴二狗都瞪大了眼睛,他们只知道面前的人是少东家的客人,却没想到少东家的舅婆身份竟然是太后!
那少东家的舅公,岂不就是……
许秀将太后拉到了身后,警惕地看着骆清:“你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
“表妹你别着急啊,”骆清瞥了一眼,立刻有个黑衣人给他拿了椅子来,他自顾自地坐下,说道,“不过是想清算些账目,从陈年旧账算起,总会算到你身上的。”
“清儿,当年那首饰匣子的事,哀家并不知情。”太后将许秀护在了身后,“哀家知道蓁蓁的死对你来说打击极大,可是你要清楚,当年的始作俑者早已伏法了。”
“是吗?”骆清意味不明地笑着,“可我母亲已经在地底下变成了白骨,您呢?您还是尊贵的太后娘娘啊!”
太后往前踏了一步:“哀家知道你心中有恨,你若是想要报复,尽管对哀家动手,秀秀什么都不知道!”
“啧啧啧,当初太后娘娘可是一心要杀了沈氏的,如今竟能口口声声叫着秀秀,甚至还想着要救她一命。”骆清摇头叹道,“太后娘娘,您怎么能这样包庇当初险些杀了皇上的凶手呢?”
“秀秀才不是那沈氏!她们只是生得相似了些!”
骆清露出讥讽的笑来:“太后娘娘说不是,那便不是吧!”
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反而站起身来,走向了抱着崇福公主的紫榕。
“崇福都长得这么大了,”他叹道,“紫榕啊紫榕,当年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完不成也就算了,如今这样子,是做给谁看呢?”
紫榕颤抖着不敢看他,他捏起紫榕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当年我母亲救了你一命,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么?”
紫榕艰难地张开了嘴:“主子……”
许秀只觉得脑海中轰然炸响,她叫他主子?
骆清冷哼了一声:“放开她。”
紫榕惊慌失措,抱紧了崇福公主不肯松开:“主子,主子您答应过奴婢的啊!奴婢告诉了您许昭仪的所在,您、您就放过公主……”
骆清颇有耐心地拍了拍她的脸:“崇福好歹也是我的妹妹,我哪里会害她?不过是多年未见,想要看看崇福如今长成了什么模样罢了。”
他漫不经心地回过头,对着为首那个黑衣男子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在御花园里碰到的那个小姑娘了?当初那滋味不错吧?没成想如今她竟还能活着,想不想再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