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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执念,以爱之名 > 第175章 你损失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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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更下作、更无耻吗?”我忍无可忍,“就你这样还天天号称要探究自我、认识自我,骗鬼去吧!连真话都不敢说。用谎言骗别人和你上床,满足你那一点可怜的性欲,还口口声声要灵魂关系。你的愉悦和自我满足建立在对别人的欺骗利用和消耗上,你这样的人还敢妄谈灵魂?”

“你为何那么愤怒,你实际损失了什么?你是被五花大绑,天天被蹂躏?”世德质问。

“我损失了对人性卑劣度的仅存希望。就为了你一点点私欲,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践踏别人的尊严。”我呵呵冷笑,“亲密关系?亲密关系的重建?你pUA的本领是越来越高了。”

“你现在是在妄念中。给自己强加各种标签,也给我。你现在有没有觉知到自己陷在头脑虚构的情节里,或者说概念里,请冷静一下,好吗?”

他竟然还叫我冷静。“哪一部分是我虚构。”我说。

“我的起心动念不是一点私欲,所以我不会因为你的话而自我怀疑。我说过我的欲望很有限,你也是知道的,我不像一般人,贪财,庸俗,利益熏心。我在等待时机沟通,而不是出于一点私欲或恶意。我希望亲密关系是一个桥梁,不管结果如何,我希望大家因为某些机缘而相聚的时光,可以对自己有更高的认识……”

他仍在“我希望”、“我希望”,可我现在根本不关心他希望什么。

“没有行动证明的说辞不过是意淫罢了。”我懒得听他废话。

“我从修行以来,没有改变过我的想法。只是我在面对你激烈的情绪时,最终还是选择逃避。”

什么叫情绪激烈?对我来说,抑郁和长肿瘤才是真正的情绪激烈,激烈到不惜以身犯险。“所以只有病歪歪才能令你不逃避?”我冷哼,“你说我虚构,我虚构什么了。”

“你说的每一个词不都是虚构吗?但是你选择深陷其中,而不是跳出来看你的情绪。你觉得自己深受伤害,以你的标准,而不是以事实。事实是我们在一起我带给你的是愉悦,但是你的头脑在这个事情上强加各种标准原则和标签。”他如此振振有词。

我回敬,“我不以我自己的标准,难道以你的?你是谁,你的感受能代表我、代替我?”

“所以才需要通过亲密关系作为桥梁去重新认识我们自己。我并没有期许我们要白头偕老,要结婚生子,我一直说的都是以亲密关系作为媒介,让彼此成长。”

“用谎言?”

“就算我们只有一天,还是两天,看你看重什么。如果你只想占有一个人,那可能你是受伤的,这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的欲望和我的不符。但你因此抨击是不恰当的,如果我所做的刚好是你需要的,那又如何。所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你有征求我意见吗?你有告知我你又和那个女人搅到一起让我来做选择吗?”

“我现在不是在征求吗?从结果来看,你无法跳出自我来看待事物,最终还是跟以前一样。”

“如果我不问,你打算隐瞒到几时?”

我根本不理他说什么,自顾自质问着。除了那些毫无意义的废话和他自己都做不到的空谈,他说不出什么有见地的东西。他为什么不先跳出他的自我看看?既然他从未跳出过,以此要求别人岂非荒谬过分。

“我希望可以改变。”他说。仍是“希望”。

“用谎言?”

“我希望彼此可以通向灵性的最高境界。”

“你希望?你有问过我希望什么吗?你的希望是天下第一重要,别人的希望就不重要,该为你服务?”

史蒂芬·平克说,“个人权利的基础是假定人们具有愿望和需求,并且有权确定这些愿望和需求是什么。如果人们连表达的愿望和需求只是一种可以被抹灭的刻痕,或是经由一种可被重新塑造的洗脑过程而得,那么任何的凶残暴行都可以为自己找到合理的借口。”我强烈的感受是,世德一直以来的作为就是在试图给我洗脑,让我接受他的认知与伦理,以他的准则为圭臬。

“现在你的意愿是什么?我们不讨论对错好吗。”世德转了口风。

我的意愿是你去死。雷劈死你,车撞死你。吸一口气,我说,“我哪一句在和你讨论对错?至于我的意愿,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你忘记,可以回看之前的对话记录。”

他不知哪根筋又别到,突然说,“我跟安娜吵架分开后,我找回你,怎么是欺骗?我只是没有告诉她为何就成了欺骗,我告不告诉她与你有什么关系?”

照他的逻辑,一定也会认为安娜的先生出轨然后不告诉安娜这也不是欺骗,因为这是安娜的先生与别的女人的事情。我没有精力和他讲理,重复之前说过的,“你有告知我你又和那个女人搅到一起让来做选择吗?”

他忘了hpV,我可没忘。谁知道还有什么糟糕的病菌强烈地渴望扩散。即便不是情感和身体上的洁癖,生理上我也要保卫自己的健康。他近来十分喜欢分享萨古鲁的文章和视频,难道他忘了萨古鲁对乱交的批判?

“我们在一起有什么承诺吗?”他说。

“无耻。”我条件反射,冲口而出。“你的重建亲密关系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不论对错,论无耻吗?”

“我说的重建亲密关系是指认识自己。”

我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想用拳头来解决问题。他该庆幸我还并没有愤怒到失去理智跑去健身房找他——一如他前妻曾威胁要做的那样。以他前妻那样听话温顺的女人,该是他过分到什么地步,才会要跑去他工作的地方大闹?

如果他说的重建亲密关系是指认识自己,就不该对着别人说什么重建亲密关系的鬼话,对着自己自言自语好了。

“凡事有恰当的时机。如果我是完美的,就不会有问题,如果你是完美的,问题又在哪里?我们都不完美,但我的动机是更高的目的,不是一点私欲。”他越强调自己不是为了私欲就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不客气地拆穿,“什么叫恰当时机?你的言行里也完全看不出什么更高目的或动机,一点能够佐证的都没有。”

“对安娜而言,善待她的方式跟你不一样。”

“那当然,我太健康太坚强太勇敢了,所以什么缺德事都可以对我做。”

“你过于自我,而这是你痛苦的根源,你的感受会胜过事情本身。你可以毁灭事物,只要你不高兴,虽然并不会带给自己好处。你经常成为情绪的牺牲品。但你依然倔强地认为自己没有错,就算痛苦。”

受够了他不断指责我错,要我背负一切责任和后果,将他自己摘得云淡风轻。我恨然道,“我错在没有接受你的欺骗。抗议你的虐待和欺骗,叫错?”

“虐待?欺骗?请问我让你损失了多少?”

世德的脑回路真不是一般清奇,竟能够把虐待欺骗和损失联系起来,难道联系的不该是伤害吗?果真是一个人的遣词用句反映了他所思所想的内核与最在意的东西。

他的话语出卖了他的实质,他看重的不过金钱得失,也拿金钱得失来衡量一切。

我接着说下去,“反抗不公正,不龟缩求全,不用抑郁来回馈世界,叫错?所以你和安娜才是一丘之貉,有人施虐,有人忍气吞声,然后相互标榜,一个觉得一个厉害,一个觉得一个善良。”

“不要陷在概念里,好吗?实事求是地去看待。我让你损失了什么?比如昨天。实事求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让你损失了多少,是金钱还是什么?”他还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看走眼,依然在强调金钱和损失。

“对你来说,只有金钱才是货真价实的损失。”我不屑。

“那是其他什么利益吗?我对你没有什么贪图的,如果有也是彼此创造一起时的愉悦,这是难得的关系,也是有更多创新的关系,再加上我们对灵性都有很深的涉猎。但从表现看,我们看上去就像灵性学校里的幼儿园。甚至都不是,因为连放下自我的诚意都没有,也没有理解,只有自己的感受大过天。甚至还不是真实的感受。”

他口口声声说我们,但其实指责的仍然是我。

我便认真回答他:“你令我损失了什么?你令我损失了时间、精力、心情、能量。损失了我对人性本质美好的认知,损失了我对人性黑暗抱有的一点幻想。你让我知道人为了一己私欲可以无耻卑劣到什么程度,如何无所不用其极地损害、欺骗、玩弄别人。你刷新了我的认知,然而是非常糟糕的认知。你没有带给我多少美好的事物,相比那一点微乎其微的美好,更多是糟糕的事物和体验。你强迫我参与你和安娜糟糕的能量循环,不顾我的意愿与反对。所以你说你让我损失了什么?”

而其中最宝贵的是我损失的时间。我在你身上耗费了将近4年。因为与你的关系,令我无法走近别人,甚至连意愿都没有……但这些我没有说。他只会又沾沾自喜,然后拿着作为令箭,说他给了我别人无法给予的愉悦和体验,否则我早该被别人吸引了去。

世德理直气壮,“是我欺骗你,还是你的欲望欺骗你,或者促使你呢?我的时间也是时间,我的精力也是精力,如果你不是自私的,怎么会有愤怒,如果大家都是自私的,谁可以免于无辜。”

竟然似乎颇有道理,如果一个人凡事求诸己的话。但我的自我反省恐怕并不会激发他的自省,不会造成两人相互自我检讨、争相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的正循环,只会造成他的变本加厉,益发认为和指望我承担一切罪责。我可以吃苦受累,唯独受不了委屈。凡事求诸己的正循环只能发生在两个都这样做的人之间。

我不想再和他这样无意义地交谈下去,以及无休止地重复这一轮回。必须要终止这一切。永永远远终止。

是的,醒来。早晨那个声音的真义大约是等在这里。

此刻他这样反反复复用言辞纠缠我,不就是试图说服我和他一起“带领”、引领安娜,让我不再要求他证明自己没有欺骗、用实际行动佐证他的话语,对安娜也开诚布公吗?

他所思所想所行,依旧是试图给我洗脑。

我要终结这一切。

“你不给我公道,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讨回。”我凛然掷出这句话。

“你指的公道是什么?”他竟然问。

我简短道,“我已经主动隐退,你仍然不放过我,一次次来扰乱我的平静和生活,一次次欺骗、耍弄我,拿我对回到最初和亲密关系的向往做诱饵。”我顿了顿,觉得有必要和他再说得清楚些,以免他仍不能理解,于是接着说,“这一次,我不会再用宽容大度来原谅你,你需要付一点代价来长些记性。”

“我之前因为你付出的代价足够多了,你根本不知道你造成了什么伤害。”世德说,字里行间透出他的愤慨。

他似乎是说我找安娜查明真相那一次,此外我想不出其它。造成了什么伤害,他又付了什么代价?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竟有这样一出。想来也无非是暂时断掉了安娜在物质上帮他的可能,不然还能有什么是他在意的?既然他对损失的衡量只有金钱。如果真造成了伤害,那么也只能说他是咎由自取,就像他自己曾承认过的那样。何况他还应该感谢我——若非我的存在以及后来我对安娜的直接质问,安娜也不会产生危机感,为了给自己买一席之地而开始给他钱。

即便世德不感谢我,那么至少也该功过相抵,终究因我对他造成的“伤害”给他带来了物质收益,无论如何他也没资格再埋怨我什么。

我只淡然说,“你该知道,没有人可以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

“如果你爱我,你为何会被愤怒吞没?”他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愚蠢而混账。

“你有什么品质值得我爱?你不配我爱,我为对你有感情感到羞耻。”我冷冷道。

从今往后,再也不要拿什么我爱他来和我谈条件了。他每说一次,我都想剜掉自己的眼睛,怪自己有眼无珠所托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