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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起名恩之“大锅饭”难

董春月前脚刚走,郑布山后脚就急匆匆地步向自己的住屋,他迫切地想看看,孩子长得到底有多怪异,是否到了只能扔掉的地步?

一想到扔掉孩子,郑布山就想到了庄子里久远流传下来的一个可怕的传说。

传说当时庄子里的一对老夫妻老爹、老奶奶在野地里挖野菜。当时不知怎滴,好端端的天气突然下起大雨,一个哧溜这个老爹滑倒在灌木丛中。

这家老爹脚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也许是大雨的哗啦声,这家老爹并没有注意到。说也是真奇怪,大雨一下子就停了,天突然就晴了,远处传来了微弱的哭声,这家老爹、奶奶就着了魔一样朝声音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婴,包裹他的红布已经半开,像被鲜血染红一样。男孩子很怪异,鼻孔朝天,眼似乎长在额头,嘴很大,还有牙齿。离那个男孩越近,男孩的哭声越大,声音中好像掺杂着几丝哀怨。这家老爹、奶奶心善,看到这个鲜活的生命,这么可怜,自然是决定收养它。

奶奶把小孩子抱在怀中,当个宝似的,这家老爹脸上也乐开了花。到了家门,平日里乖巧的大黄狗躁动起来,一直狂吠,这个老爹、奶奶训斥着大黄,大黄只好作罢,灰溜溜地跑了。

很快就到了晚上,这家老爹奶奶入睡后很快就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了。以为是家里进坏人了,但大黄为啥没有叫呢?

这很令人不解,于是这家老爹壮着胆子往门缝望去,看到一个婴孩的背影,好像在踩着、啃着什么东西。这家老爹既惊又怕。惊的是,这么小的婴孩怎么会跑了呢?怕的是,他踩着、啃着的东西好像有血。不过,奶奶看到旁边的孩子睡得很香呀,刚想叫住这家老爹,可是这家老爹像发狂了一样跑了出去,拦都拦不住。

奶奶抱着孩子也跑了出去,走着走着,来到了院子里,刺鼻的血腥味传来。她近步一看,这不是大黄吗?被婴孩吃了?顿时恐惧袭来,奶奶再看着怀里的孩子,这哪里是孩子呀!是一堆白骨,吓得奶奶当场昏了过去。

不知多久,等奶奶再次醒来时,立马回屋去看这家老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直到在厕所里发现了这家老爹的尸体,吊死在厕所房顶,翻着白眼。奶奶是又害怕又难过,一定是那个婴孩干的,这个贱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恩将仇报。

奶奶冲进厨房拿起菜刀决定跟他拼个鱼死网破。但奶奶哪是他的对手,一下子就被他掐断气了。

想到这里,郑布山连忙“呸呸”了两声,那意思是,自己的孩子再怪,也不会是这样的啊。

文王塘庄在西边没有三河前,虽然东有木山山水沿羊马口河而下,北有深不见底的文王大塘,但极少有河堰被水冲破,水流灌入村庄。关键原因是羊马口河即使到了洪水季节,流量也甚是有限。但自从有了三河后,隔三差五的年份,会遇雨水暴丰,三河之水就波浪连天、惊涛拍岸,岸低或岸虚之处,决口则成为必然。所以,文王塘庄的高地便成为稀缺,只有具备较长居住历史,且在家族排序中一直靠前的儿孙,才会留在高地。

西北高地跳水的郑布山继父这一辈,共有五个弟兄。郑布山继父是最小的老五。老大,也就是郑布山亲生父亲留在了原宅。老二、老三婚后搬到了地势相对低洼的“家后地”。老四则挪至“涯子上”,成了那里当时仅有的四户人家之一。老五一跳洪水,不知去向,身后的孤女寡母就留在了原地

郑布山亲生父亲,虽早年丧妻,但膝下仍有三子。长、次之子结婚都是新建的屋子,老房分给他们仅做厨房,也就是当地人俗称的“锅屋”。待到老三郑布山娶妻,就没盖新房,因为此时跳水老五的女儿早已嫁人,仅剩郑布山的小娘还在。于是,郑布山就过继给小娘住上了正房,小娘则搬到了偏房生活。

可想而知,郑布山的住房是十分老旧的。虽然老旧,但仍能看出当年没有几家可以建出的风采:青砖垫基墙底,门窗全包青砖,屋顶虽是苫草,但有青瓦压脊。不过,因为年久失修,每每遇到下雨,屋漏需要盆接了。至于锅屋,仅是靠着山墙建一搭棚而已。

其实,村庄内还有不少比较高的地方,比如中心地、大前门、栗树顶等等。

急匆匆的郑布山瞬间就到了屋内。打眼一看,男孩一枚,心中暗喜;黑紫毛孩,体格瘦小、虚弱,精神萎靡,活力不足,简直是个“异弱婴孩”,又让他直犯嘀咕:大灾之年,能否养活?今后成人,相貌奇丑?脾性无常?身心多病?前景堪忧?总之,心中片刻涌上来的都是担忧。但郑布山明白,绝对没到要扔的程度,因为既不无脑,也不脑后勺长嘴、长眼,远没有老人所说的必须扔掉的症状。况且,毛孩头颅尚大,脑力应该还好,将来或许不像自己刚才担忧的样子。想到这里,郑布山的心情又好了一些,并还暗暗地给怪孩起了一个“恩之“的名字。

此时的郑布山,在离家十八华里的广一小学教书。那时的十八华里,算上是远得离谱,因为仅靠脚步丈量里程,郑布山只能是周末回家。所以,为了避免月子里中了风寒,更是为了一步不离地照顾身体虚弱、没有精神、不哭不闹、脸色后来又有了黑中透黄的儿子恩之,厂一宝只有让七岁的闺女小菊到大集体的食堂领饭。小菊挎着个小篮子领饭去了,厂一宝心疼的目光一直看到孩子走出视线。

一九五八至一九六一或一九六二年,文王塘庄所在地区是至一九六二年,是建国历史上经常被人们提及的真正的“大锅饭”时期,大家同吃同喝同劳动。南场屋,是集体厨房和同吃同喝同劳动的集体用餐之地。真正的“大锅饭”开始的时候,社员们欢呼雀跃,都认为吃饭不要钱不说,还可以让劳动称为准军事化的活动:一声令下吃饭,一声令下劳动,雄赳赳气昂昂地大跃进,提前进入理想社会。而且,家中省下来的铁锅、铁铲,还可以大炼钢铁。但“大锅饭”的弊端随后逐渐显现,加之自然灾害等的原因,郑小菊打饭时候的“大锅饭”,质量和数量,都已经很差很差了。打完饭后,小菊就提着装了几只蒸熟的胡萝卜和红薯,以及盛有四大勺子棒蜀黍粥之小盆的篮子回家了。棒蜀黍粥,当地语,指玉米粥。

小菊刚回了几步,刺骨的寒风突然紧了,随之,鹅毛大雪就漫天飞舞地卷了起来。小菊缩着头,尽量减少风和雪花从脖子处的钻入。又弓着腰,把打的饭儿藏在弯着的腰下,避免雪花的落入。这样形态的小菊,在风雪中摇摆着艰难地前行。

突然,小菊弯着的上身之上,又弯下来一个大人的身体。正在小菊惊诧之时,这个大人说话了:“小菊,不要害怕,俺是婶子。”

小菊哆嗦地看了一眼来人,的确是中心地的董春月婶子。她在用自己大一些的身体,为小菊遮风挡雪。并用双手扶着小菊的身体,给小菊在风雪中前行的稳定和力量。小菊的眼睛顿时湿润了:“婶子,俺能回到家,你甭耽误了吃饭啊!”

“没事,婶子送你到家!”冰风暴雪之中,董春月将小菊送到了家门口。

见到此情此景,厂一宝的眼睛也湿润了。多好的一个他婶子,多好的一个远房的妯娌啊。还有,多小的闺女,就要为母亲和弟弟承受这样的风雪之苦。她想留住董春月坐一会,但董春月婉言谢绝了。

董春月前脚刚走,小菊后脚就又走入了院落。她边走边说:“俺娘,您热饭吧,俺老爹挑来的两大筐银杏叶晒干了。俺得赶快把它弄到锅屋去。”老爹,是当地人对爷爷的称呼。

“孩子,俺娘俩一块弄。”

“不要,您不能受凉,俺娘。”

听了郑小菊这样的话,厂一宝眼里顿时噙满了泪水:”这才多大的女儿啊,就知道这么疼娘“,她在心里默默地这样说,但嘴里真正讲出来的却是,“孩子,就一会儿的时间,不碍事。”

不一会儿,晒干的银杏叶就被运到锅屋了。这个锅屋,与住屋共用一墙,而郑恩之的睡床,就紧紧挨着这堵公用之墙。

将晒干的银杏叶搬进锅屋后,郑小菊领的饭就更凉了。好在产妇之家得以允许动用锅灶,好在左邻右舍、亲戚朋友的“送奶糖”不像娘家那样必须生男十二日生女九日送。在这个特殊的年月,生了孩子的第二日,近邻就会你家一些鸡蛋,他家一些挂面地上门了。有了营养,产妇的奶水才催得快啊。而且,弄完了银杏叶的厂一宝还可以动用锅灶,让孩子和自己吃上一口热饭,再补充些“奶糖”,保证恩之有乳可食。不过,这些奶糖可是要精打细算、细水长流。

说来有些令人难以置信,银杏叶堆到共用墙后,郑恩之刚生下时黑紫,后来也许是身体虚弱导致的又有些变黄的脸色,逐渐有了一丝红润,而且也会时常动动小手、蹬蹬脚,以及偶尔的哭哭闹闹了。

厂一宝又联想到银杏叶的到家与恩之的出生,感觉银杏叶可能存在着某种神奇,而且这种神奇的效果,与银杏叶和儿子郑恩之的距离有关。但银杏叶是她和小菊运过去的呀,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呀,而且她和闺女对银杏叶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厂一宝决定,扒开银杏叶堆,看看是不是又藏进了什么秘密。

要知厂一宝扒开银杏叶堆是否会发现什么秘密。请看下章分解。

正是:

黑紫毛孩生命诞,

奶糖送得情谊远。

银杏叶缘郑家子,

神奇谁云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