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不选择三大门派而去选择拱卫司?”
京城东边二十里那处偏僻的村落,戈冬已经收拾好了行装。
再有几日,就是拱卫司第一批士兵报到的日子,戈冬准备离开这个生活了三年的村落。
而他唯一的好朋友二蛋则站在戈冬面前,表情非常夸张且震惊。
“你是不是傻!?”
“拱卫司那是好地方吗?!那是要上前线,真刀真枪和蒙人战斗的!”
“你知不知道去年前线死了多少人?!几百万人啊!你不会觉得你能活下来吧!”
二蛋急了,上次戈冬突然展露出强大的实力,把村子里的恶霸清理了个干净。
自然而然和戈冬关系最亲密的二蛋在村子里的地位迅猛提升。
往日里都以欺负二蛋为乐的家伙,如今见到二蛋都躲得远远的,眼里有着畏惧。
因此二蛋不仅没有因为戈冬杀人而害怕,反而心里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见村子里的人都不再欺负自己,长久以来的压抑瞬间释放,二蛋彻底飘了。
就好像那身本事不是戈冬的,而是他的。
就好像村里的恶霸不是戈冬杀的,是他杀的。
但是聪明的二蛋明白,村里的人敬畏自己,是因为自己是唯一和戈冬有交流的人。
如果换了环境,凭二蛋自己的本领,或许还是被欺负的那个。
而二蛋正要前往三大派,他已经报名并且成功被录取,再有几日就要加入那高高在上的三大门派,学习上乘的武学,成为人上人,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大侠。
就像戈冬一样,快意恩仇,行侠仗义。
因此他不想和戈冬分开,最好是能两人一起前往三大派。
到时候凭借他的智力和戈冬的武力,必然能闯出一片天地。
但很显然,戈冬不愿意。
所以二蛋急了。
“戈冬!冬子,冬哥!!!”
“你想想,你仔细想想,我们加入三大门派,既不用上前线,还能学会三大门派的功法。”
“他们管吃又管住,我们只管提升自己,天下间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为什么非要去前线送死啊!”
戈冬把最后一件衣服整齐地叠进包裹里,他背好布包,准备出门。
见戈冬要走,二蛋的表情开始崩溃,甚至带着祈求,他拉着戈冬的衣角,苦苦哀求道。
“冬哥!冬哥!别抛下我!我们一起去三大门派吃香喝辣好不好?没有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去三大门派能不能混出来!”
“带带兄弟,求求你了冬哥!”
二蛋咬着牙,他知道报名三大派的人几十上百万,自己在里面真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当然,在他的理解里,只要进去了,就是衣食无忧,还能享受很高的社会地位,还可以学顶尖武学。
其实如果二蛋没看见戈冬大开杀戒,没有享受到村子里其余村民的敬畏,他是满足的。
但他已经从长久被欺负的状态里解脱出来,他不想再回到被欺负的状态。
他要当人上人!他要欺负别人!他要让别人都敬畏自己,而不是自己害怕别人。
而这一切,身边没有戈冬的话,几乎不可能实现。
而只要戈冬和自己一起,凭借戈冬的身手,到时候有冬哥罩着,谁敢惹自己?
就像在村子里一样。
戈冬感受到衣角上传来颤抖的力道,他轻叹一声,缓缓把手伸向了包里,里面有他连夜写下的修炼功法。
和二蛋一起去三大派,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戈冬自己就是江湖中人,当然知道三大门派的德性。
想杀蒙人保护国家,必然只有参军这一条路。
不是他想加入拱卫司,而是新朝现在只有拱卫司这一个军队了,他没得选。
但是走之前,可以给面前这陪了自己三年的好朋友,一份礼物。
一份从普通人向武者蜕变的礼物。
想必凭借自己的功法,二蛋就算不能在三大门派里混的很好,也不会被欺负。
但正当戈冬想要掏出这本顶尖功法时,面前的二蛋却面目狰狞起来。
他死死抓着戈冬的衣角,语气压抑而疯狂,就像一只暴怒的野兽。
“行!你要走是吧!你走!”
“不过我作为你最好的朋友,你把你的家传武学留给我!没问题吧!”
二蛋的眼里有着贪婪和疯狂,自从上次戈冬展露了修为,他就开始眼馋戈冬的功法。
要是这功法是自己的多好?
二蛋在赌,赌自己和戈冬三年来的感情。
戈冬听见这话却一愣,就连抓住功法的手都一僵。
二蛋见戈冬没反应,还以为他在犹豫,瞬间二蛋的眼里冒出惊喜来。
他知道,只要戈冬犹豫,就代表有机会。
“在哪里?在那个你从不要我看的箱子里吗?!”二蛋突然想起,这三年来,戈冬什么都跟他分享,但唯独一个木箱,始终不让他查看。
“是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必须保存好,我看你没有动那个箱子,你是不是早就准备留给我了?”
二蛋的脸上绽放灿烂的笑意,松开抓住戈冬的手,轻车熟路地就从房间里找出了那古朴的木箱。
戈冬则深深地看了一眼二蛋,把功法重新放了回去。
“你……好自为之吧。”
戈冬没再看那想要撬开木箱的二蛋,离开了这里,消失在屋外。
而二蛋其实也知道,自己留不住戈冬,他只是在赌,赌戈冬不会阻止自己打开这木箱。
木箱被戈冬保护了三年,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二蛋现在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锁住木箱的铜锁两下被他拿屋外的石头砸烂,就连木箱都出现了损坏。
终于,他一脸惊喜地打开了木箱,里面正躺着一页薄薄的,折好的纸。
二蛋的眼里冒出贪婪和火热。
这一定是顶尖功法!戈冬!好兄弟!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这纸张,但随即二蛋就愣住。
因为纸张上根本不是什么功法,而是一幅画。
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孩。
女子和小孩笑着,灿烂如花。
二蛋却突然神色慌张起来,他把这幅画毫不珍惜地扔在地上,急忙追了出去。
但站在村里的道路上,哪里还看得见戈冬的身影。
“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