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电话那头传来了电话并未占线的声响,每一声声响之间都有相同地间隔,也如同一串在循环跳跃的钢琴音符。梁博文紧紧地握着电话听筒,静静地等待着对面有人接听电话,由于焦急心跳也有些加快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感到时间过得好慢,似乎相同地声响响一次,都像是时间被无限制地拉长了一般。
终于,在她感到经过了漫长地等待之后,听筒里传来了熟悉而又亲切的问话声。梁博文沉了沉声,话音轻柔地说着:“妈妈,我是博文。”也接着听到郑红秀说着:“今天周末,奶奶约了大家今天聚聚,又聊了一会,才刚散了不久。”才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话音微扬地说着:“妈,天都这么晚了,我们又让你们担心了。”话音反而温婉了起来。
郑红秀闻言笑了笑,话音轻柔地说着:“你们都多大了,我们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刚才,你大伯还说他们就去博辉家里住一晚了,你大哥告诉他们你们聚会的时间不确定,如果太晚了,就和你们一起回他那边住一晚了。好啦,你们都有朋友,也需要有个人的时间,我们都能理解。”因为听到了梁博文的声音,嘴上说着不担心,可是忐忑不安的心里平静了许多,也感到好像有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
梁博文觉得因为提着心,也提着气说话,心里又有了很不舒服的感觉,可是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深感愧疚的笑容,回应着:“妈,那您陪奶奶休息吧!我们都在大哥家了,您让奶奶早点休息,我们也马上休息了。好了,我不和您多说了,我挂电话了。”说完,为了减轻郑红秀还会有的担心,接着把电话听筒扣到了话机上。
随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郑红秀慢慢地放下了电话听筒,心中反而充满了对家的牵挂和想念。
梁博文话音微扬地说着:“大家准备休息吧!咱们的家长今天搞聚会,开家长会,也没时间顾及我们了,我们接下来还是自由安排我们的生活问题吧!”看到梁博峻端着水杯,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她接着用沉稳而又略带轻松的语气说着:“哥,我没想到您和他们早就通过电话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着急给他们去电话了。哦,我妈刚说大伯和伯母去博辉家了,我妈和奶奶在一起。我妈让我们不要担心他们,他们都挺好的,让我们也早点休息呢!”
她的话音刚落,梁博清原本紧绷着的心弦瞬间松弛了下来,也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话音柔和地说着:“哥,水放好了,您还是去洗漱一下,就回房间休息吧!”太瘦接过了梁博峻端的水杯,放到了茶几上。
梁博峻感到酒意醒了不少,话音柔和地说着:“偶尔喝两杯,也没有多大的酒量,一喝酒也觉得犯困。你也经过一整天的奔波了,到现在也可以放一下满心地担忧和牵挂了。”看了看梁博文,说着:“博文,你和玉涵自己安排休息的房间,太晚了,有事还是到明天再说吧!”也觉得此刻每个人都已经身心俱疲,急需通过睡眠来恢复精力,和缓解一整天带来的疲倦。
郑红秀寻思着:“博文、玉涵,还有博清三人决定就在梁博峻这儿留宿歇息,我们今天虽然没有机会和他们见面,可我们反而觉得有了日常才有的那种普通也舒服的生活了呢?”借着从冷正敏的卧室里透出来的灯光,想着:“大哥和大嫂也难得出门,有不需要照顾孩子的一天,可是心情还是都放在了我们的身上呀!他们去了家志家里,也可以陪爱玲聊聊天,解解闷,疏导一下爱玲。”迈步走到了冷正敏的卧室门口,走进了冷正敏的卧室。
冷正敏话音轻慢地问着:“红秀,是博文打来的电话吧?”抬手挽了挽被边,说着:“博文不在家,我反倒觉得清静了许多。我在家那几年,你们的父亲每天上下班,都得骑车来回赶几十里的山路。后来,我们不得不住到了城里,可是家诚和家远已经成了家,还都有了各自的工作,也不能跟我们一起去。你父亲一走,我还是回到了我们原来住的地方。那个时候,博辉住在这边,你们就让博文陪我一起住。博文不喜欢多说话,也不喜欢多与人交往,即使参加了工作,脾气性格还是一点没变。这个孩子心里有事喜欢藏着,性情温和,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经过深思熟虑,可我们怎么一想到她,就觉得放不下心呢?”看到郑红秀点头应是,得知了梁博文和吴玉涵几个孩子已经去了梁博峻的家里,还是把一直在想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梁博峻迈着轻飘地步伐走进了洗手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梁博辉郁郁寡欢的面容。往昔那些时常占据他的闲暇时光,而且挥之不去的错综复杂的情感,此刻就如同无数条乱麻一般紧紧缠绕着他的身体与心灵,让他感到了几乎无法呼吸。
此时,他觉得脑袋沉甸甸的,可是双脚却还是轻飘飘的,好似踩在了棉花之上。他由于得知父母终于拥有难得的休闲时间时,心中满溢着的那份喜悦之情,就在这一瞬间也如潮水般迅速退去,转而被一种无法抵御的悲伤取代了。
尽管如此,梁博峻仍然努力地想要掩饰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波动,同时也尽量地压抑住了胸口不断上下起伏的激动。然而,当他想起已经离世的梁家诚和梁家志,那颗本已伤痕累累的心却好像再次被撕裂开来,有了难以忍受的疼痛。
他静静地伫立在洗手间里,想着对于每一个普通人而言,生命中的至乐莫过于拥有甜美的爱情,和幸福美满的家庭。但是,如今遇到了令人痛心疾首的事了,原本具备这两份无上喜悦的两个家庭,竟然遭遇了不可言述地令人心碎的变故。
命运似乎对他们这个大家庭开了一个残酷地玩笑,也将他们推入了无底地痛苦地深渊。那些曾经洋溢着欢笑与温馨的时光,如今已被泪水和哀伤所淹没。梁博峻不禁感叹着:“为何上天要对我们如此不公呢?为何要让那么多的善良的人们承受这般苦难呢?”为悲伤地事情接踵而至,感到他的力量是如此渺小,面对生活的重重困境,竟是那样地力不从心。
他的双手按在洗手台上冷静了一会,才抬手放到了盛着温热地水的洗脸盆里,并且接着捧起温热地水,低头把脸浸在了捧着的水里。他觉得温暖地水的触感仿佛能带走些许内心的寒意,也洗去了刚刚还在灯影里闪烁不定的泪花。他在清醒的瞬间,听到了捧起的水和脸上的水不断地滴落在了脸盆里,和他再用手不断地捧起水发出的声响混杂在一起,也有了叹然地思索。
梁博文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白开水,慢步地走到了沙发跟前,将水杯放置在了茶几上面。随后,她的目光扫过了坐在一旁的梁博清,可是看到梁博清默默地低着头坐在那里,也因为不想去打扰他的安静,并没有开口去与他说话。
梁博文坐到了沙发上,抬头看了看吴玉涵,寻思着:“还是等哥洗漱完了,回房间休息了,我们再去休息吧!”才又和吴玉涵小声地说着话,直到看到梁博骏经过客厅,走回了卧室,才起身从茶几上端起了水杯。
她双手捧着那杯温热的水,有点凉的手觉得热乎乎的,却觉得有股凉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然而,当冰冷地触感让她心颤的刹那间,仿佛有一些温暖地东西,也随之悄然地改变了她的想法。
梁博骏抬起手按压着酸痛的眼眶,可是想到刚经过客厅看到的几位手足情深,却深吸一口气,脸上有了舒心可又驱不走压抑感的微笑。
梁博文喝了几口稍微有些烫的水,把水杯放到了茶几上,然后走去了洗手间。她洗了一把手脸,稍微犹豫了一下,琢磨着:“哥怎么不声不响的回了房间了呢?”迈步走出了洗手间,也一路想着这个问题,迈步经过了客厅,走进了那间与书房一体的客房。
而此时的吴玉涵,则静静地注视和观察了他们,也走出了热闹非凡的场面转眼间变得寂静无声的想法。她感到每个人都似乎沉浸在了各自的思想空间,也面对了夜晚带来的沉静,驱除了莫名而来的难以言喻的悲伤。
吴玉涵从沙发起身看着梁博清,轻声地说着:“表哥,我准备休息了。”看到梁博清点了点头,又听着他回应着:“嗯,好的,你去休息吧!”抬起手把进门时洗脸打湿的头发摅到了耳后。她走着还是又看了看梁博清,寻思着:“哥的性格好像变了,可是脾气一点都没变呀!”眼中流露出了关切之情,却还是脚步没停地走去了梁博文走进的那间客房。
梁博清感到身上好像背负了千斤重担一般,起身挪动着脚步,每一步踩下去似乎都能在地上留下深深地印记,而且步伐也显得无比沉重。当他走去洗手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又拿着洗好的袜子走进客厅,平放到了沙发后面的暖气片上以后,才走到了客厅的灯开关跟前,抬手关闭了客厅亮着的吸顶灯。
随后,他慢步地走到了梁博骏的卧室门口,推开了梁博骏的卧室门走进了梁博骏的卧室。他看着躺在床上的梁博骏,听着梁博骏发出的轻微地鼾睡声,轻轻地关起了卧室的门,脚步不由自主地又放慢了一些。他眼神柔和的看着梁博骏,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床跟前,眼神里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但他却无法把心里话说给梁博骏听。他深深地凝视了梁博骏片刻,寻思着:“哥的工作量虽然有公司员工分担,可是工作压力并没有人给他分担呀!”脱下了毛衣和裤子,叠好放到了床头的位置。他再看着梁博骏给他单独准备的一个被子,淡然地笑了笑,又轻手轻脚地坐到床上,躺到了柔软而又温暖的被子里。
梁博文看着这间改建的书房,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也看着灯光的光影如同水的波纹在天花板上晃动。他想到了人生道路从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有欢笑必然伴随着泪水,有喜悦自然也就少不了忧愁,无论是谁,都无法逃避这种交织了情感、而又复杂多变的心路历程。她无法放下在夜深人静时才会有的思索,也沉浸在再思考的问题中,任由那些或喜或忧的想法在心里翻涌不停。她发现她越是控制想法,想法反而更像是一棵小藤蔓爬上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而她如同大树甩不掉以相同地姿势攀爬在树上的大藤蔓,也好像穿过了一片纷扰而又喧嚣的人海,心境竟奇迹般地重新恢复到了一种超越了想法的平静状态。
就在这时,梁博文忽然注意到吴玉涵正目不转睛的望来,也觉得她们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停住了一般。她们好像沉默了半晌之后,梁博文话音轻慢地说着:“玉涵,你别看我了,你怎么看我,也不会看出奇迹的。不早了,你睡吧!”说完这句话,她也像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使命似的,闭起了眼睛。她悄然地寻思着:“尽管我们看不到长辈的心里去,长辈们看起来也风平浪静的神情,但实际上他们依然被各种烦心事困扰。”想到了忧虑导致地生活状态,才尽力地放空了纷乱不堪的身心,让身心彻底地陷入了沉睡之中,进入了一个没有丝毫杂念干扰的睡境。
邹楚威想到生活的方式单调而无趣,抬手关了宿舍的灯,看了看被晚风吹动的窗帘。他想到天气预报有雨,再看着不时映在窗帘上的几道亮光,还有由远而近的阵阵雷声,翻身坐到了床边。他在心里泛着嘀咕:“要下雨了呀!”起身走近了窗口,抬手撩起窗帘,把敞开的窗推着关了起来,也想到了那天他满脸堆笑,口中连连应着:“妈,我去开门……妈,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开门…”随后脚下生风一般,迈着轻盈而又欢快的步伐走出了餐厅,来到了家门口跟前。
邹楚威透过猫眼看了一眼门外,接着打开了家门,开心地说着:“嫂子,你们快请进!”伸手接过了朱虹拎的年礼,客气地说着:“嫂子,您怎么还和我见外呢!”听到接着传来了略显嘈杂的说话声,话音略高地说着:“海峰,干爸和干妈被你们拉在后面了?”笑着把他们请进了家门,又走到了门口,也看到了有些气喘吁吁的陈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