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
宴成江瞬间便反应过来,这是宴承磊的那位“金主”。
刚刚得知宴承磊在宁城的遭遇后,宴成江是十分恼怒甚至不想再继续选用宴承磊这颗棋子的。
太丢人了。
宴家何曾出过这么丢人的事?
是周清蕴劝说的他。
一方面,隐晦表达了自己并不介意宴承磊的这份过去。
二则,则是有些直白地讲明,反正他们的计划需要的也不是宴承磊,而是需要宴承磊参与,来诞育一个带有宴家血脉的孩子而已。
所以,宴承磊如何,并不要紧。
真要介意的话,当初宴承磊的视频虽然被公关压得快,可到底还是在网络上传播过的,那些东西岂不是更让人难以接受。
如此一通组合拳打下来,宴成江才勉强接受了这件事。
但宴成江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位季夫人会直接找上门来,还带着宴承磊?!
这便是说明,宴承磊的身份暴露了。
宴成江心头的第一感觉,便是丢人!
尤其是如今宴珩和南栀还在这里,他根本不想让这两人见识到宴承磊的这件丢脸事。
可还没等宴成江在平板上划拉什么,宴珩已经出声了。
“让他们进来吧。”
宴成江怒目看向宴珩。
他居然敢做自己的主。
可管家居然就听话地出去传话了。
宴成江干生气,却也根本无能为力。
他现在连话都说不利索,发火都发不出来,只能愤怒地不停用手杖砸着地。
可在在场众人都不搭理他的情况下,这种发泄,也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很快,季夫人带着宴承磊进来了。
大概顾及宴家的面子,所以进来的时候,她只带了两个保镖。
那两个保镖仿若拎小鸡一样把面色煞白的宴承磊往地上一扔。
宴承磊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立刻连滚带爬到了宴成江的身前,一把抱住了宴成江的腿。
“爷爷,救我!”
季夫人真的会砍了自己的手的。
在来的路上,自己不知道哪里又触怒到了季夫人,她居然在郊外的公路上,让保镖将自己扔在路上。
而后,她的车子朝着马路上被绑住无法动弹的自己疾驰而来。
宴承磊被胶带封住了嘴无法说话,可整个人声嘶力竭发出怒吼的声音,用力到脑袋上的青筋几乎都要爆开了。
“哧——”
车子在距离他不过几十厘米的地方刹住了。
宴承磊吓得心脏都几乎停跳。
他刚刚,差一点就死了!
而后,他又被拖上了车子。
季夫人似乎又再度恢复了正常,不再无预兆地发疯。
可宴承磊心头的阴影早已经种下了。
此刻见到宴成江,他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求救。
那个女人真的是个疯子!
宴成江被抱着腿,脸上的神色也不太好。
从宴承磊身上这一片狼藉的模样,也不难猜出,他刚刚应该是被人好好收拾过。
这个人是谁,猜都不用猜。
这位来自宁城的季夫人带着宴承磊来自己面前,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宴承磊的身份?
是宴承磊自曝的吗?
她准备怎么拿宴承磊的身份来做文章?
宴成江的脑子飞速运转着,丝毫没有因为宴承磊的凄惨模样而有丝毫的心疼。
脑子里想到的,只有各种利益关系。
季夫人进入客厅后,率先看到的,是宴珩。
宴珩居然在这里?
还有他旁边那个,就是宴珩的夫人?
果真是年轻。
季夫人看到宴珩,本来还有些诧异,以为宴珩是要反悔再次掺和宴承磊的事。
不料宴珩友好地朝其点头示意,手还一直搭在南栀的腰上,一副闲适放松的模样。
季夫人瞬间明白了过来。
看戏的。
这样,季夫人心里就更有底了。
“宴老先生,久仰大名,我叫季沁,宁城人,也是您孙子宴承磊如今的金主。”
季夫人上来直接开大,一句话差点直接把宴成江给气厥过去。
“胡说,八道!”
宴成江顺了好几口气,才完整地说出这一句话。
季夫人十分自来熟,已经给自己找到了地方坐下,坐下的时候还不忘跟宴珩和南栀友好地笑笑打招呼。
此刻听到宴成江的否认,她也不生气。
“有些事,不是您老不认就不存在的。我也不藏着掖着,就同您直说了。宴承磊他背着我乱搞,被我逮了个正着。我这个人,最恨人背叛。本来看在他跟了我几个月也有些情分的份儿上,打算只要他一只手就算了。可他似乎是挺宝贵自己这只手,说您老愿意保他。我呀,如今在燕城地界上,自然也是要卖宴家一个脸面的。所以,带着他来找您老了。当然,如果您老说一句这人说的是假的,那我立刻把他带走处理了,绝不让他脏了宴家的地界。”
季夫人悠闲翘着二郎腿,虽然话说得恭敬,但是她的动作里,显然是半点儿恭敬的意味也无。
南栀颇为欣赏地打量着季夫人。
在旁人眼中,季夫人绝对算不上一个好人,我行我素,手段狠辣。
不过,她这种肆意的生活态度,倒真是挺让人佩服。
宴承磊也是在这时候才注意到,原来宴珩和南栀在这里。
这是他时隔许久再度见到南栀。
知道宴珩那个神秘的怀孕的情人是南栀的时候,他已经脱离宴家了。
之前网络上也有传,说宴珩的妻子,就是祁淼的亲生姐姐。
但那时候的宴承磊,只当是当时的荣诚为了脱罪找人乱说的。
毕竟,他可是见过南栀的,和祁淼虽然性情不同,但相貌的确是有几分相似的。
宴珩既然会和南栀在一起,那为什么早些时候对祁淼那么冷淡呢?
直到后来满月宴时候,南栀的照片在各大新闻的头版头条被刊登出来。
那时候,宴承磊才后知后觉,原来传闻都是真的。
而如今,看到已经成了宴珩妻子的南栀,宴承磊只下意识想要埋下头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
但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让南栀见到自己这么狼狈不堪的一幕。
宴成江气得半天说不出话,还是周清蕴将平板放到了他的手指下,他方才颤颤巍巍写道。
“如果我说,人我留下了呢。”
季夫人长眉一挑。
留下人,不提留下的代价,这是准备强行将宴承磊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