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运气爆棚,之前连秦家大门都记不住在哪的秦时,此刻轻车熟路的在偌大的秦府里穿梭。
关于秦家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内心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他,要去一个地方,一个只有秦家嫡系后代才会知道的地方!
这些血迹是个麻烦,那些人很快就会顺着血迹过来。一念至此,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培元丹就往嘴里塞,反正都是别人的东西,糟蹋起来不心疼。
狂补了一波灵力,也不管需不需要修行转化,他立马开始运转起来,用寒气在伤口上结出一层冰膜,瞬间止住了流血。
只是紧接而来的腹部的绞痛,让秦时脸色又是一白,这自然是囫囵地吞丹药,不加修行转化,导致的灵力窜流。
不过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摆脱掉后面的追杀才是首要目的。
没了血迹指引以后,显然后面的喊杀声远了许多,秦时快速地绕过一些哨岗,又接连穿过林荫小路,有的地方甚至都没有路径,他却能摸着黑过去,进入到一片花木深处。
这是一条远离屋舍的,幽深的石子甬路,周围杂草丛生,居然都长出了一米多高,可见平时根本没有人来清理。甬道尽头堵着一块巨大的坚硬的石壁,延绵到远处庭园的假山,浑然一体。
就是这?秦时心里不免有些怀疑,毕竟这不算是他的本体记忆,虽然他的本体记忆现在也是乱七八糟的,所以他就更信不过自己脑子里的画面了。
想归想,手里的动作却没停,只见他伸出胳膊,果断的撕开一道冰膜,冰渣子连着血肉,瞬间伤口就被撕裂开来!
秦时皱了皱眉头,胳膊上的血液随之溅射在了甬道尽头的石墙上。没有任何声响,这石墙如同虚幻的泡沫一般,慢慢消失,露出里面一段黑洞洞的通道,见此情景,他没有一丝犹豫,快步地钻了进去。
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后,石墙又再次默然的出现了,仿佛周遭的一切又回到了之前,荒芜而无人烟。
秦时感觉自己一直在往地底深处走去,这条通道就像是通往冥府的幽路,螺旋向下没有尽头。
幸好两边一直有长明灯,才使得他不至于一脚踏空,摔个粉身碎骨。
终于在往下不知走了多少层石阶后,一道飞檐玉柱的牌楼伫立在秦时的面前。
“秦氏禁地,非秦氏进入者死。”
默默地念着门扉上用金漆刻着的一段话,秦时不由得想着,自己这状态到底算不算秦氏族人呢?
不管算不算,已经走到这了,就不可能再回头,于是他一把推开大门,一瞬间,一道光芒打下,恍惚间,自己似乎觉得这道光很是熟悉。
等眼睛适应了突然的明亮,他才开始大量起来整个房间,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四面墙壁洁白如雪,而他的脚下,却是一滩浅浅的池水,一路延伸到房间正中央的透明台子下方。
台子上,悬浮着一块黑色的金属物,仿佛富有生命一般,表面如水波一样一点一点的浮动。
空间最里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画像,画像下的墙体凹陷了一小块,除此之外,整个房间再无他物。
秦时慢慢的挪动到画像的正下方,开始仔细的端详起四周来。
“为什么让我到这来?”
秦时发出了疑问,当然,没有收到任何回应,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不对劲,很不对劲,这个房间的样式太违和了,违和到不像这个世界拥有的风格,特别是正中央的台面。
“那不是玻璃吗?”
一个名词猛地从他的脑子里蹦出来,恍惚间他好像又来到了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空间里!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的画像动了!居然变得越来越大!直至最后,撑满了整个房间的墙壁,天花板,地面,而原先的房间竟然逐渐消散的无影无踪!
“那画像里面的人……怎么这么面熟……”秦时还定在原地,看着天花板上巨大的人影!
“司徒温!这画像不是我吗?”
一声惊呼!随后整个空间就像听到这句话以后,活了过来!开始不同的扭动,弯曲!最后变成一个扭曲的蝮蛇,吞噬了秦时整个身体!
等到他再次睁开双眼,已经站在了一个山崖之巅。
“老祖,您真的要去吗?”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问话,又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只不过上次,他是一个飘在空中的旁观者,这次,他却在这副身体里。
“我走以后,所有极道门人就此隐姓埋名,免沾因果。”
“我走以后,众门人不得寻我。”
“我走以后,天下再无极道老祖的名号,你们也不能对他人提起。”
浑厚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余威,山巅上的众人无不感到心头震动,那个站在巅峰的男人,是这世间千百年间,最接近飞升之人。
“秦、卢、项、骆四位护法上前。”
男子声音缓和了许多,望着天边若隐若现的光芒,没有回头。
“诺,老祖有何吩咐?”
四人连忙上前拜倒,而后便被一阵若有若无的光圈围了起了,其余众人霎时仿佛被隔绝开来,再也看不清也听不见光圈里的所有信息。
男子转过身,一头乌黑的长发飘散开来,略显冷峻的面庞上出现了一丝疲惫的神色。
“你们四人需谨记我刚才说的话。”
“诺,老祖,不过依我看这太清上境,或许根本就不存在,还不如留在这里逍遥自在!”
一个大大咧咧的汉子,神情有些激动地说着。
“不必多言,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司徒温淡淡地说道。
“好,既然老祖决定了,我等不会再劝。”
另一个较为清瘦的男子拱手回道。
“你们的嫡系血脉,被我分下了灵魂印记,从此以后不可能再踏入修行之道,尔等可明白?”
站立在山崖上的司徒温,言说至此,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遗憾的神色。
“嗨!以后当个凡人富家翁也好,再说了,大不了我多生几个就是了!”
大汉倒是一脸的坦然,乐呵呵地说着。
“若不是当初老祖收留,我已成一堆枯骨,能为老祖分忧,实乃吾之所愿。”
另一个白发男子紧接着回道。
司徒温微微点头,没有再过多的说些什么,随后衣袖轻挥,四个古朴的木盒便出现在四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