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静静地看着香儿处理好螺。
“为了生活的仪式感干杯！”旁边的冰桶已经冻好了两瓶白葡萄酒，老板拿起酒刀开酒。
“这是我出生的地方，爸妈年轻时候为了跳出龙门去了城里打拼，后来有了点小钱，送我去国外读书，圆他们的大学梦，我最终选择了去瑞士学酒店管理，去年刚刚研究生毕业回来。”
“我始终认为，任何人或事物，都会有一个回归的过程，爷爷奶奶也死活不愿意离开这座岛，离不开在沿岸捕鱼的生活，我就这么回来了，这个岛就在市郊，总有一天会被开发，我想在开发前，留下一些原本的味道。”
“我也每月只回来呆几天，不在的时候，有老朋友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爷爷奶奶只过来开个门收个钱。客栈虽小，五脏俱全，也小有人气。”
“哦，呆两天了，忘了介绍自己，叫我欧阳就好，复姓，去年接到offer回来星月酒店任职，算是比较早期回国的五星级酒店管理者。”
香儿听得很认真，在欧阳身上，她看到了“梦想”长什么样子。
“香儿，有一瓶雷司令哦。”路磊看了看酒，有点小激动。
高中那会儿，国产的雷司令干白葡萄酒风靡一时。
现在已经比较少看到干白雷司令。
“你们也这么懂酒？！”欧阳更开心了，遇到知音实属不易。
“没有啦，那时候你在国外吧，国内很流行雷司令干白，追女朋友拿出来炫耀很管用。后来开始流行解百纳，也就很少看到雷司令了。”路磊好像回到了高中时代。
“这是一瓶德国的雷司令干白，其实很多时候他们会拿来做成甜酒，算我的珍藏之一，看到好朋友当然要拿好酒出来喝。”
“雷司令酸度比较高，吃生腌和我们在礁石上撬下来的生蚝应该很ok。”
“另外这瓶是法国阿尔萨斯的霞多丽，没有进过橡木桶，酸度没有雷司令那么高，甜美一些，适合吃海胆和这些贝类。”欧阳兴致不减。
“还不知道有这些讲究，我高中就调皮捣蛋，开始学着喝酒，不过是红酒兑雪碧。”路磊此刻的笑有点难得的憨厚。
“都跟你一样？！对生活品质没一点追求，什么东西都糊弄过去就好，只要数量不要质量！”香儿心里冒出了那个几年不变的姿势。
淑女心态作祟，又狠狠地骂自己怎么想到那上面去。
对面的两个男人兴致在酒上，没有去深究香儿说的只要数量不要质量是什么意思。
次日，欧阳假期结束，要早一天回市里工作。
欧阳爷爷奶奶开上自家渔船，带他们去打鱼。
“这片海多半是泥鯭，清蒸好吃。”有年轻人愿意陪着出海，老人很是兴奋。
果然，晚上是手掌大的泥鯭大餐，老人不想打扰年轻人，帮着处理好渔获就回自己屋子。
烤的，蒸的......按照欧阳的理论，开了一瓶据说是百搭的香槟。
“欧阳说，这个品牌叫菲丽宝娜，在法国也算名庄，很好的年份酒庄才会出年份香槟，很好运这瓶就是有年份的。”
“还有好多鱼，去海边走走再回来继续吃。”
路磊牵过香儿的手。
好像不曾这么静静地牵手散步，高中时偷偷摸摸，大学后又分隔两地，就算家里聚会，也碍于严厉的家教，不可能在家长面前秀恩爱。
“香儿，你是我的左心房！”路磊牵过香儿的手，放在左胸。
路磊的心跳异常地快。
“以前我有点玩世不恭，但是大学分开后，我真的很害怕，怕你离开我，一想到这些就心脏发紧。真的！”说完，将香儿的手使劲往胸口按了按。
“不要这样看着我，忘了第一次给你写情诗就是因为看了你在舞台上的眼神，太勾魂！”路磊眼睛有点闪躲。
定定地搜索着路磊的眼睛，香儿还没有从左心房里走出来。
拉起香儿双手，香儿感觉背部靠在一个冰凉的礁石上。
唇铺天盖地、软软糯糯地盖上来，吻到窒息。
路磊的手慢慢滑下，香儿为了站稳紧紧抱住路磊的腰。
“不要，海边呢！”不安分在腰间滑动，香儿惊呼。
“对，就是要海边。”路磊一边喃喃地说，一边攻城略地。
天上的月亮在云层里渐进渐出，闪耀的星星忽明忽暗。
“都是香槟惹的祸，我的左心房！”路磊异常凶猛，直到香儿越过高山湖泊才肯罢休。
大概，这辈子，香儿就是路磊的禁忌，即使后来分开，每每想到都会心口疼。
香儿冷冷的眼神，求知的欲望，认真做事的态度，甜甜的微笑，欲说还休的身体，都让路磊抓狂。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香儿睁开眼睛就闻到一阵诱人的海味。
“昨天剩的泥鯭我煲了鱼粥，你补补！”路磊把凉到温温的粥端过来。
“我还没有洗漱呢，你个流氓，补什么？”香儿一下想到礁石的场景。
“你想什么啊，我是说，你的病还没有完全好，算算还要吃三个月抗结核药，这是富贵病啊，你每天吃的那几十颗药对肝肾伤害都很大，需要食补，小坏蛋乱想！”路磊又照例摸摸香儿的头。
这顿早中餐真的是很补，大杂烩的海鲜粥，什么都有。
“这个拿回去给朋友吃，我们平时打鱼是玩玩，自己够吃就好，你们肯陪我老人家出海，一高兴，整多了，别浪费，都带走！”中午过后，欧阳爷爷拿了一大包煎到金黄的泥鯭过来送路磊香儿。
“坐稳了哦，今天有风。”欧阳爷爷没有开小渔船，换了一搜快艇。
最大风的时候，整个快艇的头飞离海面，香儿吓得死死抱住路磊。
“不怕，你看欧阳爷爷多嗨，肯定在他把控之内。”路磊一手抱着香儿，一手扣住香儿的头，让她完全窝在自己胸前，想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暑假回去刚好用完一年的药，那时候测身体指标正常的话，你就彻底解放，在这之前一定注意出门戴口罩，因为不确定你被破坏的免疫系统恢复状态，ok？！”临走，路磊一遍遍叮嘱香儿。
“知道了，江城见，两个月就放假了，你不要再过来，我选修了几门课，很忙。”香儿掩饰着内心的哽咽。
说不清，是喜欢是依赖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