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关婆子的院子门口,就听到院子里有哭闹声。陆紫瑶凝眉一听,听出了正是王晓月的声音。她心急火燎的冲了进去。
看到院子里站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手里拿着绳子捆一个女子,正是王晓月。
王晓月挣扎着,一边大骂:“老虔婆!你们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不得好死,你们就不怕断子绝孙吗!”
刘姨娘站在旁边痛心疾首,泪流满面。
关婆子冷哼一声,\"还敢反抗,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娘是要送你去享福的!再骂小心给你嘴里塞粪。\"说完,她一挥手,示意身边的婆子将王晓月绑住。
\"呜......呜呜呜!\"王晓月拼命的挣扎着。
“等一下!”崔大开口道。
关婆子眼睛淡淡的瞥了过来,看到是崔大,她是认识的。
再一眼,却看到了崔大旁边的女娃,眼睛一亮。
关婆子朝着陆紫瑶走了过去,上下打量着她,一脸的贪婪神色。
\"哎哟喂,小姑娘长得真俊俏”
啧啧,这皮肤当真是吹弹可破,只是神情冷峻了些,肯定还是个雏。
陆紫瑶厌恶的瞪了她一眼,老东西的眼神让人浑身不舒服。
关婆子问崔大:“崔大,长本事了啊,这么水灵的小姑娘怎么哄的到手?有生意不去找你娘,来我这里是几个意思。”
崔大微微一笑,\"关婆子,我给你带生意来了,这位陆小姐是我的朋友,刚好想买两个人,她眼光好着嘞。我母亲那里的人她一个都看不上。我娘那个人你知道,心肠怪好的。让我带她来你家看看。”
\"哦?没想到你娘还能想着我。嘿嘿!这倒是奇怪了。”关婆子一百个不相信。
常言道,同行如冤家,那老婆子会那么好心?
她猛的回头,向刘姨娘两个看去。那两人安静如鸡的样子,明显是认识的。
关婆子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有了主意。
“那多谢你了,崔小哥。贵客这边请,你想要个什么样的?”
陆紫瑶跟着她往里走,视线装模作样的在每个人身上扫过。
“我要给母亲买个贴身大丫鬟,要识字,长得白净的。再买个灶上做饭的,没别的要求,只要手脚干净,做饭好吃就行。”陆紫瑶想着她要的,便说了出来。
\"哎呀呀,原来是这样,这样简单啊!好办,好办!\"关婆子连忙答应,转头叫道:\"来,你们几个都站好,给客人瞧瞧。\"
院子里的人训练有素,立刻排成了两队。陆紫瑶装模作样的指了几个人问价钱,包括王晓月和刘姨娘。
关婆子笑着伸出两个手掌:“她们是母女两个,小姐您给一千两银子。那几个一个一百两银子。”
陆紫瑶皱着眉没说话,显然把她当冤大头了。
崔大开口道:“太贵了吧,关婶子,您给便宜点呗,都是熟人。”
关婆子笑着摇摇头。
后来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七百两成交。
回来的马车上,刘姨娘和王晓月抱头痛哭。
陆紫瑶静静的等她们哭够了才开口:“你们先到我那住着,放心,卖身契我会这就还给你们。”
“你们是怎么回事?”陆紫瑶还是觉得很好奇,怎么一夜之间搞成这样。她递了张帕子过去。
王晓月擦了擦眼泪把原委说了,原来今天一大早,王夫人叫上她母女俩,说去找房子。她们到了城北的一处宅子里,刚进门就被人打晕了。
等醒过来就看到了关婆子,关婆子说她母女俩被王夫人卖给她了,具体花了多少银子买的不知道。
刘姨娘和王晓月两个紧紧的靠在一起,一脸茫然。
陆紫瑶安慰道:“现在好了,都没事了。想开点,退一万步来说,你们现在和王家已经没关系了。”
两个人才如梦初醒,仿佛出现了一道光明。陆紫瑶把她们领回陆家大宅安置不提。
王夫人那边和王人才连夜出门赶到了安南城,昨日王人才已经打听到了王星月被卖到的青楼里,那老鸨子开价一千两。
王夫人手头有六百两私房钱,怎么凑都不够。恰逢王富贵不在,她恶向胆边生,一狠心把刘姨娘母女给卖了五百两银子。
然而等她急匆匆赶到青楼,却得到一个噩耗。王星月昨天晚上接客被一个变态虐死了。
王夫人得到了一具尸体,号啕大哭。万念俱灰之下,她在青楼的后门放了把火逃之夭夭。
…
史文清这几天也没闲着,他制定了八条各式名目的苛捐杂税通告,让衙役贴了出去。有针对平民百姓的人丁税,交易税,入城费,粮税。有针对富户乡绅的田税,购置税,盐税。
一时间,民不聊生。大户门们纷纷上门拜访新任知州,新官上任三把火火,次次烧到他们头上。暗骂这日子难过,但是银子不得不奉上,只为了能将自己名下的税赋减少。
时间很快到了腊月,史文清将自己关在书房半天时间,算出来已经到手一百万两,但是离亏空还很远。
他不得不巧列名目让矿山再送一批银子过来,这一次,他的信鸽刚飞出后门就被一颗石子打了下来。
陆净远轻轻巧巧的捡起信鸽,从爪子那里抽出一卷纸条。拿出准备好的笔修改了日期。才把纸塞回去,拍了拍鸽子的脑袋。鸽子震动翅膀,冲天而去。
过了十日,陆净远和陆紫瑶找了个去晖县吉祥客栈考察的借口,双双离开了嘉宁城。两个人从西城门出发,出了城门直奔西面而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跟踪摸排,陆净远已经找到了史文清联络的矿山,银子都是从那里出来的。那里还驻扎着一只军队。矿山在一座深山里,周围几座大山连绵,人迹罕至。
陆净远与陆紫瑶观察了一下,门口守卫森严。混是混不进去的,于是贴了隐身符。空间的符箱里已经攒了十几张隐身符,不用白不用。
贴上隐身符的两人轻轻松松的进了大门,矿山很大,里面起码有一百人。二十多个士兵,其他人瘦骨嶙峋,像是被抓来的壮丁。
有两个士兵聊天:“听说今天又要出一批货?”
“是啊,胃口还真大。害的我们日夜加班,累的半死。”
“就是,唉,你听说了没,这里快挖完了!最多一年,就差不多了。”
“啥,到时候我们怎么办?他们怎么办?”那人指着远处的壮丁说。
“咋办?肯定是死路一条呗!咱们这可是某位大人的私矿。他们说是王爷的?但是我怎么觉得不像。”
“谁能知道呢,贵人们的事,不是我们能猜到的。我只希望,到时候我们能保住一条小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