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显然现下雪女并没有认出眼前这个身穿麻衣粗布的女人就是以往这个她视为大敌的神界001号任务者。
在她心里,那个被称作杀神,眼里总是盛满桀骜不驯的女人早就已经死在了神罚之下。
不仅是她,神界没有人会想到有人还能在神罚之下逃出生天。
若是换做以前,面对苏苒之时,雪女即使满心妒恨都不敢在她面前做出这般嚣张的姿态。
毕竟苏苒的神力可是公认的主神之下第一人。
神界并不是每个人天生就拥有神格,也有像从小世界晋升上来的神明,通俗来讲就跟修炼飞升差不多。
他们有的是因为无上功德而获得神格,有的是因为获得了前任神明的传承。
可是苏苒却像是突然出现的一个例外,没人知道她的神格由何而来。
她第一次出现在神界的场景至今还让许多人记忆犹新。
那个浑身浴血,眼神如野兽一般骇人的女子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神界。
那时神界如临大敌,全然将苏苒当作了邪祟,欲群起而攻之。
而那时的她正是最虚弱的时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就在最危急的那一刻,墨轩出现了。
墨轩出手为她挡住了所有人的攻击,并且亲自证明她拥有神格。
不仅如此,为了让这些人没有机会伤害到她,他当场定下了成立系统管理局一事。
苏苒成为了系统局的第一个任务者。
墨轩速度很快,就好像这并不是他临时起意的决定,而是蓄谋已久,只是一直在等待着实现的契机。
所以苏苒刚刚来到神界不过三日时间就被墨轩强制绑定了系统前往三千小世界执行任务。
因为她经常不在神界,所以渐渐的人们也忘了她的存在,更是不会去追问她的来历。
在执行任务期间,苏苒的伤也一点一点恢复。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知道墨轩是在帮她。
所以也许就在那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看似冷清的男人了吧。
“喂!本神在跟你说话,你居然还敢走神!!!”
雪女气急败坏的声音打断了苏苒的回忆。
她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将目光落在雪女身上。
“他们在哪里?”
“什、么?”
雪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苒,“你现在是在质问本神吗?!”
苏苒肯定地颔首,直言不讳道:
“看来你的脑子还没有彻底坏掉,还是听得懂人话的。”
雪女简直要被气笑了,不知道该说这贱民是无知者无畏还是什么了。
就算在神界也没人敢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的好吗!
雪女周身灵力翻涌,不想再与苏苒过多次废话。
等她把这个贱民抓起来好好这么一番,她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嘴硬!
空气似乎都因为神明发怒而产生了些许波动。
柱子咽了一口口水,即使他的双手还是颤抖着,即使他知道苏苒比他更强,但他还是下意识站到她身前想要保护她。
这是一种本能,也许私心里他还是将她当作了阿花,那个傻傻的需要他保护的小妹妹。
苏苒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但却没有拦住柱子,因为……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神力呢?为什么我的神力都没了!”
苏苒会心一笑,柱子则是一脸茫然。
苏苒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然后慢慢走到了雪女身前轻而易举地钳制住她的双手。
“柱子哥,拿麻绳把她先绑起来。”
“哦、哦哦,好,马上。”
柱子反应了一下才连忙转身按照苏苒的吩咐从屋子里拿来麻绳。
不顾雪女那想要杀人一般的眼神直接把人来了个五花大绑。
雪女如死猪一样躺在地上,她眼眶通红,恨意爬满了她精致的脸,扭曲变形的面容早已没有了半分美丽的味道。
苏苒嗤笑一声,蹲下身,食指挑起雪女的下巴,毫不掩饰眼中的蔑视,一字一句道:
“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真没想明白你这么没脑子的人怎配为神?”
这么多年没见?
雪女愣了一下,她拼命在脑中回忆了半晌。
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记忆中有苏苒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你是谁?”
苏苒甩开她的下巴,在她衣服上随意擦了擦手,那样子像是碰到了什么很脏的东西似的。
这一举动狠狠刺激到了雪女的自尊心,若是眼神能够杀人,苏苒怕是已经死了成千上百次了。
苏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你想知道为什么你的神力没有了吗?”
雪女下意识接话道:“为什么?”
“呵,看来墨轩消失了太久,神界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当初墨轩亲自颁布禁令,第一条便是将深渊设为了神界绝对不可踏足的禁地。”
“以前有封印在你们还能安分守己,现在封印消失了,你们也把他的话置之脑后。”
雪女不服气,反驳道:“什么禁地不禁地的,我等身为神明,这世间有何地是我等不能踏足的!”
“现在新任主神已经继位,之前的禁令自然也就无效了,本神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苏苒摇了摇头,神界内里早已腐朽不堪,以前有墨轩坐镇倒还能勉强稳住这些自以为是的神,可现在……
雪女到现在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她继续叫嚣道:
“我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才让我暂时失去了神力,但我劝你还是赶紧放了我,你一个贱民是摧毁不了我的神格的,所以我不会死,只要我不死,我一定会让你永生永世都后悔今日对我的所作所为。”
神格?
哦,如果不是雪女提醒苏苒都差点忘了。
神格是神明的力量来源也是他们的生命所在。
只要神格尚在,就算杀死雪女的身体,她都能借助神格重新凝聚出新的身体。
“多谢你的提醒。”
雪女还没反应过来苏苒这句话的意思。
红光乍现,下一秒,她的表情变得惊恐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