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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结束了,我们换个角度,从宫尚角的第一视角出发,再来一遍

哥哥觉得我不高兴,但那是他误会了。

可他从外头请回来一个演五彩戏法的戏班子,还花重金请回来个国色天香的花魁,说是能做掌上舞。

就,无语!

我默默收回自己的双手,生怕那妖妖艳艳的姑娘把我手踩废了。

不过那姑娘确实值个高价,我看她跳舞胃口大开,狂炫一整只酱鸭,还多啃了个酱肘子。

哥哥见了大手一挥,又找回来两个,这次更有趣了,一个是西域人,会耍蛇,一个是西蜀人,会耍猴。

我感觉家里都快成瓦舍了,终于在一个被猴子踩醒的早上,我受不了这些玩意,跟哥哥发了火。

哥哥当时委屈的呀,好像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一样。

仔细问过才知道,哥哥竟然趁我半梦半醒的时候,问我现在的生活是不是太单调了,会不会嫌他性子沉闷太无聊。

我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但哥哥说,我当时回答的是‘无聊你弄个戏班子回来啊’,这才有了一场闹剧。

然后我们把所有戏班子都赶走了,那个花魁试图抱我哥大腿求收留,哥哥多给了她一百两打赏,说她舞蹈跳的好,演戏也不错,建议年老色衰之后,去瓦舍演木偶剧。

不过哥哥把猴子留下了,说是给我当个逗趣的,我觉得这猴除了烦人没缺点,就点了头。

结果第二天,哥哥把答应我的獒犬买回来了,可那猴儿欺负两只小奶狗,我一个人护不住两只狗,差点被气哭。

哥哥居然不来第一时间哄我,而是看笑话,我气的放狗咬他,奈何两只小宝贝刚断奶,牙还没长全,刚放到地上,就被猴子吓的瑟瑟发抖。

我怀疑完狗是假的,怀疑猴子成精了,最后二选一,留狗,送走猴。

没想到哥哥喜欢不肯送走,愣是把狗子养在了前院,两只狗崽养在后院,分开养不打架。

狗崽奶呼呼的,除了粘我,就是被哥哥撵。

可能是哥哥的严防死守让两小只觉得委屈了,没几天的功夫,就靠一己之力招来只小野猫同窝而睡。

我试图把它俩的窝放在床边,每次睡前放的好好的,第二天一早总是跑到门口去。

我质问哥哥,哥哥说狗子体热,嫌弃我俩,肯定是自己叼走的。

呵呵,俩狗凑一起才只有三颗乳牙,你告诉我怎么把那么大一个竹床叼走的?

“哥,它俩舔我脚~”

“那你叫我,是想我帮你舔回去?”

“我真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那也说了。”

“所以你又在别扭什么?”

“你不许再抱它们上床了!”

“就这么点儿事,你跟我阴阳怪气一早上,宫尚角,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的错!”

很好,家里活物多了,哥哥就不想做人了,最近总是变着法的试探我的底线,搞得我的底线一退再退,都快没有了。

就在我耐心耗尽,想要闭关研制新药的时候,他突然说要带我去看大漠孤烟,那我能怎么办,老男人发疯只能惯着呗。

我俩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游玩,金复跑前跑后打点行程差点累成狗,我本想叫金鱇帮忙的,可金鱇还得帮我抱狗呢,就只能辛苦金复啦。

哥哥丹青墨笔,留下许多我俩的美好回忆,甚至贴心的画了一幅大漠黄昏,叫侍卫快马加鞭送回宫门,只为证明我俩离开宫门也过的很好。

之后我俩改道去了昆仑雪山,听活佛诵经,看牧童放牧,喝冰山雪水,行走在河谷林间。

后来,我们在神仙湾的晨雾里相拥亲吻,在月亮湾边给狗子们洗澡,把那拉提的黄叶装进行囊。

赶着在入冬之前,去看莫尔格勒河的夕阳,在曲水流淌的草原上,听着当地老翁充满故事的马头琴默默流泪。

我不小心得了场风寒,拖拖拉拉病了一个多月。

哥哥希望得到神佛眷顾,让我俩生生世世不分离,特地带我去了龙门石窟,亲手为我明灯三千,为我在卢舍那大像前长跪不起,换上华服手持皮鼓,一舞悦神求我平安。

那一身的伤痕,让我心神俱裂,我不敢再病,逼着自己好了起来,强势拽着他离开了这座充满神性的小城。

我本以为出游,只是哥哥的一时兴起,没想到,我俩这一走,就是五年。

哥哥带着我,几乎走遍了整个江湖,看遍世间百态。

最后一站,是久别重逢的宫门。

我们刚入旧尘山谷,宫唤羽便得到了消息,其实这几年宫门发展的并不好,只能说是勉强维持。

曾经江湖第一的超然地位,俨然剩个空壳子。

没了我源源不断的新药售卖,徵宫很快便在药王谷,和苗药世家的冲击下,变成了入不敷出的鸡肋。

角宫对外的宫务被花公子和宫紫商承担起来,但这夫妻俩除了被骗,被坑,当冤大头,竟是一件正经事都没干成。

最后只能负责斩断了外边的生意,只做维护江湖各门派关系,收集情报的事,可就这样,角宫也还是落魄了。

好在商宫还能勉强维持,再加上哥哥每年准时送回宫门的红利,才能让宫门依旧保持着吃穿不愁,却也不似从前那般,裘皮大氅随便穿了。

选亲的传统也因为缺银子而取消,其实主要是上次选亲,宫门的所作所为太差劲,但凡拿女儿当人看的家族,都不愿意让女儿嫁进宫门。

要不是还有个剿灭无锋,肃清江湖的名头,宫唤羽根本娶不上妻。

听说月长老也被迫担起了延续宫门血脉的责任,一次娶了俩,来了把老来俏。

结果哥哥告诉我,月长老那是一夜白头,不是真的老,惊的我后槽牙差点离家出走。

可惜他们娶妻后还是子嗣艰难,到现在宫门也没有新生儿诞下。

宫紫商见了我就要扑过来,我以为她是想我,没想到她是想念我的医术,希望能治好她的不孕不育。

就无语!你们见过玩毒的,去给人治不孕不育吗?

“哼,伸手!”

“瘴气入体,气滞血瘀,宫寒严重,岁数偏大,你起码得吃上半年的汤药才能开怀。”

宫紫商哭的稀里哗啦的,边谢我边说:“有希望就行,就怕治不了,谢谢远徵弟弟。”

我象征性的客气几句,然后给其他几位嫂子诊脉。

身后那道要把我盯穿了的目光,让我根本不敢回头。

自古深情难辜负,我要怎么面对雪重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