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姜大山先前在瑶香楼门口的表现，只是做做样子，用来迷惑陈家的手段而已。
否则就像张无佑说的那样，瑶香楼里的这些小姑娘，都跟姜媛差不多大的年纪而已，姜大山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一旁的张无佑此时，也是察觉到姜大山情绪上的变化，收起了调侃的神态，拍了拍姜大山的肩膀，认真的说道：
“老姜，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的话，也可以先回去，没关系的。”
听到这话，姜大山收起了思绪，虽然知道张无佑这句话，并不是在开玩笑，但还是忍不住白了一眼他。
“要不是因为你小子，我才不会到这地方来。”
转头看向门外的服务人员，姜大山继续说道：
“现阶段这个行业无法禁止，是因为这些姑娘和她们背后的家庭，还需要靠这份工作去养活。”
“但我肯定，这只是暂时的，等一切回到正轨以后，这个行业也就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存在了。”
看着姜大山，张无佑默默的摇了摇头。
只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抛开觉醒者的存在，中心城里的普通人和这些家族势力之间，就已然存在着巨大的鸿沟。
什么都没有的普通人，往往几个家庭共同挤在外城的一个矮楼里。
男的大多数做着体力活的工作，比如电厂的人力发电，种植基地的耕种，城内外街道的积雪清理等等之类的。
女的则是大多数做着服务性的工作，各种营业性场所的服务员，保洁，或者是家政之类的。
反观中心城的那些家族势力，在内城里拥有着自己的庄园，从眼前的瑶香楼，就可以想象到他们的住所，也必然是极致的奢华。
同时这些拥有着，大量生存资源的家族势力。
通过向普通人售卖物资，以及诸多休闲娱乐场所的收入，他们很轻松就能够赚取，普通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贡献点。
这么巨大的差异，就算普通人成为了觉醒者，也依旧难以有太多的改变。
因为成为了觉醒者，想要快速提高实力，是离不开精源晶石，或者其他可以帮助提升的资源的。
除了官方以外，赚取了大量贡献点的家族势力，他们自然也就拥有着大量，能够帮助觉醒者提升实力的资源。
因此在遇到，普通人成为的觉醒者，这些家族势力，往往只要开出优厚的条件，就能够让他加入到自己的阵营当中。
而这些加入到家族势力的觉醒者，平时主要做的事情，就是组成队伍，去往这些家族势力，在末世之前没来得及转移的工厂和仓库。
然后将里面，被积雪深埋的各种物资，带回到中心城来。
而带回来的物资，这些家族势力，无论是提供给官方，还是售卖给普通人，都能够换取大量的贡献点。
再用这些贡献点，换取大量帮助觉醒者提升的资源。
如此往复循环，普通人依旧在原地打转，家族势力却在积累之下，越来越富足。双方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只会越来越大。
而衍生出来的这些服务性的行业，也会更加的难以禁止。
因为在这样的背景下，这些休闲娱乐场所，压根就不需要用什么强迫的手段，就有无数人争抢着，要做这一份工作。
不满足于现状，是刻在人基本里的本能。
官方建立起的中心城，给所有普通人提供了活下去的基础保障。
可在吃饱穿暖这件事情，稳定下来以后，所有人自然而然的就会，想要去拥有更好的生活。
姜大山认为，这些人选择这样的工作，是因为家庭负担，或者生活所迫。
可在张无佑看来，并不全是这样，至少有一半以上，只是为了自己过得更好一些，所选的一条捷径罢了。
只要她们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张无佑认为，也不存在什么是非对错。
至于，姜大山所说的“等一切回到正轨”，如果正轨指的是以往的社会秩序，那张无佑很肯定，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看着姜大山说话时，眼神里的坚定，张无佑也不打算出言打击他。
毕竟不管姜大山所考虑的，是否贴切民众的实际情况，但至少，他确实是在为民众考虑的。官方的管理层里，有姜大山这样的存在，总归是一件好的事情。
因为想法不同，张无佑和姜大山两人，都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
不多时，陈妍彤也再次回到包厢内，只见她身后，还跟着两排端着菜的服务员。
等服务员将菜在餐桌上摆放好，陈妍彤便热情的招呼张无佑和姜大山入座。
本来姜大山是打算，和张无佑挨着坐的，陈妍彤却是引导着他，隔开了两个座位的地方坐下。
所谓客随主便，所以不明所以的姜大山，还是选择听从陈妍彤的安排。
几人落座之后，姜大山看着眼前，被六道冷菜和十二道热菜，摆满了的餐桌，忍不住说道：
“陈丫头，你管这叫吃个便饭呢？在我们家，就算是过年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标准。你们陈家这回，是真下了血本了啊。”
对于姜大山意有所指的话，陈妍彤只微微一笑。
“姜叔叔说笑了不是，毕竟两位都是第一次来我瑶香楼作客，我自然是要准备得丰盛一些，这样才不会失了礼数。”
虽然是回应姜大山的话，不过陈妍彤的眼神，却大部分是在张无佑的身上。
就像姜大山说的，这一桌子菜，陈妍彤确实是下了血本的。
由顶级的厨师进行烹饪，自然是少不了的。关键是包括肉类在内的食材，全部都是选用新鲜的。
以陈家的实力，搞个小型的养殖场，养活一些鸡、鸭、鱼、猪、牛、羊之类的家禽和家畜，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只是，受极寒环境的影响，尽管陈家花费了不小的代价，所养殖的家禽和家畜，数量并不多。
因此新鲜的肉类食材，在中心城里说是天价也不为过。
就是陈家自己，平时也只是偶尔，才会吃上新鲜的肉类食材。大部分的时候，也只是吃冻库里，冷藏的肉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