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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煤矿出来,周立军中午安排外甥和外甥女吃了中午饭,他下午还有事情就把陈小黑送到了客运站。

陈小黑也要找妈妈去了。

......

陈小黑在矿区的家就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返程出发了。没办法,事太多!奶茶店开店的进度太快,她在家电话也不消停,而且她也习惯了忙碌,在家根本待不住,心里就像长草了一样。

虽然忙碌,但现在的陈小黑对比以往,却无比的充实。

陈子桓接到了来自周美娟的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周三了,比他想象中的时间来的要晚一些。

不知道是陈小黑的面对面的沟通起了效果,还是舅舅的劝导起了作用,没有之前他预料的那般激烈汹涌,相反电话里还显得很平静。可平静了会,周美娟在电话那端哽咽了起来,边哭边笑,“说着他长大了,妈高兴之类的话语。”

......

周美娟的感受很复杂,既骄傲又悲伤,还有点茫然。儿子带着闺女做了这么大的事情,取得了这么好的结果她很骄傲,作为一个母亲感受到了独有的骄傲!

尤其周美娟又是一个单亲拉扯两个孩子长大的母亲,这份感觉来的尤为强烈,恨不得让她立刻大哭一场,觉得多年的付出值得了。

但周美娟同时又很“悲伤”,儿子和闺女做事要躲着她瞒着她了,是觉得她碍事了吗?

儿子还敢要开煤矿!周美娟在还是姑娘的时候就在矿上工作了,她又是搞财务工作的,工作的性质就是对接矿里的所有矿山。爸妈又是开煤矿的,煤矿里面的事情,她太清楚怎么回事了。

就是因为清楚才知道“畏惧”。

开煤矿这么复杂的事情陈子桓都敢干,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吗?

儿子这种勇气不说对还是不对,但为什么不找她商量?

同时儿子做事又很坚决,和她的闺女表述:“要是不同意,就拒绝接电话,不回来。”又是之前小时候对付她的方法,真的至于吗?我是你亲妈啊!怎么搞的像阶级敌人一样。

周美娟感觉很委屈,她所做的所有事情不都是为了家庭,为了两个孩子吗!

孩子现在还不理解她。

她觉得孩子已经逐渐脱离了她的掌控,这对于一个单亲母亲,这种感受非常的不舒服,甚至有一些悲伤。尤其她又几乎是最后一个了解这个事情的人,还要从她弟弟周立军那获悉,而且弟弟的态度也是支持的。

弟弟要不告诉她,那估计只能从别人嘴里知道了!都已经进行到谈判的步骤了,这是没法隐瞒了才告诉的她?然后周美娟又会有些茫然,不知道能帮闺女和儿子做点什么!

积极深入的去说去做会不会招陈子桓烦?

毕竟她这个儿子很是叛逆啊!

周美娟在家自己纠结了好几天,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和儿子沟通,自己在家偷偷哭了好几场。想了想她还是打了这个电话,想看看儿子怎么说?

“儿子,你在二中怎么样,还好吗?”陈妈问道。

“挺好的。”陈子桓笑着回答。

“儿子你照顾好自己,最近也要降温了,你要多穿点别着凉了。我给你织了毛衣,按照你的身形偏大一点织的,过一段时间我看看谁去市里我找人给你捎过去。”陈妈说道。

陈子桓笑着说道:“老太太我跟你讲啊,我其实不喜欢穿毛衣,虽然暖和但是真的扎得慌,非常不舒服!这次织完了以后可别再织了。我在这边挺好的,我姐都跟你讲了吧,吃的好住的好营养也跟得上想吃什么都行,而且我感觉我长个了,之前是179cm现在估计能有180cm了。

“儿子你好久没回矿里了,啥时候回来一趟?妈也有好多话想和你说。”陈妈问道。

“19号周六就回去,我舅舅没和你说吗?昨天晚上他给我打的电话,怎么的听说咱们矿区的1井要卖?那可是咱们矿区最大的煤矿了,之前我小时候这个矿不是国企的吗,啥时候成私人的了?听说老板还因为赌欠了一笔债?”陈子桓问道:“我记得你之前还跟我说过,我老爹陈相承包煤矿前,最早的时候还在1井做过支部书记?””

“儿子能不开煤矿吗?妈妈有点担心你,里面的事太复杂了。”周美娟声音有些哽咽还是忍不住说道:“妈不希望你们赚那么多钱,妈只希望你和你姐姐平安就好。”

“这个事情你别管了,我有自己的安排和想法!三两句也说不清楚,你把这个1井煤矿的情况和我说下。”陈子桓说道。

周美娟开始了讲述:

“你爸爸确实在1井当过支部书记,那时候比较早了,85-88年的时候,那时候1井确实是国企,也是咱们这个矿区最大的矿,从设备到地下存储量都是最大的。

“后来地方开始改革,90年的时候地方煤矿也开始改革,先是从小煤矿做起,把小规模的煤矿承包给个人去经营,意图焕发煤矿活力。把煤矿承包给个人之后,确实也把小煤矿的活力带动了起来。

“你爸爸是91年底开始承包的一个小煤矿,之前这个煤矿的国企员工负担确实是太重了,你爸爸承包后把那些员工都开除了,也没有别的措施煤矿就转而盈利了。

“用你爸的话来说就是属于轻装上阵!

“这个1井因为是大矿,就一直没有改制,因为当时1井的效益也确实不错。后来矿里的领导觉得也要与时俱进,就把1井煤矿承包出去了,不过因为1井确实是大矿的原因,完全承包出去也不合适,那年是1996年,就属于乡镇合伙制企业,个人和矿里各占一部分股份。

“两年后,也就是1998年,个人完全把1井买了下来。

“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个老板杨广昌和矿里之前的大领导是亲属关系,先是通过各种运作先是把国企改成合伙制,然后又把合伙制踢出变成了单独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