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因为赵晨华。
赵晨华是什么人？
上级领导格外看重，厂里也重点培养。
而且还是生产先进，榜样人物。
更被上级选定，要参加明年的劳模选举。
这位的未来，不可限量。
那为他降级的张主任，未来自然是水涨船高。
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张主任被降一级还满脸高兴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懂了。
既然大家都懂了，那原本还给张主任报打不平的声音，瞬间就消失了。
所有人都开心的咧嘴笑。
开玩笑，有一个未来注定腾飞的车间主任，一个会被带着腾飞的车间副主任，七车间可不就成了整个轧钢厂的香饽饽了吗？
大家都是七车间的人，会跟着受重视，必须值得高兴。
于是众人话锋一转，全都喜气洋洋。
到下班的时候，七车间的人，在还没想明白的工人中，就显的特别另类。
“不是，你们七车间的人，还真是狼心狗肺，亏的张主任以前对你们不错，他被降级了，你们就那么高兴？”
七车间的人红光满面，不屑的看着熟人，说：“你懂什么？这里面的道道多了。”
“我跟你说……”
说着凑上来，到对方耳朵边，窃窃私语。
就看对方的眼神越来越亮，然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说呢。”
“那这次降级，对张主任来说，反而是好事儿啊。”
“当然。”七车间的人笑的很得意。
“看着吧，未来我们七车间，也会跟着成厂里的模范车间。”只要受重视，一切皆有可能。
对方闻言，顿时羡慕不已。
“对了，我跟你说的话，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
“那是那是，咱们私下说的话，我不会告诉别人。”
答应的挺好，可周围都是议论的声音，身为知道内情的人，哪忍得住？
于是一个透露一个，很快，大家就都知道了。
这下所有人都改变了态度。
好事儿啊，对升级的来说是好事儿，对降级的人来说，竟然也是好事儿。
本来还有不少人，一直在声讨赵晨华鸠占鹊巢。
可现在，声讨瞬间消失了。
全是羡慕还有祝福。
赵晨华现在推着自行车走在厂区，遇到的全是热情跟他打招呼的工人们。
“赵主任好。”
“赵主任，您其实也可以来我们五车间当主任，我们也想跟着你一起进步。”
“赵主任，您收徒弟吗？我现在是三级钳工，如果您愿意，我申请调到七车间，拜您当师父，学习提高一下钳工技术。”
“拉倒吧，你自己师父不要了？小心易师父把你从徒弟里面除名。”
不少胆大的工人，太想进步，所以意图格外明显。
对此，赵晨华只是听着，并不给予回应。
这些都是想要投机取巧的人，没有关系，没有任何交集，却闻着味儿扑上来，根本无需搭理。
倒是别的车间主任，看到赵晨华不搭理这帮人，旁边的马明启又一脸不耐，就及时站出来。
“都干什么呢？”
“下班时间，都围着赵主任胡说什么？都散了！话都不够你们说的。”
“再胡说八道，回头我就跟你们车间主任说，都给你们记一过。”
一番呵斥，成功吓退了这些投机取巧的人。
赵晨华的耳根子终于清静下来。
但是，也没清静几秒，他的身边，就围了好几个车间主任。
这帮人说话得体，不过意图也好明显，就是为了拉近关系，套近乎。
工人们看着被几个车间主任围在中间的赵晨华，格外羡慕。
“看看人家，年纪轻轻就成了车间主任，还有这么多车间主任想要请他吃饭，我什么时候能有这么风光？”
“你？这辈子是别想了，下辈子努努力。”
“别说这个，你看了不眼馋吗？”
“馋啊，怎么不馋，可咱们没那本事，要认命。”
“我可不认命，咱们没有赵晨华的本事，那努努力，调去七车间跟着他总可以吧？”
现在赵晨华是轧钢厂最粗的大腿，要早点儿抱上，还有跟着风光的机会。
“嘶，也不是不行，要趁早！”
跟着赵晨华，以后好日子还少吗？
有门路的工人们，顿时都动起了心思。
这些议论，也引得四合院的工人们，心思跟着活泛起来。
远亲不如近邻，他们可是跟赵晨华住一个四合院，是不是更方便一些？
于是众人心里都有了打算，回到四合院，第一件事儿，就是商量怎么跟赵晨华搞好关系。
四合院里出了一个车间主任，自然也是好事儿。
于是有意想要讨好，加上刻意的炫耀，赵晨华当上车间主任的事儿，整个街道都知道了。
赵晨华骑着自行车下班，路上遇到的人，全都跟他打招呼。
回到四合院，正聚在一起议论的几个人，立刻就围了上来：“晨华，听说你今天当上车间主任了？”
“真有本事，你可是咱们四合院的骄傲，出去说起来，这附近，也就你官最大了。”
“要我说，晨华一直都有本事，当车间主任算什么？我听说，厂里可是拿他当厂长培养。”
“行，四合院里要是出一个大厂长，我出去腰杆子都能硬上两分。”
“晨华，以后四合院里可要靠你多帮衬了。”
大家的目的也很简单，都想用套近乎的方式，得到实际的好处。
赵晨华是厂里的领导，那给点儿照顾，加点儿工资，或者提拔一下，都能办到吧？
就算车间主任办不到，那以后当厂长了，总能办到吧？
到了这时候，没人敢再喊小赵。
赵晨华呲牙一笑，说：“各位大妈，帮衬是相互的，我来四合院也就半年，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大家也都多担待。”
“天儿冷，我先回家暖和暖和，您几位先聊着。”
说完推着自行车，直接走了。
剩下几个大妈，面色有些凝重。
“不是，赵晨华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是说以前楚家受欺负的事儿，然后拿话点我们呢吧？”
“有可能，什么帮衬是相互的，他那意思，是我们没帮衬过楚家，也没帮衬过他，就别想让他帮衬我们。”
做过亏心事儿，这帮人自然理亏。
这时候，全都面面相觑，总觉得赵晨华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