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才人淡笑道:“柳昭媛倒是敦厚人。”
“只可惜啊,和没张嘴一样,行了,不说她们了,今儿起得早,本宫都乏了,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承香宫内,年方七岁的四皇子因吃苦药而委屈哭泣。
“呜呜呜,昭媛娘娘,我不想喝这个药,可是我身上好难受呀!”
柳昭媛见宫女追在他屁股后面喂药,他既没有力气发脾气,也不想吃药,只能可怜巴巴的流眼泪,实在也是可怜的孩子。
“四皇子,您得吃药,只有吃了药,病才能好呀!”
他委屈抽泣起来,小手揉着眼睛,断断续续说:“可是我已经喝了好几年的药了,为什么病还没有好呢,是不是你们都骗我?”
柳昭媛无法又心疼,接过宫女手上的药碗,蹲下在他面前,柔声哄道:“四皇子,你母妃和昭媛娘娘是不会骗你的,只是你的病有些复杂,需要调养好一些日子才行。”
四皇子止住了哭泣,痴痴道:“真的吗?昭媛娘娘,等我的病好了,我是不是就能回去见母妃,和雪英姐姐一样时常去给父皇和母后请安?”
柳昭媛点头笑,喂他喝药:“乖乖听御医的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昭媛娘娘会去请你母后和你父皇说一声,依旧让你母亲照顾你。”
“多谢昭媛娘娘,我真的好想我母亲和姐姐啊,为什么母亲不能来看我呢?”
四皇子终于肯忍着恶心把药给喝干净了,叫柳昭媛也终于放心了一些,但对于陛下厌弃花氏的话绝口不提。
“你去和皇后娘娘再说一声,四皇子的病的确是有好转了,多亏了尚药局的夏御医了。”
“奴婢这就去。”
操办完了册封大典,王宜修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因为眼下只有除夕家宴需要多费心盯着。
但这第一年的除夕家宴,自然是至关重要的,故而承香宫的人来通报的时候,王宜修便回了“知道了”,又吩咐巫山去多提点夏祈安。
“对了,徐氏究竟是嫁人了的,不该进宫伺候,你也替本宫去问问夏御医的意思,徐夫人从此不再行医还是本宫封她做女官,许宫内行走,但不必日日当差。”
巫山于是便去了一趟尚药局,回来禀报了王宜修说:“徐夫人早要给娘娘请安的,自然十分愿意做女官。”
王宜修忙着看节礼单子,又问:“夏御医也愿意吗?”
巫山笑道:“娘娘还不知道夏御医吗?自然是对徐夫人百依百顺的,岂有不愿意之理?”
王宜修点点头:“那就好,拿凤阳宫的手牌给她吧。四皇子的身子如何?”
“娘娘忘了,方才承香宫来人回过了,奴婢去仔细问了夏御医,只要四皇子按时吃药,再仔细调养不受寒那就会好得更快了。这些事情奴婢都仔细交代过柳昭媛了。”
王宜修这就放心了,说道:“她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带最好,陛下是省心,一句话就把这烫手山芋丢给了柳昭媛,要是本宫和她不多上心些,恐怕陛下又要责备。”
巫山笑呵呵说:“夏大人的医术和柳昭媛娘娘的细心体贴,娘娘大可放心。”
“这是自然。沧海,把这些单子交给六尚局,让梅尚宫一定要仔细吩咐下去。”
“是。”
四日之后,除夕家宴,难得太后亦能和和气气出来赴宴,陛下与皇后亦是陪伴左右,十分母慈子孝。
诸位王爷见此情状,亦只有恭维的份,但究竟他们有好几位兄弟都不能出席了,心中唯有警惕与谨慎。
这四日里,陛下被萧淑妃痴缠,即便她有孕也要日日留下陛下陪伴,否则便要耍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