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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拥之际,台下的观众很多已经感动得眼眶红润。

甚至有不少人拿出了纸巾擦拭眼角的泪水。

与方才薄泽的求婚,台下多是欢呼与起哄不同,更多的人则是感动。

被这种确定的爱感动,被这种不需要求,我直接给你我的全部承诺感动。

被两个年轻人的坚定感动。

大家看过了太多太多薄泽的求婚模式,在大型晚会,在街边,在饭店,在音乐节现场。

但真的很少有人见到薄宴这种求婚模式。

这也让很多人意识到,真正确定的爱情,似乎确实用“求”这个字,有点奇怪。

很多人都被薄宴的这套理论征服了。

加之薄宴前面的发言所展现出的人格魅力,好多人都感觉,被这样的男人爱着,拥有这样一份充满了确定和坚定的感情,是一件多么幸运、幸福的事情。

不光是台下的众人,就连明知道是合作演戏的楚茵,心里也有种莫名的情绪上涌。

她是知道这是合作的,也知道这是演戏。

她清楚的知道薄宴是为了自己的安危,将自己暴露在台前,也知道他为了继承人的竞争,选择和自己假求婚。

楚茵更是一个对爱情没有什么幻想的人。

多年来的经历,造就了她冷漠、孤独甚至近乎孤僻的性格。

她很难轻易被什么感情所打动。

更觉得爱情是个笑话,亦是遥不可及,难以触碰、拥有的存在。

起码,很难出现在她,这样一个无背景、无靠山,且肩负神秘使命,连真实的自己都无法对外袒露的人身上。

可她不能否认,薄宴刚才动人的语言,真挚的语气,周遭浪漫的布景,以及别出心裁的求婚方式,确实让她耳目一新。

耳目一新到,她一时间似乎心脏漏了一拍,几乎入戏。

如果不是自动泡泡机吹出来的一个泡泡,在她眼前灭掉,她可能还会沉浸在戏中。

但这灭掉的彩虹泡泡,就是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演的,是假的,是如梦似幻的泡泡。

会灭的。

可她是一个敬业的合作伙伴,在薄宴死死抱住她的现在,她也回了一个拥抱。

此时此刻,舞台上相拥的二人在满是彩虹泡泡的包裹下,美的像一幅画。

一如刚才薄宴所说的话。

浪漫至极,浪漫至死。

薄宴赢了,楚茵赢了,薄宴和楚茵赢了。

他们赢了薄泽和楚蔓。

凭现场观众的反应,毫无疑问,明日的头条新闻一定是他们二人的求婚,以及薄宴的首次公开亮相。

薄宴想要的效果,达到了。

今日过后,他将站在阳光下,不用躲躲藏藏,不用惶惶不可终日。

他的行踪都会在众人关注下。

想要暗杀他,想要他出意外,不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在这样的关注度下,只要他自己在商业上做出些努力,薄家继承人之位,他势在必得。

很顺利。

薄宴的表现,是楚茵没有料到的自然,效果自然也是出奇的好。

好到楚茵提前准备的一些楚蔓的黑料,也用不上了。

本来楚茵是准备了一些楚蔓的黑料,打算在薄宴遇到不顺利,或者她在会场遇到楚蔓的刁难时,亮出来的。

为此,她还特意将冷霜调到了后台控制室做舞台总控制。

但从现场反应来看,应该是用不上了。

忽然,楚茵感觉有点呼气不顺。

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薄宴将她抱的有些过于紧了。

楚茵别开夹在领口的麦克风,小声在薄宴耳边道,“太紧了,喘不过气,差不多可以了。你演太真了。”

可对方没有回应,没有回答。

半晌,楚茵耳边才传来回话。

是来自男人的,低沉、磁性、温柔又浪漫的回复。

“这不是演的。”

这五个字,音量不大。

薄宴胸前别着的麦克风也因为两人的拥抱而短暂的失去外放的功能。

这五个字,就是说给楚茵听的,单独的,只有她能听见。

楚茵清楚。

但她不清楚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短短的五个字,如同打了镇定剂一样,使得楚茵浑身一僵,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仿佛是失去了行动能力。

难道说,这个男人,在和她表白?

楚茵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对面的男人疯了。

砰——

砰——

砰——

外场的新年烟火开始绽放。

会场周围的围墙和头顶的遮挡板不知什么时候缓缓退场。

榕城的江畔在夜色中缓缓进入人们的视野。

薄宴和楚茵两人,在连续绽放的礼花中相拥。

温柔的夜色,独特的江景,绚烂的礼花,相爱的一对璧人。

这一幕,是在场除了薄泽和楚蔓以外,所有人眼中的美景。

楚茵好不容易挣脱心理上尴尬的感觉,使身体重新放松起来,褪去僵硬。

这才在男人耳边道,“松开,看烟花吧。”

薄宴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即松开,之后便牵着楚茵的手,去到了台下。

他牵的十分自然,自然到连楚茵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二人并没有回到看台二楼观景,而是透过后台VIp通道,直达江边一处观景点。

这里是一个全落地玻璃房,更暖和,视野更开阔,更隐私。

二人就这么靠在玻璃上,看着不停绽放的绚丽烟火。

一言不发。

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各怀心事。

不知道薄宴是什么心情,楚茵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希望这个礼花可以放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因为礼花放的久一分钟,她和男人对话的时间就可以延后一分钟。

她不知道要和身旁这个男人说什么。

她是清楚男人是演戏的,可男人演的太真了,真到从未悸动的心漏了一拍。

直至现在,还未平息。

可楚茵直觉和她过往的经历,本能的让她觉得危险。

身旁的男人身世复杂,还有很多仇敌,身上还有未解的毒,未来还有很多复杂的争斗。

而她,还有未完成的国家任务。

她不敢悸动,她不能悸动,她也没资格悸动。

两个本来就不在一个世界的人,楚茵没有理由,将这一时的,弱不可见的悸动,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