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好妹妹，你这话说一半算个怎么回事？不过听你说的有模有样的，你昨晚不会是看到什么了吧？”
褚霜闻言神秘地笑了笑，招呼众人凑近些才低声说：
“昨晚我半夜饿了，就让我贴身宫女去御膳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结果就是这么巧，刚好看到了萧常在挣脱宫人往陛下身上扑呢。”
“啊？”众人不约而同地捂住嘴，眼中除了震惊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
褚霜继续道：“说起来你们可不知道，陛下避萧才人还真像是避豺狼虎豹一般，萧才人连陛下的衣角都没碰到，自己还跌了个狗吃屎。”
“而且啊，”褚霜拉长音调，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她就披了一件薄纱，这一摔怕是整个宫的人都看清楚她肚兜的颜色了呢。”
苏苒神色微微一变，饶是她都没有想到褚霜说话竟会如此大胆。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各家精心调教出来的贵女，这样的话对于她们来说已经很是难以启齿了。
可褚霜说得十分自然，脸上没有半分窘迫，苏苒心里对褚霜不由多了一分警惕。
显然在场除了苏苒以外还有不少人都察觉出了褚霜的不对劲，看向她的神色也疏离了几分。
这里可是皇宫，这等粗鄙之言要是让陛下听到了成何体统。
不少人下意识都决定以后还是离褚霜远点，免得褚霜祸从口出牵连到了自己。
褚霜似是完全没察觉众人的变化，还兴冲冲地描述着萧慕兰走光的场景。
苏苒已经是有些听不下去了，正想找个借口离开。
可是她才刚一起身，其他人眼尖地察觉了她的动作。
燕贵嫔怎么能走呢？说白了她们今日聚在这里，听萧才人的丑事不过是顺便。
她们真正的目标可是这位目前后宫位份最高的主儿啊。
刚刚第一个开口穿鹅黄色宫装的妃嫔率先按住苏苒的手，笑盈盈道：
“姐姐，现下时间还早，别着急回去嘛，以后大家都要在这后宫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刚好趁这个机会熟悉熟悉嘛。”
苏苒睨了她一眼，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位应该是礼部尚书之女沈珺，如今的沈贵人。
按理说她父亲也是六部尚书之一，不应该是这么低的位份。
但听说礼部尚书前段时间因寿宴办得不合太后心意，所以因此得罪了萧太后。
想来沈珺的位份应该是萧太后故意为之的了。
苏苒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想着自己确实不好特立独行，顾而也就顺着沈珺的力道重新坐了回去。
听完了八卦，这些妃嫔们也终于打算进入正题了。
沈珺向来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
但将苏苒拦下以后她却又不说话了，就这么坐在苏苒身边捧着自己的脸一直盯着苏苒。
被她盯久了，苏苒只觉得全身不自在，干脆开口道：
“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沈珺摇了摇头，脱口而出道：“没有啊，我就是觉得燕姐姐长得好好看啊，特别是你的皮肤好白，这脸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苏苒被一个女子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而且还如此直白地夸奖，饶是她脸皮再厚也不由红了红脸。
结果没想到沈珺眼睛看得更直了，她喃喃似是自言自语道：
“脸红了更好看了，突然觉得陛下配不上燕姐姐了。”
苏苒心中警铃大作，与此同时常年沉浸在各种小说中的99也从这句话中琢磨出了不对劲来。
【大人，这姑娘……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苏苒：“……”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也和99有差不多的感觉。
作为当事人的苏苒还没想好怎么回应。
褚霜却突然站到了两人中间的位置隔绝了沈珺炙热的视线。
“喂，我说你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啊，是我先认识燕姐姐的，你想跟她交朋友也得排在我后面。”
沈珺嗤笑一声，不屑道：“交朋友？你这话倒是新鲜，大家都是陛下的妃子，都是姐妹，哪来的什么先来后到之分。”
“你！”褚霜气急，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沈珺。
无奈她只能转身将求助的视线递给苏苒，那明晃晃的意思竟是想让苏苒来为她出头。
苏苒险些被褚霜幼稚的行为逗笑了。
这孩子是不是还没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就算想要拉帮结派，也不该是明面上这么直接说出来的。
见苏苒没有出声帮自己，褚霜更委屈了，眼眶都泛上红意。
不知道是被谁扯了一把，褚霜瞬间被拉出了众人的包围圈，只听到其他人都开始跟苏苒套起近乎来。
“燕姐姐，那日你跟太后对峙可真是厉害，你看我们这些人在太后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呢。”
“也多亏燕姐姐厉害，如果换作是我被萧常在泼了脏水，只怕早就吓得六神无措了。”
“而且我看陛下似乎被燕姐姐格外青睐呢，咱们这么多人也就只有燕姐姐是陛下亲封的贵嫔呢。”
“刚刚沈贵人说得不错，咱们如今都是陛下的妃子，大家都是姐妹，燕姐姐得宠可不要忘了照顾我们这些妹妹啊。”
苏苒听到这句话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看着说话那人道：
“哦？那按这位妹妹的说法，本宫应该如何照顾你们才是呢？”
她们似乎还没有注意到苏苒已经改变了称呼，眼中也多出了几分不耐烦。
“大家都知道后宫最忌讳独宠，陛下雨露均沾才能维持后宫平和，妹妹们自知不配与姐姐相争，只希望姐姐偶尔能在陛下面前提及两句便好。”
“哼，你们还不如直接说让燕姐姐求陛下也去你们宫中看看算了。”
沈珺冷笑着扫视过被戳中心思面露尴尬的众人继续道：
“你们是不是还没搞清楚，这里是后宫，谁会眼巴巴将到手的恩宠分出去？”
“燕姐姐能得陛下另眼相待是她有这个资本，你们也不回去找照镜子看看自己脸皮究竟有多厚才能把这事求到她这里来？”
苏苒看向为自己出头的沈珺，眼中多了几分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