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酒宴上的锦云纱类似,织成了墙壁这个模样,竟然能以假乱真地躲避搜查,可真是好绣工啊。”
“宝物怎么会在这儿?难不成,是辛绝和碧凰联合作案?如今碧凰畏罪自尽。”
“诸位只需记得,奸佞难逃法网,这些宝物就留在此处,交由我们百川院处置吧。”
“你这......”
“诸位请回。”
看那个侍卫想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随后方多病态度强硬,众人便纷纷走了,只留下我们三个和女宅的姑娘们。
“方公子,李神医,白神医,我等知道碧凰有罪,可是她与我们朝夕相处多年,恳请三位开恩,能够让我们以女宅的规矩,去送别碧凰姐姐最后一程。”
我们仨互相看了看,李莲花最终点了点头。
随后那些姑娘们为碧凰做了一个花船,她们把碧凰的尸体放在上面,然后再上面摆放着一些物品,就把她放下了河。
随后姑娘们一起唱出了一首歌。
“听我儿时歌,若我旧日装,自此归乡去,”来世孝爹娘。
我们仨也在那里目送着碧凰的离去,不由得有一些感慨,但是在感慨之余也明白了一些东西。
“小白,李莲花,明天一早,就让真相大白吧。”
“最后一节,想通了吗?”
“之前还有些模糊,现在一切都清楚了。这是我遇过最难的案子,可即使再难,也是时候说出真相了。”
“那就让真相大白吧。”
“也该有个了结了。”
方多病看着我们,点了点头。
第二日,我们带着众人来到了玉楼春的尸体旁。
“李神医,白神医,方少侠,你们这是找到剩下的尸体了吗?”
“这案子不是已经破了吗?是辛绝和碧凰联合作案对吧?为何还要把我们叫来?”
“一个人左边的身子被切成井字,不代表右边也被切成了井字。”
“这说明了,他左边的身子,是被人故意切成井字。”
“李神医和白神医的话太难懂了。”
“要是碧凰直接杀了玉楼春,她肯定是跑不掉的,想杀人后安然无恙。”
“那她就只能嫁祸给别人。”
“嗯,这思来想去,最佳人选那就是鬼王刀。”
“意思就是,碧凰和辛绝并不是一起的。”
“玉楼春不是鬼王刀杀的?”
“你们可以来看一看,这玉楼春尸身的肩膀。”
随后李莲花看向了方多病,方多病点了点头,走过去掀开了盖在玉楼春尸身上的白布,施文绝上前了两步查看,姑娘们在窸窸窣窣说着:“怎么会这样?”
“蛇?玉楼春是被蛇咬死的?”
“没错,他便是死于蛇毒。”
“可这切口像是一刀而成,手法十分娴熟。”
“一刀而成的刀技,若是有称手的工具,倒也不难。”
“来人。”
随后李莲花吩咐那些侍卫搬出了玉楼春屋内的书柜,然后方多病拿着侍卫的一把刀走了过去砍了那书柜一下,那刀反而断了。
“玄铁?玉楼春这书架竟然是玄铁做成的,还把这边上磨成了利刃,难道是用这个分的尸?”
方多病一把丢下断了的刀,拍了拍手然后转过身。
“没错,在这玄铁书架上寻个井字格,再将边缘磨成利刃,压到玉楼春身上,这便是井字切。”
“好手段,但玉楼春余下的尸身上,为何井字切只有一半?”
“这玄铁之坚天下少有,想磨成利刃,即便每日一个时辰,半年也只能磨出半个井字,而这满山红已经要到了,凶手只能以假乱真,如果大家都找不到这个鬼王刀的话,那剩下的半具尸体也就找不到了。”
“这碧凰的用心实在太深了。”
“玉楼春这个瞰云峰啊,除了他自己之外,每日呢,只需一个侍女上去一次,而且只能打扫一个时辰,负责呢,整个寝宅,还要磨利整个玄铁书架,不被人察觉,确实不易啊。”
“这姑娘是怎么做到的?”
“是被逼到绝境之后,拼了命自救的人才可以做到的。”
我开口看了看那些姑娘,叹了口气。
“这碧凰姑娘,太想逃出这生不如死的女宅了。”
“但碧凰前夜在摘星楼起舞,玉楼春却在瞰云峰,她分身乏术,如何杀人?”
“不错,纵蛇杀玉楼春,必须有会控蛇之术的帮手啊,赤龙姑娘,你很了不起啊。”
众人纷纷看了过去,而西妃开口了:“李神医说笑了,赤龙只善舞,我们从未见过她学过任何的控蛇之术。”
“赤龙姑娘,你是车狐人吧?”
“车狐地处血域,你觉得我长得像车狐人吗?”
“车狐人黄发悬鼻,你长得确实不像,所以我猜,你是车狐的汉人,对吧?”
“车狐的女子一般都有蛇牙图腾的雕青,而且非常隐蔽,但是昨日你与护卫反抗的时候,我不小心看见了你的雕青,就在你的背上。”
“车狐乃是血域小国,以打猎为生,蛇口咬住的伤口最不伤皮毛,所以你们自小以循蛇狩猎为主,赤龙姑娘,你肯定是学过吧。”
“就算如此,玉楼春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带蛇进入女宅。”
“那是当然了,但是蛇卵就不一样了。”
方多病转身拿出了一窝蛇卵的壳,走到了赤龙姑娘的面前。
“赤龙姑娘,这是在玉鼓里找到的。”
李莲花和我见众人不说话,我就开口:“而这个玉鼓啊,是十个月前被送上山的,你呢将玉鼓放在温暖的地方孵化蛇卵,这蛇不就有了吗?”
“嗯,这接下来要问的是,这玉鼓是谁送上山的呢?”
赤龙有一些慌张的退后了几步,拿出一个哨子一吹,接着蛇便从她的袖子放出,但是却被慕容腰拦截了下来。
“赤龙,这条刚长成的烙铁头,也伤不了几个人,何况,查案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又有何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