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王夫人带着两人回来了。回到房间,王星月闷闷不乐,质问道:“母亲,难道你培养我琴棋书画金娇玉贵的长大,就是为了送人做妾的?”
王夫人柔声道:“我的好女儿,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还能害你不成?你听我说。”
王星月不为所动:“常言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什么常言?那都是一些失败者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话。都是唬人罢了。
我问你,让你嫁个泥腿子,要种田,砍柴,洗衣,做饭,伺候婆母,再生一堆孩子。生完孩子马上起来干活。你愿意不?”
王星月沉默着没说话。
“你再看刘姨娘,在江南的时候,吃好的用好的,两个小丫头伺候着。哪里不好?更别提王府的妾室了。穿金戴银,山珍海味,仆婢成群。
以你的颜色还不是头一份的宠爱,到时候生几个小子,也算是皇家血脉。再说整个岭南都是王爷的,说他是土皇帝都不过分。”王夫人说的唾沫星子横飞。
她靠近王星月的耳朵,小声道:“万一,王爷不甘于人下,挥师进京。有谁能挡得住?到那时,我的女儿啊,为娘见了你,还要跪下磕头呐。”说完,她流下了几滴眼泪。
“要是一般的人家,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呢?你怎么就不能明白为娘的苦心。咱们家已经这样了,还能配什么好人家?本来我是看你表舅舅家的公子不错。可是你表舅母是个眼高的…”
王星月越听越心惊,母亲说的,不无道理。如果对方是王爷,也不算是辱没了她。思考再三之后终于点头同意了。
另一头,刘姨娘母女意见一致,不想当劳什子妾室。那高枝让别人去攀吧。
于是第二天早上,王星月打扮得富丽妖娆,王晓月素面朝天。王富贵责问道:“脸上为什么不收拾一下,你是不是诚心想气死我?”王晓月不说话。
王富贵看了看她那张脸,好在底子好,也罢,天然去雕饰。急匆匆带她俩出门去了。
家里几个人坐立难安,等到了晚上的时候,王富贵黑着脸回来了,没看到王星月和王晓月。
王夫人惊疑不定的走上前去满怀期待地问道:“老爷,可是成了?”
“成…算是成了吧。”王富贵叹了口气,神情变幻莫测。他和王夫人说,都搞错了。
今天府衙门口张灯结彩的,是有大人物过来,他按照计划,买通了府衙角门的婆子。带着两个女儿溜了进去。
他亲眼看到赵安迎了一个身穿官服的男人进来。府衙里摆了宴席,赵安盛情款待之下,那个人喝了不少酒。被安排到客房休息。
好机会!这个时候,王晓月不知道跑哪去了。王富贵见机不可失,把王星月推进了那个男人的房间。
那人迷迷糊糊之间触手一片温软,知道是个女人,理所当然的认为是赵安给安排的,毫不客气的享用了。
王富贵在院子外面大呼小叫的说是寻找女儿,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同一时间,王星月哭哭闹闹吵醒了床上的男人。
事情惊动了赵安和柳氏,他们来到院子外面的时候,看到王家父女抱头痛哭。贵客——督军黄成,正黑着脸一脸质疑的瞪着他。
柳氏差点炸毛,她指着王富贵和王星月:“你,你们怎么在这?你们…”
她的话被赵安打断:“行了,你先把她带下去换身衣裳。王富贵,你跟我过来。”
一刻钟后,王富贵才明白,那个醉酒的男人不是王爷,而是安南军的督军——黄成。在岭南,也算是第二大的人物,就连战神王爷也要给他三分面子。
现在,只能将错就错了。
黄成那边,他听赵安说王星月是寄居在他府上的表外甥女。今日喝了点小酒走错了房间。
事情已经发生,赵安当然要当个和事佬。王家既然做的出这种不要脸面的事,肯定做好了死缠烂打的准备。
他可不想为此得罪黄成,不如顺水推舟。王星月如果将来得宠,对自己也算有用。
黄成自然是乐得带个美人回家的,听说还是个千金大小姐,更是多了一分喜欢。于是直接带了王星月回安南城。
他给了王富贵一千两的银票,还让赵安给王富贵安排个差事。赵安心里有气,就让王富贵当了个编制外的驿丞。
事已至此,王星月有苦只能自己咽下了,她只是心里开始怨恨上父亲,怎么不打听清楚。她心里有怨气,走了以后两个月,一封信都没有带回家。
王富贵由刚开始的懊恼,到后来的接受。反正也是个大官不是吗,借着他的光当了驿丞不用分去乡下不好吗。
只有刘姨娘母女松了一口气,还好两人意志坚定。但是经过此事,王晓月看清了形势,自己在父亲眼中就是一枚棋子。迟早要步王星月的后尘,不如早做打算。
她一有空就钻研陆紫瑶给她的医书,后来有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本地的一位阿婆,那阿婆是一位苗医。愿意教她医术,于是她只要有空,就去学习。
今天回来的时候有点晚了,怕被父亲和嫡母发现才匆匆忙忙撞到了陆紫瑶。
陆紫瑶来了兴趣:“哦,苗医?你的运气真不错。怎么她非亲非故的愿意教你?”
陆紫瑶觉得有点奇怪。苗医在历史上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前世,苗药曾经盛行过一阵子,确实疗效神奇。
在她的认知里,苗医让她联想到了巫师,蛊毒,是一个神秘的存在。
王晓月抬起头,粲然一笑:“因为——”
“败家的东西!趁我们不在家,烧这么多菜!你们两个贱蹄子吃得完吗?”院子里传来叫王夫人的叫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