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烟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面上却不再言语,显得十分乖巧。
墨宇训斥完安如烟,想着安如烟如今还卧病在床,隐隐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对自己的徒儿如此没有耐心。
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对其他人说道。
“你们都回去修炼吧。”
众人知晓墨宇是要和安如烟单独聊,便都识趣的离开了,离长戚更是第一个窜了出去,那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沈九书给了安如烟一个‘我理解你,你没错’的眼神,然后转身离开了。
安如烟心中一暖,更加觉得委屈了,果然还是有人懂她的,她明明是在做好事,是墨宇根本不体谅她!
见其他人都离开了房间,墨宇坐到安如烟的床边,看着安如烟有些消瘦的面庞,更是多了几分心软,开口温声问道。
“烟儿今日的治疗可痛?”
安如烟听到墨宇对她态度变好了,原本忍下去的话,此时也忍不住了,一股脑全都吐了出来。
“师尊若是关心烟儿疼爱烟儿,刚才为何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斥于我?那帮人走了,师尊才假惺惺的说这些关心的话,师尊怎么不在一进门的时候就问烟儿痛不痛?方才烟儿见师尊对苏灵倒是欣赏得很,那师尊干脆认苏灵为弟子好了,左右烟儿偷奸耍滑不识大体,是万万比不上苏灵的!”
安如烟越说越委屈越说越生气,声音也越来越大,竟是带了几分怒火。
墨宇此时正想着大比前怎么才能让安如烟赶紧好起来,考虑着能不能用什么功法帮安如烟修复一下,结果被安如烟劈头盖脸的埋怨了一通,直把他骂的思路全乱了。
墨宇刚软下的心瞬间冰凉,他没想到安如烟原来心里是这么想的,内心说不出的失望和愤怒。
他站起身来,浑身散发着冷意,眼中刚刚那对安如烟的疼爱和怜惜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为师这些年是把你宠坏了,让你如此不知好歹。”
墨宇看向安如烟,冷声道。
“回去之后,鞭刑再加二十,若你还不悔改,知晓自己哪里错了,那就禁足修炼,直到认识到错误为止!”
安如烟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刚要说什么,墨宇连看她都不看了,直接甩袖离去,留下了一个清冷的背影。
安如烟抬起手狠狠砸了一下床,眼里满是狠辣。
“神气什么?!到头来不都还是我的一条狗,等你后悔那日,我非要你跪在我面前求饶!”
安如烟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本以为自己说了那些话,墨宇会认错哄她,没想到墨宇竟直接走了还要罚她,这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正当安如烟想着怎么办时,碑中鬼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中响了起来。
“墨宇喜爱你温柔小意与乖巧懂事,你如此顶撞他,他定要生气,回头你服软道歉,他绝不会真的罚你。”
安如烟表面答应着,心里却是抗拒极了。
什么喜爱她温柔小意乖巧懂事,这些通通都是不够爱的借口,若是真心疼爱她,她什么样墨宇都该接受,更不会对她训斥,她凭什么要对墨宇道歉?她说错什么了吗?
碑中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此次州大比,你有何打算?”
说到正事,安如烟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神情也认真了几分。
“师父,难道此次州大比徒儿要动手了?可那可是众目睽睽下,岂不是会被发现?”
碑中鬼沉声道。
“自然不要你亲自动手,五行塔内危险重重,还有那么多凶兽,你只需借他们的力量解决掉离长戚即可。”
解决掉离长戚?
见安如烟不甚明白,碑中鬼解释道。
“离长戚乃狐王之后,觉醒了妖族血脉你若想杀可就难如登天,你之前和他提议要用碧血锁脉针封锁他的妖族血脉,他并没有一口答应,那不如趁机将他除掉,正好他近日状态不佳,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安如烟闻言思索了一番,觉得这么做也不是不行。
离长戚虽然对她十分好,每次她受伤离长戚都是冲在前面给她治疗,可如今她有沈九书的资源,并不缺什么灵药和灵医,那么看来,离长戚四就死了,她并没什么损失。
且离长戚近日看起来精神恍惚,面色不佳,一副很好杀的样子,她完全可以利用其他的力量将他除掉。
不过,利用五行塔内的凶兽和机关除掉一个人的性命听起来也太过复杂了些,她倒是有个更简单的好法子。
她,要用沈九书的手去杀掉离长戚!
安如烟笑了笑,眼神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沈九书如今对她是忠心耿耿百依百顺,她让沈九书往东,沈九书便不会往西,想必她若是和沈九书说要他去杀了离长戚,沈九书都会满口答应下来。
这样一来,她到时候既不会脏了自己的手,且沈九书杀了离长戚,沈九书也算有把柄在她的手中,她可以更好拿捏沈九书这个公子哥,真算得上是一石二鸟。
想到自己的好主意,安如烟觉得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她和碑中鬼应了下来会让离长戚死在五行塔里后,便拿出传信玉简给沈九书发了个消息。
当发出消息后,安如烟又服用了个丹药沉沉的睡去,她要等沈九书晚上来找她。
另一边,沈九书收到了安如烟的信息后,便等到天黑,如约按照安如烟给的时间来到了安如烟的房内。
安如烟的房间内一片寂静,光线十分昏暗,香炉里的熏香在静静地燃烧着,沈九书皱了皱鼻子,眼神中多了份耐人寻味。
这香炉里竟放了迷魂香!
此香能迷惑人心,让人在情动中做一些抛弃原则的事,常被一些不入流的男男女女用来获取不正当利益,安如烟这是要打什么主意?
沈九书掏出一颗灵丹放入口中,瞬间那股迷糊劲儿烟消云散。脑海中只剩下一片清明。
他作为父亲和母亲唯一的血脉,沈家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就被培养能快速识别这些脏东西,且随身携带应对之法,这种不入眼的小手段怎么可能对他有用?这是瞧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