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院的院子不小,下面站着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
而在院子的角落里,还站着一群孩子。
其中,年纪最大的,不超过十五岁,年纪最小的,也就四五岁的样子。
之前那个迪厅乞讨的小女孩,还有卖花的两个男孩,都站在其中。
其中一个汉子,正挨个接过这些孩子手里递过去的钱。
这些孩子,畏惧地把手里的钱递过去。
轮到小女孩的时候,她递过去了不少钱,看得汉子连连点头,顺手还拿了一个馒头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好像饿狠了,抱着馒头使劲啃了几天,仿佛很久没吃饭了似的。
而其他孩子,有人递过去的钱多,那倒没事。
可有人,递过去的钱比较少,则会迎来一个耳光,一个狠踹之类的。
最后,有三个,更是因为钱少,直接被揪着耳朵拎到了院子中间。
一个汉子抄起鞭子,狠狠地便开始抽打这三个孩子,打得他们哭爹喊娘的惨叫,有个年纪小的,更是跪在地上哀求着别打了。
然而,压根没人理会他们,那个汉子打得更狠,旁边几个汉子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至于其他孩子,现在都躲在角落里,吓得瑟瑟发抖,压根没人敢说话。
赖猴趴在院墙上,看着这一幕,只气得浑身都在哆嗦。
不过,他也很清楚情况,没敢露面,只能咬着牙看着这一切。
那三个孩子被打的遍体鳞伤,然后被拖进了屋内。
至于剩下的孩子,则被关进了一个房间里,看样子是他们休息的地方。
但这几个汉子却没离开,而是将角落里两个麻袋打开,从中倒出来两个孩子。
其中一个汉子道:“今天送来的,两个,还没买家。”
“怎么处理?”
另一个汉子道:“那还怎么处理,剁个手剁个脚,扔出去赚钱呗。”
“总不能留在这里吃闲饭吧?馒头不要钱啊?”
第一个汉子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得等老岳回来。”
“咱们不会包扎,再像上次那样,把人弄死了,那可就亏大了!”
其他几个汉子连连点头,便把两个孩子装进麻袋,拖到屋里关好,然后,他们便都进了内室。
院子内没人了,赖猴方才悄悄翻进了院子内,溜进小楼。
小楼大厅里,有三个汉子正坐在一起玩牌。
而旁边几个房间,则传来了女子惨叫的声音。
赖猴没敢进去,就躲在窗户边观察着。
没多久,其中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汉子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提裤子。
而那房间里的床上,有一个女孩,正抱着腿蜷缩在床边哭泣。
这汉子刚出来,大厅内玩牌的三个汉子,便有一个兴奋地道:“滋味咋样?”
那个提裤子的汉子咂了咂嘴:“不错。”
“大学生,就是好!”
三个汉子更是兴奋,其中一个直接摔了手里的牌:“我来试试!”
另外两个则连忙道:“喂喂喂,该我了!”
“还没到你呢!”
“急什么,后天才送走,有两天能玩呢。”
“靠,你俩糟蹋过了,那还能玩吗?”
三个汉子,争抢一番,最后,其中一个汉子先进了房间,屋里又传来女子凄惨的求救声和哀嚎声。
赖猴面色更冷,但也没轻举妄动,而是悄悄退了出去。
没多久,六指儿也赶了出来,跟赖猴会合。
一见面,还没等赖猴开口,六指儿便低声道:“猴哥,后面有两具尸体。”
赖猴一愣:“尸体?”
六指儿点头:“就放在后面,用麻袋装着,估计是打算处理。”
“猴哥,现在咱们怎么办?”
“要不要报警?”
赖猴想起自己这边发生的事情,心里也是一团火乱窜。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先去跟文哥汇报,问问文哥的意思。”
两人迅速赶了回去,见到陈学文,赖猴把自己这边看到的情况,还有六指儿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陈学文。
最后,赖猴低声道:“文哥,我看了,这帮人,就是搞人口贩卖的。”
“不仅贩卖小孩子,还贩卖女人。”
“那些孩子哪是天生残疾啊,都是被他们搞残的,然后扔出去引人同情赚钱。”
“操他妈的,这群人干的事,简直就是畜生行径啊。”
“文哥,您看,咱们要不要救救那些孩子啊?”
陈学文眉头紧皱,之前李莉莉便说过,让他去看看再做选择。
说真的,听着赖猴的话,陈学文心里也是憋了一团火。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急着做决定,而是站起身:“三哥,陪我去趟天成大厦!”
丁三皱眉:“去天成大厦做什么?”
陈学文沉声道:“平州发生这些事情,马天成不可能不知道。”
“我要搞清楚,马天成到底是什么态度!”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沉声道:“我要知道,马天成为何会对这种事情,坐视不理!”
丁三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是该去问问他了。”
凌晨四点,陈学文赶到天成集团。
看着顶楼漆黑的办公室,陈学文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坐在车里等待着。
他听青眼狼说过,马天成睡眠不好,所以,就算有天大的事情,在马天成休息的时候,都不能打扰他。
一直到凌晨五点,顶楼办公室的灯终于亮了。
陈学文立马走进保安室,让他们安排见马天成。
没多久,保安便接到通知,同意陈学文上去。
陈学文带着丁三,走进漆黑的天成大厦,坐上电梯,直达顶楼。
进了房间,陈学文一眼便看到站在窗户边抽烟的马天成。
他神色有些疲倦,见陈学文和丁三进来,便微笑着朝两人点了点头:“听保安说,你们四点多都来了。”
“这么着急过来,我有什么急事吧?”
一边说话,他一边走到陈学文面前,笑道:“让我猜一猜。”
“你是为那些人贩子的事情来的吧?”
陈学文一愣:“原来马爷早就知道这些人的事情了?”
旋即,他深吸一口气,直直盯着马天成:“但我不明白,马爷为何会袖手旁观?”
“您是平南之王,在您的地盘上发生这样的事情,您选择坐视不理,这跟助纣为虐,又有什么区别?”
陈学文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也抬高了几度,眼神中,更是充满了质问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