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薛心宜顺着贺煜城的话说。
“如果大家都能学会私下解决,我们律师就会省去很多麻烦,法院也不会为了某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开庭,而浪费资源,从而耽误更重要的刑事审判。”
说着。
薛心宜轻叹一声。
“明明私下解决能为当事人谋取更多利益,可惜很多人都不知足。”
【有很多悲剧都是贪心作祟。】
【律师难做啊。】
注意到贺煜城一直看着自己,她微微侧头,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紧张。
“我……我说错什么了?”
贺煜城微微一笑:“没事。只是觉得薛律师分析问题的角度很独特。”
话锋一转。
他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目光直视着薛心宜。
“合作已经结束。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薛心宜:“当然是为了以后的合作。”
贺煜城:“薛律师巴不得我出事?”
“当然不是。”薛心宜看着他,“除了辩护,贺先生,我们应该算是朋友。”
“不知贺先生晚上有没有时间与我吃顿饭?”
【赶紧把律师费给了。】
【我不说,真就不给了吗?】
【如果晚上还没到账,我一定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恐怕没有时间。对了,律师费用的尾款,财务晚些时候会打到上次那个账户上。”
贺煜城微微一笑,笑容里藏着深意。
“你们两个送薛律师离开。”
薛心宜愣住了。
【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同意吗?】
【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贺先生连晚饭时间都腾不出来?”
薛心宜挡在他面前,拦着贺煜城的路。
贺煜城眯着眸子,嘴角勾着笑:“薛律师,你过线了。”
薛心宜莫名感觉到恐惧。
心跳也不可避免地加速几分。
【这就是小白说的男主吗?】
贺煜城敛着眸子。
倏而,他说:“不过……今日是例外。薛律师,晚上见。”
薛心宜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结果是好的。】
半小时后。
这栋废弃仓库又迎来了一人。
地上有血。
没有打斗痕迹。
大概率是单方面杀人。
宋悦笙随便拍了照片。
被杀者是广告公司的东经理。
这是她从录音3里听到的内容。
从声音判断,是刘董听到了某个人提供的信息。
录音1是刘董向某个人打的电话。
说她的到来和按照计划进行。
录音2是刘董吩咐秘书不能多嘴多舌。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一个重要的信息。
此行并不算一无所获。
宋悦笙在来的路上搜索过东经理的信息。
他是某广告公司的宣传部经理。
与刘董的公司并无合作。
但,前几天刚公布与杨老板的合作。
从录音上说不准东经理和刘董是一伙,还是刘董和他背后的人杀了他。
但杨老板肯定在其中扮演了某个角色。
牛奶是Ytx。
被杀者刚刚宣布合作。
天底下没有这么多的巧合。
一周后。
宋悦笙收到了秦斯乔的调查结果。
严实在离开舟市的那天就死了。
高速路上大货车追尾,当场丧命。
死无对证。
【ξ】病毒最开始爆发在十年前的立春。
通过水流传播,高温不能完全杀死。
误饮下水的患者一开始是发烧和腹痛。
轻微患者经过普通治疗能好转。
这种人微乎其微。
在贺家研究出药剂前,感染病毒的患者一般会经历四个环节。
一,发烧和腹痛同时进行。
二,腹痛次日好转,高烧三日不退
三,第五日开始退烧,但身体各项机能不断下降
四,第十四日死亡
【ξ】是希腊第十四个字母。
故而,专家团队将这种病毒命名为“【ξ】病毒”。
小豆子的情况和【ξ】病毒前期环节很像。
但不是这种病毒。
**
秦斯乔从书房里出来,瞥见宋悦笙盘腿坐在沙发上。
周围摆满了资料。
这都几点了?
还不睡?
他缓步走过去。
“你这是做法?”
“我倒是希望有法术。”宋悦笙把文件从脸上拿下来。
法术虽然有高低。
但不动脑子啊。
做律师太累了。
“你查【ξ】病毒没有查患者资料吗?”
还想继续看下去?
她真的不知道休息。
没有过多的休息,秦斯乔一把将宋悦笙从沙发上拽了下来。
“查了。现在去好好休息。明天再从你摆摊的地方找。你现在自己是老板,何必要把自己搞这么累?”
宋悦笙被迫跟着他走。
“这是你要实现的愿望?”
“对。”
“那好吧。”
回到房间,宋悦笙看着跟着进来的秦斯乔。
“你怎么还不走?”
“我看着你睡,免得你又出去找东西。”
秦斯乔说着坐在了梳妆台前的椅子上。
“你是律师,但也是人。哪有律师像你这样整天熬夜?”
宋悦笙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她每天十点准时回房休息,算哪门子的熬夜?
爱情啊。
让人盲目到连时间都分辨不出。
她叹惋一声。
然后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了旁边的桌上。
“虽然你的愿望是让我早些休息,但这个礼物还是要送给你。是和我戒指同款的男士戒指。”
“晚安。”
宋悦笙说完就躺进了被窝。
这样的话,他应该就不会再缠着她要戒指了。
明明自己能买。
偏偏在她面前阴阳怪气。
还能怎么办。
哄着呗。
希望下个任务,男主在女主机缘里占小部分。
即使占大部分,原主必须是单身。
她愿意用一生吃素来换。
秦斯乔愣了一会儿,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打开盒子。
戒指很漂亮。
他一眼就断定和她脖子上挂着的戒指一样。
“笙笙,你有没有……”
床上的女孩儿突然侧过身。
两人四目相对。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雾。
看不透。
穿不过。
秦斯乔说着未完的话:“你有没有为戒指上保险?”
“啥?”
秦斯乔忽然笑了。
“说笑呢。”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捂着宋悦笙的眼睛。
秦斯乔缓缓靠近。
在她唇上温柔落下一吻。
浅尝辄止。
“晚安。”
他在她耳边,缱绻地说着。
重新看到光亮后,宋悦笙抓着他的手腕。
“你若想要,不用忍着。”
秦斯乔闻言,笑声更加愉悦。
“昨天已经闹了很久。宋大律师,纵欲伤身呐。”
宋悦笙蹙眉。
这话怎么听着像她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