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两个人干什么？”
陆微尘正翻看着邢宇这五天来的一切行为记录。
言唯安与祝明珠两人对他可以说是警惕至极，就连一些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被记录在案。
她没有抬头，只是说：“这两个人，和邢宇是一样的，你可以去查查她们身上的古怪。”
“不过最好尽快把人带来。”
言唯安皱起眉，果真去查了。
陆瑞雪那边很好处理。
因为陆微尘的缘故，他们之前早就把陆瑞雪上上下下彻查了。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运气好的姑娘。
基本没人把她联系到怪力乱神上。
言唯安的人去走访的时候，将问出来的东西整理一下，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大家都觉得脊背发凉。
原来陆瑞雪从出生开始，所有招惹过他们家的、骂过她或者杨菊花的人，无一例外，都遭了殃。
小的有出门跌一跤摔了门牙，大的竟然有高烧不停去世了的。
本身他们的倒霉都是出自个人或者意外，看不出来任何一致性。
可偏偏这些人身上的共同之处，就是他们遭殃之前，都和陆家大房和杨菊花有龃龉。
这二者之间，一定有关系。
若是放在以前，言唯安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
可是在经历邢宇一事之后，他发现他的承受能力竟然大了不少，核实确实有点问题之后，当即让人去带陆瑞雪来首都。
他的人又联络沟通了临阳县公安局的钱局长，最终带一个一位公安一起去了前山大队。
他们来到老陆家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
公安调查过，知道这是刘翠芬的二女儿盼娣，却也还是招呼一声，问道：“姑娘，你家里大人呢？”
盼娣看他个头又高又大，面色有点凶狠，有些怕地缩了缩脖子，摇头，拔腿就跑。
二人摸不着头脑，转身大喊一声：“刘翠芬？刘翠芬在家吗？”
半晌，一个面容黝黑，身体干瘦的老婆子跨过门槛，颤巍巍地走过来，问：“你们是谁啊？”
纵使陆建民这个亲生儿子站在这里，恐怕也认不出来，这老婆子竟然是杨菊花。
杨菊花年轻时长得好，老了也爱俏，进门出门都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妥妥贴贴。
可现如今的杨菊花，却像是老了十岁。
头发稀疏花白，脸上皱纹遍布，一双手拄着拐杖，指甲缝里都是脏泥。
衣服上的补丁也多了，边边角角都有磨损，有的地方还没洗干净，黢黑一块儿。
杨菊花一辈子都活得还算舒坦，却没想到人到老了反而要受这种儿女的罪，她瞅着公安的制服，老泪纵横：“同志！您是来替我做主的吗？”
公安同志顿了一下，说：“刘翠芬现在在哪儿？”
杨菊花一听刘翠芬的名字，喜笑开颜。
她老了又不是眼睛瞎了，当然能分辨出人家公安的表情。
这回找刘翠芬，绝不是什么好事儿哩。
杨菊花于是颤颤巍巍地挪着步子，背影萧瑟又可怜。
她去敲主屋的门，公安们就跟在后头。
开门的是个小姑娘，瞅着模样标志，脸上却没有多少肉，大眼睛里充斥着惶恐与害怕。
“福宝！奶的福宝！”杨菊花哭得更大声了：“杀千刀的刘翠芬，怀了娃儿就不要我们福宝了！当心这回也是个女娃！”
“说说说！你说啥呢说！”刘翠芬从里屋怒气冲冲的出来：“人家大夫都说了，我肚子里这胎一定是个男娃！老虔婆，你看我不撕烂你那乌鸦嘴！”
她们两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对着骂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
没说几句，外头陆建党扶着锄头回来了。
杨菊花一看到陆建党，当即大声喊：“老大！你看看你媳妇这样儿！”
“妈。”陆建党放下锄头，闷头说：“我管不着，要翠芬生个儿子，是你念了十几年的事儿，怎么现在翠芬有了，你还让她生气？”
刘翠芬顿时得意地叉起腰：“听到了吗？老虔婆，这可都是你当初硬逼着我生儿子的，我现在怀了儿子，你又吵吵我！”
她说着，挺着胸脯上前一步，就要推搡杨菊花。
“差不多得了！”
公安忍无可忍，呵斥一声：“公安办案，你们吵什么吵？再吵都抓进去得了！”
刘翠芬悻悻地闭上嘴。
本身自从上次捡到钱那个事儿以后，刘翠芬就有点怕这些公安，现在更是不得了，人家问话喊的都是她的名字呢！
她刚才其实就没想出来，只想假装有病避一避。
谁知道这老虔婆嘴这么臭！非得咒她生女儿！
刘翠芬陪着笑：“同志，找我干啥啊？我，我们家往上数八辈儿都是根正苗红的贫民啊！”
“刘翠芬，你上次捡到钱那件事，有新问题，你现在，带上你女儿陆瑞雪，和我们走一趟。”
公安把自己的证件拿出来让众人过目，说：“这是首都公安局下发的命令，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不担心？
刘翠芬吓得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
这哪儿能不担心？
公安又道：“不是坏事儿，首都公安局说要表彰你们呢，也不用你们掏车票钱。路上吃喝住行都是首都公安局负责。”
刘翠芬：“啊？”
公安拍了拍手：“赶紧的，收拾东西，现在就得出发。”
刘翠芬惊到了：“现在？？？”
公安已经在堂屋门口的台阶儿上坐下，摆摆手，指着自己的表说：“就现在，半个小时。”
刘翠芬渐渐镇定下来。
哎呦，这算什么坏事儿，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刘翠芬喜上眉梢：“好嘞！”
她摸着肚子往里屋走，絮絮叨叨地说：“这是我们家天赐带给娘的福分啊！”
余光瞥到旁边战战兢兢立着的福宝，皱起眉。
她当然不觉得这好事儿是因为福宝。
福宝这几个月来，别说给家里捡钱了，连肉都没有，上山采蘑菇都采不到好东西。
“真晦气！”
刘翠芬骂了一声：“还不赶紧过来！给你自己收拾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