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和顾子怡走到餐台边,顾子怡端起鸡尾酒,喝了一口,高峻若有所思地问:“子怡,王淮竹身边的男人是谁啊?”
顾子怡抬起头,说:“不知道,虽然戴着面具,但是身材气质都是绝佳,估计是王淮竹的新情人吧。”
高峻皱起眉,莫名感觉有些焦躁。
这时,宴会厅里的灯光暗了下来,一首小提琴曲缓缓奏响。
“一步之遥……”高峻喃喃道。
“什么?”顾子怡看向他。
高峻的语气肯定:“这首曲子的名字,是一步之遥。”
顾子怡眨了眨眼睛:“表哥,你什么时候对音乐也有研究了?”
高峻低声呢喃:“我怎么会知道这首歌的名字的……”
舞池里,众人开始邀请彼此跳舞,顾子怡急忙端起酒杯,说:“表哥,你可别邀请我跳舞啊,太肉麻了!”
“我才不会邀请你跳舞呢,一边儿玩去。”高峻说着,往前走去,这时,他撞到了一个男人。
是那个身穿银白色西装的面具男人,高峻拉住他,詹又夏回身,瞪大了眼睛。
他……想干什么?
高峻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我想干什么啊?
詹又夏轻轻挣扎起来,嘴里低声说:“这位先生,请放开我,我要去找人……”
高峻皱起眉,找人?找谁?王淮竹吗?
高峻又是一阵焦躁,他紧紧握住詹又夏的手,沉声说:“可以陪我跳支舞吗?”
詹又夏还没来得及说话,高峻搂住了詹又夏的腰,两人随着音乐慢慢舞动起来。
詹又夏凝望着高峻的眼睛,他还是那么好看,深邃的眼眸,刀削斧凿般的深邃轮廓。
一年不见,他更加挺拔成熟,詹又夏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很没出息地越来越快。
一曲完毕,高峻紧搂住詹又夏的腰,抬手取下了他的面具,果然,男人有一张漂亮至极的脸。
高峻的视线顺着他好看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往下,停留在性感的薄唇上,高峻咽了口唾沫。
詹又夏低下头想要逃跑,高峻紧紧拉住他。
“是你。”
詹又夏身子一震,高峻俯身,一字一句地说:“一年前,我在医院醒来,看到的人就是你。”
詹又夏低垂眼帘,转身想走:“你认错人了……”
高峻不肯放手,他往前一步:“你到底是谁?那时候你为什么要哭?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詹又夏挣扎着,这时,从洗手间传来一阵尖叫声。
两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
只见王淮竹躺在洗手间的地上,嘴唇泛紫,已经没了气息,詹又夏凑近了,看到洗手池边有一根没抽完的雪茄。
装扮成侍应生的苏水凝和傅砚今也跑了过来,看到高峻,两人愣了一下,高峻立刻安抚躁动不安的人群,掏出手机来报警。
“没错,就是希尔顿大酒店……”
挂断电话,高峻转过身,看到顾子怡站得远远的,紧紧抱着手臂,神情很是紧张。
高峻缓缓皱起了眉。
警车很快赶到,看到高峻,林檀有些惊讶,王淮竹的尸体被运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被唐瑾带到林檀面前。
“林队,我第一时间查看了监控录像,这位贺先生是最后一个见到被害者的人。”
“贺先生,请你到警局聊一聊吧。”
唐瑾带着西装男走了,林檀转过身,看着詹又夏:“詹老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王淮竹是委托人,前天,他找到我们事务所,说有人恐吓威胁他,毕竟他也算娱乐圈的人物,所以不想把事情闹大,请我们事务所秘密调查。”
“原来是这样,那麻烦你也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吧。”
“好。”
林檀顿了顿,小心询问:“那个人是……高峻?”
詹又夏愣了一下,他看向高峻,男人走到顾子怡身边,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他低下头,笑容有些苦涩:“是,他已经开始新生活了,也有漂亮优秀的女朋友,高先生说得对,忘记我,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詹老师……”
“不说这个了,现在还是案子最要紧。”
“是,走吧。”
詹又夏跟着林檀离开了,高峻看着詹又夏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警局,詹又夏把恐吓信的照片拿给林檀,林檀看到上面用红色的字写着:“王淮竹,丧尽天良,三日内你必死无疑!”
林檀喃喃道:“他还真是在三日之内死了……”
这时,法医走了进来,将验尸报告递给林檀。
“被害者是死于中毒,具体什么毒素,还需要进一步化验。”
“洗手间里的雪茄呢?”詹又夏问。
“雪茄上有死者的唾液和指纹,还有另一组指纹。”
林檀说:“是属于最后见到王淮竹的贺之民的吗?”
“没错。”法医点了点头,“但是,从雪茄上并没有提取到毒素。”
林檀挑了挑眉:“也就是说雪茄没有毒?”
“是的。”
由于雪茄上没有毒素,刑侦支队暂时让贺之民离开。
会议室里,唐瑾将贺之民的照片贴在白板上,说:“贺之民是艺人经纪人,他带的艺人最近要参演王淮竹投拍的电视剧,所以他在洗手间遇到他以后,送了一只上好的雪茄给他套近乎,贺之民说,他离开的时候王淮竹还活着。”
林檀摸着下巴,低声嘟囔:“贺之民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找到他的作案工具,看来暂时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
詹又夏在纸上刷刷刷画了些什么,他站起身,撕下画,贴在白板上。
众人看到了王淮竹的肖像,他身后跟着一个巨大的阴影。
林檀喃喃道:“这是……”
“凶手的画像,毒害王淮竹的凶手就是给他寄恐吓信的人,他有完全的信心,可以让王淮竹死在宴会上,而他寄信,是为了折磨王淮竹,让他在恐惧中死去,他对王淮竹怀有极大的恨意,所以我认为,王淮竹很有可能死于慢性中毒。”
“如果寄恐吓信的人并不是凶手呢?”一个声音响起,詹又夏的身体一震,他缓缓转过头,看到了还未换下西装的高峻。
高峻倚靠在门口,原本规整的头发垂下来几缕,使得英俊硬朗的面容多了几分不羁。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詹又夏,詹又夏咽了口唾沫,缓缓攥紧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