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济眯了眯眼睛,向陆家的地盘走过去。经过打听,陆家竟然是三朝御史,清贵的文官!朝廷重文轻武,真说起来,陆家比蒋峰可高级多了。
又朝陆家地盘走去,陆唯真作为当家人,虽然被打成了半个残废。但是他依然是陆府名义上的掌家人。
虽然对方已经成为阶下囚,本着商人逐利的直觉,他仍然想结交一番。
就看那陆家老夫人,头发一丝不苟,尽显大家风范。不说几位夫人,端庄大方。就那几个公子小姐,也是个顶个的气质绝佳。
再观,蒋峰对陆家很是尊重。这其中定是不简单。
到了近前,他忽然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扑鼻而来,看见陆家的夫人从火堆里扒拉出一个黑呼呼的东西。泥团裂了道缝,里面是一只鸡。
“请问夫人,这是何物?竟然如此之香。”李洪济厚着脸皮问道:“能否给在下一点尝尝?”
杜氏虽然觉得他的要求有点唐突,但是转念一想,撕了一小块给他。
“这个是“叫花鸡””
李洪济顾不得烫,放到嘴里的瞬间味蕾被激活,太好吃了!太香了!让人恨不得吞掉舌头。他活了三十多年还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鸡!
李洪济谢过杜氏。马上去拜见了陆唯真。又拜见陆老夫人。
他恭敬道:“夫人,我有一笔买卖想跟夫人做。价格好商量。”
陆老夫人淡定地看着李洪济,问道:“不知道李老板有什么好买卖呢?”
李洪济把他想买叫花鸡配方的事情说了。
陆老夫人听了笑道:“小孩子胡闹的粗陋吃食罢了。李老板不嫌弃的话,可以问问我那孙女。”
说完,她招手把陆紫瑶召来。
陆紫瑶心里高兴,有人上赶着送银子给她,不要白不要。
她乐得开口道:“我这里有叫花鸡配方,不知道李老板愿意出多少银子?”
李洪济愣住了。他没想到陆家的小姐如此直爽,不按常理出牌。看来她是真的缺钱。
不过,这样也好。省了他许多麻烦。
李洪济抚了抚八字胡:“我出一百两银子。”
陆紫瑶摇头:“李老板,你报的这个价格是以为我不知道市价吗?不瞒你说,这个方子等我安顿下来,随便卖给南面的大商人,都要上千两的银子。”
“……”
李洪济心里暗骂:小姑娘真狠啊,居然狮子大开口。
他抱拳赔礼:“陆小姐,我也知道您的方子好。但是我真的是本钱不够,不如这样,我出三百两银子。”
陆紫瑶摇摇头。
李洪济咬牙,说:“陆小姐,我出四百两,这是底线。”他已经退了一步。
“李老板。我刚刚也说了,我这方子不愁找不到人买,而且价格也不止这点。”陆紫瑶道。
她不喜欢挤牙膏一样的谈判过程,反正她不缺银子。姓李的给不了合适的价钱,还不如不卖。
李洪济犹豫不决。
他想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抹坚毅,说:“八百两!我只是个小本商人,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陆紫瑶道:“那好吧,李老板,咱们成交。”你拿纸笔来,我写给你。
李洪济拿了纸笔,陆紫瑶写了配方。再写了一份合同递给他。合同注明,陆家作为菜谱发明者,依然享有叫花鸡的使用权。李老板并不异议。
“李老板拿好了。记住,这个方子只有我和你知道。”
“陆小姐放心,我绝不会透露半句。”李洪济道。
他把配方揣到衣袖里,再次向陆家鞠躬道谢。“多谢陆小姐慷慨,日后有用得上李某的地方,陆小姐只管差遣。”
“李老板言重了。”陆紫瑶心下赞道,不愧是生意人。瞧这话说的多漂亮,她们是流放之人,估计一辈子不会再见面了。
李洪济回到车里,他长舒了一口气。
他把菜谱藏好,并把配方抄录一遍,存在了隐蔽处。接着拿出一个小坛子,拍开泥封,连喝两口。“痛快!”
他心满意足,有了这个方子,他家的酒楼可有盼头了。正想着,车帘被掀开了,一股凉风吹进来。
李洪济抬头一看,是一个三角眼的衙差。
他忙坐起身,拱手行礼:“大人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吩咐?”
“怎么,没什么吩咐还不能找你啦?”
李洪济一怔。
朱大伟瞪了他一眼。
“哟,这酒闻着可比给我们的那些下等货好多了。”
李洪济吓一跳。忙解释道:“大人误会了,这个酒是我自己家酿的烧酒,粗劣之物,难登大雅之堂。”
朱大伟冷哼一声,“怕什么?难不成还怕大爷我抢你的东西?”
“我是来提醒你,少干些烧冷灶的蠢事。还以为你做买卖的精明呢,原来是个眼神不好的。”
他说完,不待李洪济回答,扬鞭离去。
李洪济想了半天朱大伟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后背冒出了冷汗。
朱大伟这是警告他不要接触陆家呢。
李洪济不由懊恼不已。他这是又被盯上了,他叫来小厮,让他对外宣称他身体不适。准备接下来躲在马车里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