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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古来圣贤教化众生,心猿易动意马难拴

光阴似箭,犹如白驹过隙,三度春秋忽然而已。这几载,黄粱辗转九州收降邪氛,斩却妖魔,可谓功高盖主,万民无不夸赞,一提镇魔司,乃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益发名震九州。忽一日,宁缺匆匆入内,而道:“督主可还记得昔日蛮荒之行?”黄粱道:“然。”宁缺便说:“那日我等救众女于水火,而后我同秦兄护送回家,不期一女子于我乃生情愫,立下三秋之约,言时至不往,便香消玉殒,我见犹怜,遂许下诺言,想来三秋已到。我若不去,恐有闪失,故特来相告,以践此约,未知何如?”黄粱闻言忽怔,然道:“我三人身在尘世,心在昆仑,虽有上下之别,却不失同门之谊,宁师兄大可不必如此。言忠信,行笃敬,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失信于人。”宁缺会意,二人也心照不宣,这日便往。

却说那日一别,真隔三秋,婉儿望穿秋水,朝思暮想,期许情郎来接,以全此情。如今芳龄正妙,守身如玉,奈何奈何。眼见佳期已到,却未见情郎,不由潸然泪下,怎生惆怅。凄楚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就叹:“宁郎,可曾记得你我之约,可还记起婉儿。”说完,轻轻泣泣,好生难过。窗外雨潺潺,伊人心惨然,三秋真情几曾却,莫知情郎何日还;何日还,尤黯然,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怅然间,忽闻门外响动,婉儿轻轻拭泪,步前开门,见一老妇,立于阶下,笑殷殷问:“可是婉儿姑娘?”婉儿道:“便是。”问是何人?老妇道是王婆,婉儿明了。原来王婆是乃当地媒妁,专为人穿针引线,促良缘。她见婉儿貌美,便道:“婉儿姑娘果有大家闺秀之风,倾国倾城之貌,我见犹怜,何况他人。姑娘芳龄正妙,却独守空房,岂不可惜。老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番特为县太爷说媒而来,姑娘可曾配人?”婉儿轻启朱唇道:“不曾,劳婆婆费心,今已心有所属。”王婆却道:“不知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老身也好交代。”婉儿即陈前事,王婆哈哈笑道:“儿戏之言,岂可当真,那厮三秋未曾现身,想已忘记此事,不若良禽择木而栖,眼前就有富贵,何必单恋一枝花。”婉儿却道:“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虽双亲下世,然上有叔父,容我想想,再议不迟。”她如执意不从,未尝安生,叵耐言及叔父二字,便埋下祸根,险些香消玉殒。王婆听罢,想了一想,便就离去。

王婆走后,就去了衙门,见了县官,言明此事,县官仍不死心,这便心猿乱动,意马难拴。于是乎王婆献计:“老爷不消惆怅,依我之见,此事大有可为。”县官听闻有解,兴兴然问曰:“婆婆有何妙计,说来我听。”王婆便道其详:“此女父母俱已下世,上有叔父者,名曰王魇,此人极为好赌,视财如命,却十赌九输。老爷可设计拿住,只说杀头,他便惧怕,届时岂如囊中之物,便可名正言顺,抱得美人归。”县官直呼妙计,与她银钱,叫办此事。言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王婆去罢,便就明谋巧取,暗度陈仓,先邀王魇上青楼,又请其人下酒楼,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魇醉醺醺,目不识丁之人,便被王婆叫人画押,留下几十两银子,便自离去。王魇醒后,见天降富贵,大喜过望,急不可耐,又去赌斗。不期时运不济,手气不佳,却输个精光,悻悻而回。及至家门,就见三五大汉骤出,问:“可是王魇。”王魇大惧道:“正是小人,诸位好汉有何差遣?”几人不由分说,抹肩头拢二背,带至衙门问话。县太爷端坐正中,拍案道:“大胆王魇,你可知罪?”王魇昏昏然问曰:“大人明断,小人不曾为恶,何罪之有?”县太爷一笑,便道:“来呀,大刑伺候。”左右即上,王魇惊慌失措,心思急转,忽道:“大人饶命,小人知罪,那日小人醉酒不察,见有几十两银子,以为天降富贵,便中饱私囊,奈何时运不济,一下赌输,不无此事。”此话一出,正中下怀,殊不知实乃县官故弄玄虚,有意陷害。

县官见时机成熟,遂命人先行收押。后于狱中见面,王魇见其亲此,慌忙跪地道:“小人惶恐,怎劳大人亲临狱中。”乃是磕头如捣蒜。县官叫起,后者缓缓起身,问曰:“未知大人有何吩咐?”县官问:“你族中可有一女子,名唤婉儿?”王魇颤声道:“不瞒大人,她乃小人侄女。”县官点头若有所思,然道:“你之事可公可私,可大可小,我与你指条明路,走是不走?”王魇直呼:“走,走,安有不走之理。”县官当即道了一声好,然道:“你二人既为叔侄,又为至亲,其人终身大事,当由你主持,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可修书一封,让你女下嫁于我,我两家成了亲家,本官才好替汝申张正义,还以清白之身,不至牢狱之灾。若然同意,当下修书,即刻出狱,另赐十两银子,你意如何?”

一言已毕,王魇方觉是计,但民不与官斗,又有银子,还获自由,岂有不为之理。暗忖:“这厮们分明陷害于我,假若不从,焉有幸理,如与同流合污,又毁人名节,可如何是好。”两权相害取其轻,两权相利取其重,终然败给良知,行违心之事。县官叫拿笔墨纸砚,王魇便就修书,画上押,签大名,卖侄女,违良心。拿了十两银子,便即出狱而去。方今世道人心不古,良知尽染污秽,古来圣贤临凡教化众生,儒释道三家皆妙,都言大道,只缘心猿易动意马难拴,常为六贼摆布,成一傀儡,浪荡世间,无恶不作,只不知良心为何物,却不晓天道有轮回,悲哉悲哉。县官将书持手,不由哈哈大笑,恨不能立时抱得美人归,全此色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