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晴在男子的眼泪下,昏昏欲睡,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小小的孩童蜷缩在被褥中,巴掌大的小脸粉雕玉琢,肖极了易君安,皮肤雪白像糍粑,软糯糯得吹弹可破。
小小的鼻子,玲珑挺翘,眉若柳叶,乌黑细长,妥妥一个美人坯子。
唯有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像她那个没良心、吊儿郎当的娘,滴溜转着,一股机灵狡黠扑面而来。
易文君见昨天还健壮如同小牛犊的女娃娃,现在病怏怏的比刚出生的小猫还不如,心疼得眼泪直掉。
他再也不相信桃季那个狗东西能好好当个娘了。
这个王八羔子!
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整日只知道招猫逗狗、拈花惹草。
他就有事让她看会孩子,那个狗女人就为了别人一口酒,打赌下河摸鱼比赛。
还让一个三岁不到的奶娃娃帮忙看鱼!!
想起娃子湿漉漉被抱回来,面无血色的模样,易君安恨不得和桃季拼命。
爹爹说的对,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小雨点,你累的话就先歇着,阿爹给你去煮粥,你最喜欢的鸡汤粥。”
易君安给易晴掖了掖被角起身离开,转过身用袖子里的帕子擦了擦眼泪,大步往外走去。
嘎吱~
木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闭上眼的小姑娘睁开了眼睛。
她吃力地用胳膊肘撑起身子,打量四周,半旧不新,古代木制房子,屋顶不破,不用担心漏雨。
窗户纸糊的,光线不大好,暗晃晃的。
一看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她必须得离开。
易晴想起原主貌似是落水没的,她也去跳个水,可——
啪叽!
易晴小腿刚迈出被褥,一个圆滚滚翻身就掉到了地上。
“哎呦~我的辟谷谷~”
奶呼呼的声音,都没能说个利索。
易晴疼得龇牙咧嘴,眼泪pia几就落了下去,四肢无力,她怕是走不出去了。
为今之计,只能利用现存的条件。
晚了就怕迟则生变,万一让那两个家伙贿赂了其他人,她下去万一成黑户怎么办?
易晴低头看着凹凸不平的泥地,一狠心,彭的撞了上去。
两眼发黑,耳边出现刺耳的惊呼,易晴再度失去了意识。
“小黑小黑,她怎么又回来了?”那个小白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
另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
“你还没看懂,这只鬼和我们杠上了。问问她究竟想干什么。”
易晴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清凉眼前清楚起来。
两团白雾和黑雾笼罩的高大身影出现在眼前,一位手持长锁,另一位手拿招魂幡,居高临下地俯瞰易晴。
“刁民易晴,你擅自自杀,可知是什么罪名?
你如此不爱惜性命,就不怕我们把你打得魂飞魄散吗?”
压迫性的视线,杀气凛凛的威吓,让易晴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虽然现在是鬼没有。
她努力鼓起勇气。
从她自杀要申冤开始,她就和眼前这两个势不两立。
反正左右都把人得罪了,干脆直言,拼一把威胁他们。
“你们两个草菅人命,还问我为什么要回来?”
这话问出来,易晴魂体开始散发黑色的怨气,像是个被墨水染黑的海胆,怨气越来越浓厚,眼见着就要成为厉鬼。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