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永远不会想到,就因为他一次次让枕边人失望,所以养老人选还没确定好,他老伴儿倒想着怎么先放弃他了。
这个时候,易中海拿着钱和票刚走到贾家门口,正好遇到被开除的傻柱垂头丧气的回来。
他身后,还跟着前院几个大妈。
由于轧钢厂的消息早就传开,所以傻柱回来的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弄的他心里早就窝着一股火气。
回到四合院,一路从前院进了中院,傻柱正巧碰到易中海要进贾家,心里又膈应起来。
正要问问是怎么回事儿,眼角余光却看到身后竟然跟着几个大妈。
傻柱瞬间就像是炮仗被点燃一样,回头发起火来:“几位大妈,您几位没事儿吧?”
“我不就是被厂里给开除了吗?可我还有手艺,以后努力点儿,也饿不死,你们现在跟着想看我热闹,是不是早了点儿?!”
“是不是看我好欺负,觉得我是软柿子,能随便捏啊?!”
他混不吝的劲头又犯了,瞪着眼睛,那模样。像是要吃人。
光说还不解气,竟然还对着几人挥舞了一下拳头。
谁家被开除了还这么嚣张?
众人都怒了。
前院的马大妈第一个站出来,没好气的说道:“傻柱,你还想打人啊?”
“这四合院又不是你自个儿家的,我们过来,又不是跟着上你家去,在外面院子里,用你管?”
“有本事你敢动我们一个试试!!”
旁边的三大妈也马上跟着附和:“就是,不要说我们还没跟着看你笑话,就是说你两句又能怎么样?”
“真要算起来,我们哪个不是你的长辈?”
“还跟我们比划,真是给你们老何家长脸。”
“再说,我们过来,是想去楚家串门,跟你有什么关系?”
另外一个大妈冷嘲热讽:“估计是被开除了,气儿不顺,就想着撒咱们身上。”
“老何养了一个好儿子,做的事儿也随在了根儿上。”
这话就有些阴损了。
何大清当年是个小寡妇跑的,她说做事随根儿,其实就是讽刺傻柱跟小寡妇纠缠不清。
傻柱只是混不吝,大事儿上蠢,但是像这种话里藏着话的,他还是能听出来。
“姜大妈,我没挖您家十八代祖坟吧?”
“这嘴怎么跟吃了耗子药一样?”
“您家老三老四还上学吧,路上留点儿神,别摔出个好歹。”
这话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姜大妈立刻就怒了:“傻柱,你给我说清楚,你想干什么?!”
“今儿不说明白,你别想好过!!”
她可不怕一个被开除的傻柱。
真闹起来,看谁倒霉。
易中海还指望傻柱能给他养老,见状赶紧站出来:“行了行了,柱子心里不痛快,都是一个四合院的,谁也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就别计较了。”
“柱子,你也是,胡说什么呢?”
“没有当老人的不是,只有当小辈的不周全,你怎么能跟你几个大妈顺嘴胡说?”
“快赔不是,赶紧!”
他以前是管事儿大爷的时候,经常说这句话,企图打造出一个合适的养老环境。
但是被赵晨华的到来给打断了如意算盘。
现在旧话重说,心里格外感慨。
傻柱还有些不服,毕竟心里压着火儿,可被易中海给瞪了一眼,心里也多少明白了一些。
这时候他正倒霉,要是再跟四合院里的人起冲突,只会更倒霉。
再看几位大妈虎视眈眈,大有跟他没完的架势,傻柱也只好不情不愿的赔不是。
“行,算我错了。”
“几位大妈大人有大量,看我倒霉,也就别跟一般见识了。”
“今儿这事儿,我给您几位赔不是。”
“您几位也就拿我当个屁,放了得了。”
这话虽然听着没毛病,但是傻柱的态度却很不端正。
姜大妈心里还有气,自然是没有好脸色:“你可别,你一个大厨,好着呢,跟我们赔什么不是?”
“我们什么都不是,就在家洗洗衣服刷刷碗,当不起你认错。”
“走了,咱们老几位,还是串门去吧,就别在这儿碍人眼了。”
说完冷哼一声,转身就朝着楚家走过去。
三大妈她们对傻柱还有易中海,同样没多少好感,所以也都跟着一起走了。
易中海黑着脸。
这帮大妈,以前见了他都态度很和气,他说什么也都给面子。
现在就连最基本的客气都没了。
“一大爷,您去贾家是有事儿?”旁边的傻柱按捺不住,转头看着易中海就开始询问。
易中海听着语气不对,转头看了一眼傻柱。
结果从傻柱脸上,看到了戒备还有厌烦。
这让易中海心里一惊,唯一的养老人选对他这态度,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于是连忙解释说:“还不是因为你的事儿?!”
“淮如听说你被厂里开除,心里着急的不行,就专门找我商量办法,顺便说了家里要断粮的事儿。”
“她说想等你回来商量一下,我想着你被开除也够烦的了,就回家拿了钱还有粮票,帮衬帮衬。”
说完还晃了晃手里的钱还有票。
傻柱闻言,脸色立刻就缓和了。
出钱的事儿,秦淮如找易中海,总比找他好。
他被开除了,没了工作,谁知道去给人做饭能挣几个钱?
说不定朝不保夕,手里的钱,就必须要攥紧一些,能不花就尽量不花。
“那一大爷给秦姐送进去吧,我先回家了。”傻柱说着,迈步就走。
被开除的事儿,对他这么好面子的人来说,是一种耻辱。
以前找对象,他对别人介绍,都是国营大厂的大厨,一个月二十七块五毛钱的工资。
这些在这个年代,让他把自己当成香饽饽一样。
可今天被开除以后,全厂议论嘲讽,路上的人指指点点,就连四合院里的几个大妈,都跟着看他笑话。
就像现在,傻柱就觉得,那几个大妈进了楚家,肯定连同楚家母女一起在嘲笑他。
这种想法,让他如芒在背。
所以傻柱一刻也不耽误,想要赶紧躲回家。
“等等,柱子,我有事儿问你,我跟你一起去你家。”易中海还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所以立刻跟在了傻柱身后。
这是他唯一的养老人选,他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对方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