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吾不明立清何意,按理来说,这女婿,他该满意才是。
黄子琛却是听出了火立清的用意,嫉妒摇光竟然给沐苏说过他娘亲的是,却未与他说过,道:“娘亲,放心,摇儿,今日喜朱丹红,我便为她搜罗世间一切红色,明日她若喜罗兰紫,倘若我无能为力,我也会祝她幸福,护她周全”
立清听罢,既觉心安,又觉得这小子,也算聪慧,她见摇光,太过执拗,虽不说上愚笨,但若万事太过固执,做起事来,也就显的愚笨了,若是有这小子,在摇光身边提点一二,也不至于,经历太多苦难,听黄子琛说到摇光在凌云殿抢婚那段,还跟到他去麒麟国,要留在清莹身边做侍女,想来,若不是黄子琛劝着,摇光指不定,得吃多少苦。
虽心中,已有定夺,万分欢喜,脸上却看不出分毫,道:“摇儿是我与昊天唯一的女儿,虽自小为在身边长大,却是视若珍宝,她的婚事,自然是要听她的,但若是,她选择不对,我们就算她再怨恨,也定然不会同意”
黄子琛忙道:“娘亲,放心,我一定事事以摇儿为先,喜她所喜,乐她所乐,永不会有悲”
火立清虽知,永不会悲是不可能的,可这一声娘亲,却叫她甚是欢喜,不再说话。
天吾看了眼立清,不明白,以往她那么好说话的人,怎么今日对黄子琛,倒态度泛泛
撤了摇光的禁制,道:“摇儿,我们出去吧”
摇光不明所以,不知爹爹,娘亲是否同意了他们的婚事,焦急的看了眼黄子琛,黄子琛久在官场,对处事之道,了如指掌,没有表态,便是最好的表态,心下欢喜的很,抑制不住的对摇光开心一笑,摇光便猜到他们定是同意了,欢喜非常,又想,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嘛,为何又来征得爹爹,娘亲的同意,但只要能黄子琛在一起便觉得高兴,也不去细想了。
三人出来后,天吾,未使用灵力,对着黄子琛扇了一巴掌,力气之大,黄子琛险些摔倒,这一巴掌,算是给黄子琛吃了定心丸。
他立在原地,沉默不语,嘴角流出血来。
摇光急忙护在黄子琛身前,生气道:“爹爹,你干嘛”
天吾给摇光设禁制,道:“坐下说”
黄子琛拉着摇光在茶榻上坐下,摇光拿出帕子为黄子琛擦去嘴角的血渍,又挥手为他抹去伤痛,天吾看着,怎么看都觉得,很不顺眼。
黄子琛慌忙,让摇光乖乖坐好,摇光听话的坐好。
天吾:“我只有一点要求,助摇儿成为天吾”
黄子琛想着,这不是正合自己心意吗,只是他从未敢这样奢望过,道:“好”
小心道:“摇儿若是回到以前”
天吾:“万事万物相辅相成,以后是你们一起生活,兴许你比我更了解她,我只要摇儿活着”
黄子琛:“好”
天吾:“清莹和孩子可还好”
黄子琛:“都好”
天吾:“我要,我的两个女儿,都好好活着”
黄子琛:“我明白”
天吾:“明白就好”
黄子琛知道天吾也是为难,可是他能做的,就是让她们好好活着。
天吾:“走吧,有事记得来信”,挥手撤了摇光的禁制
黄子琛作揖道:“多谢天吾”
摇光不明所以,心想,你们说话为什么都不让我听,到底我们是父女,还是你们是父子,撒娇道:“爹爹,为何你们说话都不让我听见,我倒觉得你们比我更像亲人”
天吾宠溺道:“爹爹,许了你和他婚事,还不高兴”
摇光:“多谢爹爹”
天吾:“去吧,婚期就定在明年初春,三月初”
摇光高兴:“谢谢爹爹”
天吾真切感受到,什么叫女大中不留,多想摇光能陪在自己身边下下棋,玩闹玩闹,道:“既来了,就在天宫多住些时日,子琛,你那边可以吗”
黄子琛忙道:“弟弟在麒麟国,又有多位长老,没问题的”
天吾高兴道:“那就好,去吧”
黄子琛牵着摇光正要离开,摇光看着桌上珠宝小心道:“爹爹,你说过这些是送我的吧”
天吾道:“是,拿走吧”
摇光挥手,立即收下,欢快的拉着黄子琛走了,边走边喊道:“爹爹万安”,好像慢走一秒,珠宝就被扣下了似的。
黄子琛看着摇光,心想,下这下好了,以前的摇光只是好色,现在是好色又贪财了。
两人走后,天吾进了密室,又与立清聊了一会,都对黄子琛很是满意,只是立清不知道黄子琛与清莹之间的事情。
黄子琛和摇光在天宫呆了一个月,每日陪天吾下下棋,喝茶看看书,有时抚琴,在花园走走,与龙清羽和琉璃在常在寝殿,一醉方休,谈天说地,好不快乐。
一个月后,黄子琛带着摇光去了凡间的淮阴,带着她走了一遍,他们平日逛的街道,吃的美食,还住在原来的那家客栈,还再原来的那颗榕树下,为摇光写了一条祈福带,依然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摇光从原来的讨好小心,开始真正的去感受,黄子琛对她的爱,慢慢有了些安全感。
黄子琛托张小婉,为他们找了一处院子,置办成婚典的样子,又为他和摇光置办了一身凡间的喜服,为他们举行了凡间的婚典。
黄子琛觉得这是他欠摇光的,那时他们就说过回去就大婚的,可是居然等了那么久,他想自己给摇光一场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婚典,那个他欠了她很久的婚典。
周边的村民,都热热闹闹的赶来闹腾着,他们在院子,一拜天地,夫妻对拜,在欢声笑语,满是花瓣与喜糖中,走进了洞房,张小婉已到老年,虽与他们见面不多,可看着他们从年少到如今,也是感动万分。
摇光看着一袭红衣的黄子琛,不解道:“我们不是再有几个月就大婚了吗,为何要在凡间,办一场婚典”
黄子琛缓缓:“因为我等不及了”
摇光有些不解,可也是满心欢喜
黄子琛道:“摇儿,你可知,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吗”
摇光:“六年”心想,你不是说有隐疾吗
黄子琛再也不用任何克制的,亲吻摇光,一件一件脱去她的衣服,紧张的手有些不稳,可叹他已经有孩子的人,竟也会这般无措,上阵杀敌,与氏族长老周旋,什么没见过,竟会在此刻,既胆怯又紧张。
摇光虽然欢喜,可也有些紧张,她怕黄子琛不满意,不喜欢。
黄子琛脱去摇光衣服,看着胸口道,:“不小啊,谁说小的”
摇光不明所以,娇羞的伸手捂住。
黄子琛拿开摇光的手,温柔的亲吻上去,缠绵片刻,以前他总觉得,只要她在身边就够了,现在才知道远远不够,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他觉得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幸福了,他紧紧的抱住摇光,恨不得两人合为一体。
摇光欢喜的迎合着,虽然有身体上的愉悦,可她心里却有一种极大的满足,好像这一刻等了很久,盼了很久,像六年那么久,甚至更久。
两人一夜未睡,要不是摇光是水系,黄子琛是火系,一时不能太多次,只怕,他都不会让摇光,闭目养神一会。
摇光娇嗔的躺在黄子琛怀里,幸福,安稳,不是以前的讨好取悦,是从心底里,感受到满足,安稳。
黄子琛只是这样抱着她,都觉得不够,未有一次次的欢愉,才真正感受到满足,真正感受到她是他的了,再也逃不开。
黄子琛离开之后,黄子钦去地牢探望过沐苏几次,也劝说过他离开,并且告知他,二哥带着摇光已去了天宫,不在麒麟国。
沐苏只问了,现在是几月,便说让他们加固牢门,之外别无所求。
黄子钦以往只是同情,这会,倒由衷的佩服他了。
沐苏谨慎问:“族中可有大事发生”
黄子钦只说:“无事”
沐苏:“摇光,可有身体不适”
黄子钦几乎见不到摇光,但为了沐苏安心,也只说无事
沐苏想着,她终究不愿与自己有孩子,即使她心里想了,身体却是抗拒的
这日夜里,沐苏感到心情一阵愉悦,说不上来的满足感,那种喜悦,久久不散,一直萦绕心间,他思索良久,顿时明白,再也抑制不住的,放声大哭,苍凉凄楚。
就连古琴,也抚慰不了这种痛苦,难过至极,他终于体会到了,摇光那晚想跳入东海,想要自裁的感觉,那是何等的绝望,无助,确实为有死亡才能解脱。
他坐在墙角,抱住膝盖,无声的哽咽,暗影打在身上,更显绝望,那双深蓝色的神秘眼眸,随着眼泪的流出,渐渐失去了光彩。
龙清羽陪琉璃从百濮国回来后,便一直在找寻,解除情人蛊的方法,翻遍了所有杂记,古籍,里面有提到过,甚至连解说都没有,无奈,派人前往凡间去寻找些书籍,查阅,他想若是人族的,必然在凡间有记载,其余时间便陪着琉璃。
帝后自摇光离开,本已放弃了暗杀天吾,可听见天吾同意了,摇光与黄子琛的婚事,便知晓龙清羽的太子之位并不稳,更加痛恨天吾,痛恨他从始至终,未对自己良善一丝一毫。
清莹只是写信来说,她和孩子很好,天吾却从未提及过要将她接回来,若不是清莹自己执意要留在麒麟国,帝后怎能忍受,母女分离之苦,她的仇恨比以往更增添了许多,好像唯有将那个带她入地狱的男人杀了,才能解脱。
她继续派人四处搜罗妖兽,集聚妖力,待一切准备妥当,时机成熟,再与龙清羽商议。
黄胭脂那晚从上阳宫回去后,羞愤难当,愤怒至极,大哥,二哥听闻,王上并未碰胭脂一下,甚是奇怪,本想一飞冲天,这下居然连一点机会也没有,也是一脸愁容。
黄胭脂愤恨道:“大哥,有谁能杀了王上”
大哥思索片刻,道:“他是麒麟国的王上,能制服他的怕是只有,天宫的天吾了”
黄胭脂道:“那我就去找天吾”
大哥一听大惊,帝后的手腕无人不知,岂敢在她面前造次,突然想到天子,道:“听闻天宫的天子,为人谦和,最是良善,他只有一个太子妃,你若真有这方面心思,倒是可以从他入手”
黄胭脂心想,天子,少时他与天女来麒麟国游玩,远远的看过一眼,那时便觉得喜欢,只是他是天宫的天子,而她只是一介长老的女儿,想都不敢想,如今为了南熹,爹爹,她也要搏一搏了,若是真的如愿,她既能为南熹,爹爹报仇,也能了却少时小小心愿。
黄胭脂:“大哥,可有办法送我去天宫”
大哥:“你真的想去接近天子,借助他杀了王上”
黄胭脂想着,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她灵力低微,王上又对她那么嫌弃,实难接近,未有用这清白之身换取一个依傍,帮她完成复仇计划。
道:“是,我已经想好了”
大哥与二哥对视一眼,道:“好,你既已决定,我们这次可不能冒然行事,必先查清天子的喜好,投其所好才行”
随后己任商讨,由大哥去找前往天宫的门路,由二哥去搜集天子的喜好,黄胭脂就在家中跟着嬷嬷学习天宫礼仪,还有男女的处事之道。
商量完毕,黄胭脂抱着大哥难过道:“大哥,是我给家族带来那么大的灾祸,你们还愿意帮着小妹瞎闹,谢谢你们,自小就你们最宠我了,你们放心,若是我真的成功了,定不会忘了两位哥哥的恩情”
大哥,二哥心虚道:“小妹,这是哪里的话,你比我们小那么多,宠溺也是应该的”
随后便急忙走出了寝殿,大哥和二哥也是满脸亏欠,可是想着,这也不单单是为了他们好,也是为了小妹有个好前程,便也觉得甚是安慰的,回房休息,准备开始为计划张罗了。
黄子琛和摇光在淮阴呆了足足一月,两人四处走走,去到他们之前呆过的湖边,街道,酒楼,只是黄子琛有时说的话,摇光总觉得听不懂,比如,他说,那时我们躺在这里享受这幸福,现在也一样,不对,是更幸福,又拿出一对粉色玉石耳饰,说是她最喜欢的,可摇光看着那色泽并没多好,也并没多喜欢,但见黄子琛在意,便也换上了,有时会去张小婉那里蹭饭,他们说的话也是自己不知道的,她总觉得黄子琛心里,是另外一个人,不像自己。
黄子琛本想和摇光,呆到凡间的上元节,可天吾来信催促,他助摇光登上天吾之位的承诺,便也只能匆匆回去了,还有他父母的被杀的线索,也得在他与摇光大婚之后,细细查询了。
回到麒麟国正值十二月,已经有雪花慢慢飘落
黄子琛听闻,沐苏还未离开,也是生气至极,不过,摇光已经是他的人,他愿意呆多久,就呆着吧,也不做理会了。
这日,带着摇光来到了望山,想起,那时他们在了望山分离时,也是十二月的季节,两人坐在那块石头上,难过至极,在这里,摇光求他要了她,这次,他终于可以满足了。
挥掌划出幻境,将自己的斗篷铺在地上,抱起摇光放在斗篷上
摇光大惊道:“要在这里吗”
黄子琛:“这是你第一次,求我要了你的地方,自然是要满足的”
摇光:“可是别人会看见的”
黄子琛:“若是有人喜欢偷窥别人的秘事,那就让他看好了”
摇光虽是羞涩,可也不想黄子琛不高兴,半晌过后,黄子琛为摇光整理好衣服,道:“夫人,这下可以满足了”
摇光羞涩不理,两人坐在原来的石头上,看着麒麟国的全貌,黄子琛将摇光的手,握在手里,宠溺道:“摇儿,以前我所求甚多,如今有了你,便觉得无欲无求,也很满足”
摇光靠在黄子琛身上,道:“可我总觉得,你对我的爱,是给另一个人的,你说我只是大病一场,,可你说我以前喜欢的,我现在并不喜欢,我以前想做的,现在也并不想做”
黄子琛看着摇光楞了一会,不知如何回复:“摇儿,你一直是你,从未变过,倘若有一日你变了,我也喜欢,从今往后,我只要你。哪怕有一日,你会恨我,想杀了我,但也不要忘了,我们彼此承诺过,不论何时,何地,都深爱对方”
摇光靠在黄子琛肩上幸福,道:“知道了,夫君,以后我再也不问了”
此时有侍从来报,说,沐苏幻化成了饕餮,正在宫内,到处乱杀。
摇光大惊,他害怕黄子琛受伤
黄子琛好想,趁这次机会杀了沐苏,可他不敢赌,现在的幸福来之不易,倘若摇光真的去了蛊虫,那时,她只怕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
黄子琛带着摇光回了上阳宫,在上空便看见,那只饕餮在四处猎杀,黄子琛让摇光留在原地,急忙上前拦在宫人面前。
饕餮看见一个灵力强大的,自是喜不自胜,立即冲黄子琛冲去,黄子琛与之几番缠斗,败下阵来,黄子钦拦住黄子琛道:“二哥,我们等其他长老一起,设法将将这饕餮封印回去”
黄子琛未回复,又立即冲了出去,他现在只想趁此机会杀了他,几番打斗,却是身受内伤,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摇光不知自己灵力如何,不敢上前,但看黄子琛倒地,也顾不得许多了,立即冲了下去,挡在黄子琛面前。
黄子琛忙道,:“摇儿,快回来,它不是我们一个人能对付的”
黄子钦也在后面喊道:“姐姐,我们等其他长老一起”
饕餮看见摇光,在原地楞了片刻,摇了摇头后,向着摇光冲去,摇光向饕餮头部挥出一击,那饕餮有些被打蒙,头痛似的,摇摇头,又想摇光冲了过来。
摇光立即飞身,催动灵力,旋转飞身,喊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诛天伐地,道气长存,五雷降妖,封”
巨大的法阵,缓缓向饕餮袭去,摇光持续输送灵力,摇光看着,饕餮一点点变小,随后沐苏恢复了人形。
摇光落身地面,没想到自己灵力,竟如此高强,又想自己是天女,天吾的女儿,灵力高强也是应该的。
走到沐苏身边,瞟了沐苏一眼,很是愤怒
沐苏看见摇光,欣喜万分,趴在地上伸手道:“摇”
摇光转身,急忙冲黄子琛,扶起道:“夫君,你有没有事,痛不痛”,立即抬手,为黄子琛输送灵力。
黄子琛拉开摇光的手,看向摇光的嘴唇,道:“这样也可以输送灵力”,摇光根本顾不得其他,吻住黄子琛,立即为其输送灵力,黄子钦及周边的守卫,宫人,一时不知该看向哪,尴尬至极。
片刻后,摇光忙问道:“夫君,好些了吗”
黄子琛满意道:“我没事了”
沐苏就这样看着,摇光急忙冲向黄子琛,看着她当着自己的面亲吻黄子琛,恨不得现在,就来人杀了他,他几次踉跄起身,想要逃离此地,再也忍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