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万宁王妃离开,夏御医连忙道:“娘娘,陛下特意叫微臣去给淑妃娘娘诊脉,陛下已经知道了,淑妃娘娘府中的是,是男胎。”
王宜修呼出了一口气,又是一个男胎,看来谢望舒还是要做那个端药的人,她的命是活到头了。
“萧淑妃自己知道吗?”
“陛下吩咐了,尚药局都不许告诉淑妃娘娘腹中是皇子亦或是公主。”
王宜修道:“退下吧,这件事要把嘴闭严实,不许其他任何人知道。”
几日之后,陛下终于召见了王宜修,谈及了萧淑妃腹中之子。
“惊华腹中是个皇子,皇后,这个孩子留不得了。”
自这日过后,陛下再也没有提及过萧淑妃身孕之事,而他亦不多在未央宫露出太多笑颜,叫萧惊华无所适从。
二月中旬之时,凤阳宫的地气最暖和,许多春花已经是极尽盛开,其中当属牡丹最好。
王宜修这日邀请了陆德妃、萧淑妃等人赏花,众人皆来赏脸,唯独缺了柳昭媛与花充仪。
陆德妃面对皇后的疑问,连忙解释说:“额,花充仪已经许久不出来了,说是要为四皇子祈福,柳昭媛忙着照顾四皇子,也不能来了。”
王宜修诧异道:“如今虽然天气还冷,但正月里不是说四皇子的身子就有了好转,怎么柳昭媛又忙得和去年底一样了?”
陆德妃忙笑道:“就这两日,许是柳昭媛见四皇子身子好些了,故而带他出门走了几步,大抵是吹了风,皇后娘娘放心,病情稍微反复也是正常的呢。”
萧淑妃如今到了四个月反而没什么精神,懒懒地坐着,也懒得搭话什么,以至于苏修媛、宋婕妤都不敢随意说什么。
倒是王充容微笑劝起王宜修:“皇后娘娘放心,柳昭媛最是谨慎妥帖的人,一定会照顾好四皇子的。”
王宜修原本放心,但王充容此举却叫她平白起了疑心,所以连赏花都没有心情。
一直到散了之后,又传了夏祈安问话,听对方说四皇子病情稍微反复也是正常,只待天气暖和了就好了,王宜修这才放心。
然而,这日过后,四皇子的病情却急转而下,一日比一日病重,短短四五日,就面色苍白,终日昏沉,不能自理。
“你们这帮御医都是做什么吃的!四皇子本来都要好了,怎么会护坦就病了!”
陛下探望四皇子之时十分生气,叫满地的御医吓得要死,而其中夏御医又是德高望重的,更是惊恐。
陛下包含怒气,又看向柳昭媛道:“你这些日子究竟有没有好好照顾四皇子!”
柳昭媛只得跪下,惊慌不已,几乎要落下泪来。
连忙道:“臣妾知错,可臣妾悉心照拂四皇子从来不敢懈怠,每日定要问两遍夏御医,还要回过皇后娘娘,臣妾真的不知道四皇子怎么会忽然病得这么重。”
稻香亦连忙道:“陛下明鉴,自过了年四皇子的身子虽然有了好转,但我们娘娘是半分也不敢疏忽的,就连大公主都要顾不上照顾,实在是不敢不尽心呐!您只瞧娘娘眼下的乌青便知道了。”
陛下见四皇子小小一个人在床上如此痛苦模样,不由得又想起了当年玉恒生病的模样,后来他竟……
故而一时间十分急躁,除了责备御医之外不免又牵连了柳昭媛,此刻见她面容不好,眼下果然也有乌青。
“你先起来吧,朕原是一时着急。”
陛下连忙叫人起了身,其实他一贯是最放心柳昭媛。
柳昭媛暂时是放心,便起身来又不敢多说话。
陛下便包含怒气望着夏御医道:“夏御医,你是妇婴科的好手,朕与皇后一贯最相信你的医术,照顾好四皇子,不要叫皇后与朕失望!”
“微臣绝不敢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