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嫔走后,顺心狐疑道:“娘娘,您真的相信宁嫔的话?”
“她自然不可能毫无保留地说实话,不过她说出来的,倒是真的。”
“那咱们真要与宁嫔联手?奴婢瞧着这宁嫔也不是个心思简单的。”顺心有些感慨,连皇后她都能说背叛就背叛,就这份儿胆色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联手?”
陈婉茵冷笑一声,原本她没想着拉拢什么人,只想着过自己安稳的小日子,但奈何有人就是要找茬。
皇后想着恶心她,外头的高家也曾暗中对陈岳出手,若非她的人护着,陈岳指不定就真的出事了。
也不怪宁嫔那么憎恨高家,高斌政事上厉害是没错,但私下行事还是有些惹人厌,高家族人也是仗势欺人。
宁嫔是个有手段的,陈婉茵不介意将她收为己用,但并非联手而是控制,陈婉茵不会给她任何背叛的机会。
之后的半个月,陈婉茵都没有再见宁嫔,也没有给她任何答案。
直到半个月后,陈婉茵见宁嫔沉得住气,才亲自漏夜去找她,陈婉茵没敢让宁嫔上门,毕竟皇上对后宫的监控还挺严的,任何动静都逃不开他的眼。
有些事情陈婉茵不想让他知道。
储秀宫。
宁嫔目光复杂又惊叹地盯着窗户方向,若非冷风灌了进来,吹得她浑身发冷,她还以为自己刚才见到人是自己的臆想。
谁能想到宠冠后宫的珍懿贵妃,居然有如此神鬼莫测的本事,可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储秀宫,而她这满宫的奴才,竟然没有一个发现的。
幸好珍懿贵妃没有什么坏心思,除非惹到她的头上她才会反击。就像是高妃,若非她因着嫉妒珍懿贵妃,出口羞辱,珍懿贵妃恐怕都懒得算计她。
她一个出手,就让高高在上的贵妃贬了位份,褫夺封号,剥夺了协理六宫的权利不说,还惹了皇上厌恶。
这样有手段的人,她乐意臣服。
宁嫔摸着手里的药丸,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再等一年,只要主子那边培养的人取代了高斌,她再动手解决高妃和高家。
那日过后,宁嫔便再也没有找过陈婉茵,依旧是跟着皇后做事,只是在培养那个赝品的时候,适当地露了点马脚,让皇上知道了皇后的谋算。
养心殿
皇上被暗卫回禀的消息气笑了。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过皇后,让她不要过度逼迫永琏读书,她嘴上倒是答应得好好的,结果是手段更加隐晦了,把他派过去的人也给糊弄过去。
如今更是荒唐,竟然瞒着人私下里找了一个与婉儿容貌几分相似的婢女,偷偷教她模仿婉儿的一举一动。
她这是何意?想调教出一个与婉儿相似的婢女来争宠?她当他自己是看见美色就走不动道的昏君?
“那婢女现在安置在何处?”
皇上揉揉眉心,声音沉沉地问。
“回皇上,就在长春宫后罩房。”顿了顿暗卫继续道:“不过那宫女身边有几个嬷嬷精心教导着,几乎足不出户。”
皇上闻言冷冷一笑,眼里露出讥诮:“教导。”教导什么?
即便学得再像,也只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她能模仿婉儿的举动和形态,还能学到婉儿的才情和温婉?
简直是不自量力!
她宠爱婉儿,又不是只看重她的皮囊,须知再美得皮囊,看了十几年下来总会腻味的,他真正喜欢的就是和婉儿在一起的那种感觉,舒适又惬意。
让他不会感到有压力。
后宫女子中,他宠爱甚至喜欢过的女子,并非婉儿一个。
当初青樱与他相识已久,感情深厚,他们成婚时他也是开心的,他以为自己得偿所愿,终于将喜欢的人娶进门。
但是日日相处下来,他才发现,青樱的性子太过于执拗、孤傲,有时候吵架时,她完全不给他留任何的颜面。
他妥协一次是为喜欢。
可妥协的次数越多,见她越理所当然的样子,他心里不是不难受的。
直到后来婉儿入府,他才收回了自己的心思,将几乎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婉儿身上,婉儿也的确没让他失望。
她才情出众,与他讨论诗书,切磋画技和棋艺,性子更是温柔似水,他的所有情绪,她都能准确的察觉出来。
然后变着法儿的哄他开心。
她不会因为他是王爷就给母家捞好处,即便后来成了高位嫔妃,她都从不曾与他求过什么,她母家哥哥考取功名,还是她那哥哥自己争气。
她母亲的诰命和父亲的官职,都是因着不小的功劳,先帝在世时敕封的,他登基后又加封过,但也只是他自己想给婉儿一个可以依靠的娘家而已。
她从不会让他为难,这点后宫女人就是加起来,都比不上她半点儿。
即便是一向清冷高洁的青樱,她暗地里也是为乌那拉那家谋取好处,时时刻刻惦记的都是母家。
所以两相比较,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性子温柔,长得又美若天仙的女子,他岂能不喜欢?他是皇帝没错,可到底也是个吃五谷杂粮的普通男人。
更难得的是,这样温柔如水的婉儿,她的身体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一般,让他一碰就有些欲罢不能。
这么些年下来他已经离不开婉儿。
皇上收回思绪,冷声吩咐暗卫道:“继续盯着长春宫,朕倒是要瞧瞧,她们能翻出什么花浪来?”
“奴才遵旨。”
暗卫离开后,皇上命王钦杖杀了皇后派到永琏身边的嬷嬷,这一举动让长春宫的富察皇后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长春宫。
富察皇后无力地跌坐在软榻上。
“怎么可能?”
“皇上怎么会突然让人杖毙李嬷嬷她们?还是说皇上发现了什么?”
说着皇后心里有些发虚。
永珏和永璜,还有永琋三胞胎,在尚书房屡次得到先生的夸赞,皇上又看重他们,让她心里如何不焦急?
她就想着让永琏更努力、更优秀些,可以压制住他底下的弟弟和永璜这个庶长子,没想到会让皇上警告她。
如今更是不顾她的脸面,杖毙了她派过去督促永琏学习的嬷嬷,皇上就这么看不得她的永琏优秀,非得让那些庶子抢了永琏的风头么?永琏可是嫡子啊!
素练不在,莲心这会儿伺候在旁,放下手里的东西,赶忙把皇后扶起来,让她坐在软榻上,又给她理了理衣服。
但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该怎么安慰娘娘,别说皇上了,就她这个贴身伺候的奴婢都有些心疼二阿哥。
才不过十岁的年纪,除了平日里上书房先生布置的课业,娘娘还要逼着他点灯夜读,如今天气寒冷,为了让二阿哥提神,娘娘特意吩咐嬷嬷们少用碳火。
才刚入冬不久,二阿哥已经着了两三次风寒,虽然每次都是有惊无险,但莲心看着二阿哥偶尔露出的疲惫,心里别提多担忧了,她委婉地提醒过娘娘几次。
但娘娘都斥责了她,就连素练,都以为她是别有用心,后来她就再也不敢提了,皇上这次杖毙那些嬷嬷,莲心倒是觉得心里头痛快极了。
有了这次的事情,莲心想二阿哥总算是可以短暂的放松一下了。
不过今后……莲心看了眼满眼阴鸷,脸上满是不甘心的娘娘,就知道她不会真的罢手,只是莲心有些担心,二阿哥再让娘娘这么逼迫下去,恐怕迟早得出事。
莲心的想法富察皇后不知晓,她这会儿只觉得皇上冷酷无情,是看不得她的永琏出头,才会阻止她教导儿子。
没瞧出皇上真正用意的富察皇后,在得出皇上忌惮永琏和富察家的谬论后,生出了一个自以为万无一失的念头。
“莲心,本宫待你如何?”富察皇后目光灼灼地望着莲心清丽可人的脸蛋儿,声音柔和又满是蛊惑地问。
莲心有些狐疑,不明白娘娘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不过娘娘是主子,主子问话她自然是老老实实地点头。
“娘娘待奴婢自是恩重如山。”
皇后很满意她的回答,伸手拉起她的双手,在莲心满是疑惑和局促下,问出一个令她毛骨悚然的问题。
“那你愿不愿意为本宫分忧,笼络住王钦的心?”
莲心心里一个咯噔,娘娘这话是何意?想着她便问了出来。
皇后笑笑,拍了拍莲心的手。
“莲心你一向是个细心又聪慧的丫头,王钦他对你的心思,想来你也是能感觉得到,是不是?”
莲心闻言点了点头。
心里一阵难堪,被一个又老又丑的太监惦记上,能是什么好事。
她是奴才不假,可她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哪有去伺候太监的道理?
娘娘的心思,她这会儿全明白了。
明白归明白,可她无力反抗,不由得心里发寒,不敢再瞧皇后的脸,莲心低头咬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皇后当做不知,继续说道:
“他是皇上身边的老人,陪了皇上三十多年,知道的事情定然不少,如今本宫和永琏处境艰难,若是你能和王钦结成夫妻,本宫也能多一层助力。”
“莲心,本宫需要你做些牺牲,你可愿意?”顿了顿,富察皇后保证道:“你放心,你在宫外弟弟妹妹,本宫会让富察家好好照顾他们,他们再过两年就要嫁人娶亲,本宫会给他们寻一门好亲事。”
莲心听着皇后温和的承诺,只觉得如坠冰窖,皇后娘娘她,她这是拿自己的弟弟妹妹逼着自己妥协。
她伺候了皇后十几年,一直忠心耿耿,没想到为了从王钦嘴里探听到皇上的消息,娘娘竟然是毫不留情地将她当做棋子,完全不考虑她的后半生。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委身于一个没了根的太监,后半辈子的生活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绝望和凄苦。
让她如何甘心呐?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皇后是主子,她是奴才,主子要她死,她哪里还有反抗拒绝的余地。而且她死了,宫外的弟弟妹妹怎么办,她们还能不能活下去。
莲心拼了命忍住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掰开皇后的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奴婢,奴婢愿为娘娘效劳。”
在话说出口后,莲心的眼泪终是忍不住流了出来,滴滴答答,滴落到殿内的青石板上,晕开了一朵水花。
因着皇上雷厉风行、冷酷狠辣的手段,王钦不敢明面上亲近长春宫,就暗地里与皇后达成协议,收了莲心做对食。
但这次皇后到底没有那个底气,求皇上给王钦和莲心赐婚,只能悄悄地让莲心和王钦在一起,白日里照常伺候在长春宫,夜里就回王钦单独住的庑房。
这日请安结束,花楹将此事告诉了陈婉茵,陈婉茵知道后愣了一瞬。
“皇后还是把莲心推了出去?”
她还以为事情会有变动,毕竟皇上大权在握,后宫里满是他的眼线,皇后在皇上这里吃了那么多次亏,也该是明白的。
没想到皇后竟然还是打上了王钦的主意,而王钦那个色迷心窍的死太监,明知道皇上的手段,还敢做出背主之事。
这王钦的胆子可真是不小!
“那皇上知不知道这事?”
花楹道:“王钦和皇后暗里谋划的时候,皇上就已经知道了。”
“养心殿那边的事务都已经移交到吴书来手里,王钦如今被架空,也就他自己沉迷女色,还没有察觉到。”
陈婉茵拨弄着手里的茶盏,心中讥笑一声:“王钦跟了皇上这么些年,自觉劳苦功高,开始飘起来了。”
“也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王钦?”
陈婉茵有些好奇,是暗地里除了他,还是揭穿他和皇后的算计,光明正大的处置了他,再借此震慑一下皇后。
花楹更是不知道了:“不管怎样王钦这条命是保不住了,姐姐你不知道,皇上知道这事的时候,脸色可是难看的很。”
说着还有些感慨:“不过那莲心,倒也挺可怜的,被皇后送给王钦后,折磨的身上没有一块好皮子。”
“啧啧!”他一个没感情的系统都瞧不下去,这人性的恶还真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姐姐,要不咱们帮帮她?”
陈婉茵没说帮,反而问:“莲心被送过去多久了?”
“七八天了,刚开始还好,王钦还亲亲热热地对莲心,就前天开始突然凌虐莲心,像是发了疯似的。”
花楹解释完,陈婉茵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等晚上吧,咱们走一趟。”
皇后拿捏了莲心的亲人,皇上又暗中监视着皇后,陈婉茵即便是有心相救,也有心无力,毕竟宫外富察氏势力大,莲心的弟弟妹妹被安置在何处,她也不知。
况且即便她侥幸把莲心弟弟妹妹救出来,他们的卖身契都在富察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压根就不现实。
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皇上解决王钦之前,让她少受些苦。
至于以后,就得靠莲心自己了。
不过计划不如变化。
当晚皇上来了永寿宫,陈婉茵也没机会溜出去做事,便将此事延后了。
次日去长春宫请安的时候,陈婉茵见着了莲心,她低着头给请安的嫔妃奉茶,不经意抬头,眼里都是麻木和死寂。
她的异样并未引起殿内任何人的注意,陈婉茵也当做不知,给皇后请安结束后直接回了永寿宫。
皇上前朝事忙,一直忙到很晚才休息,因此并未踏足后宫。
夜幕降临后,陈婉茵用了隐身符,一路从东六宫的永寿宫,疾行到西六宫延禧宫旁甬道后的太监庑房。
准确地找到了王钦和莲心两人住的房间,不过陈婉茵刚到门口,就听见房间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只是这么渗人又凄厉的叫声,却并未引起其他周围人的注意,不是他们听不见,而是他们已经习惯了。
除了莲心的哭喊声,陈婉茵还听到周围几个房间内发出的女子求饶声和哭泣声,这些女子都是底层的宫女。
她们有些是自愿,有些则是被强迫成为各宫有权有势太监的对食,这些身体残缺不全的太监,心理极为扭曲疯狂。
白日里点头哈腰地伺候着贵人,心里的不痛快和郁气,夜里通常都会发泄在比他们柔弱的女子身上。
“姐姐,这帮子畜生,真不是人。”花楹都看得咬牙切齿,陈婉茵脸色也是冷得如同覆了一层冰霜似的。
吸了一口气,压下怒火:“先解决莲心的事情,这些人待会儿再说。”
说完陈婉茵无声无息地进入房间,打眼看去,就见王钦披头散发,如同疯子似的压在莲心身上胡乱撕咬着。
莲心的胸口、胳膊、还有大腿处都是青青紫紫、密密麻麻的痕迹,看着触目惊心,陈婉茵皱了皱眉,走过去狠狠一掌劈在了王钦的脖颈处。
王钦顿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已经被折磨的有些麻木的莲心,半晌才反应过来不对,转头看向陈婉茵,陈婉茵此时已经撤去了隐身符。
让花楹给整个庑房布下幻术,即便她把这里的都人杀光,那些在外面监视的暗卫,也发现不了异常。
莲心瞧着陈婉茵,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王钦,蓦地瞪大双眼,还以为她自己是做梦,抬手揉了揉眼睛。
“贵妃娘娘?”
又眼巴巴地看过来,见着不是她的臆想后,莲心赶忙坐起身。
拿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跪在床榻上给陈婉茵行礼:“奴婢,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
陈婉茵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莲心还处在震撼中。
脑袋也有些晕晕乎乎地,任由陈婉茵扶着她坐下,给她穿上寝衣。
穿好衣服后,莲心才稍稍平静了一点,她不知道贵妃娘娘为何会在夜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腌臜地方,但刚才是贵妃娘娘救了她,她是死也不会说出去的。
“娘娘,您怎么会来这里?”
“我无意间知晓你的事情,过来瞧瞧。”说着拿出两瓶药,一瓶是治外伤,各种伤痕都管用,另一瓶是专门对付王钦的迷幻药,将药递给莲心。
说明了用法后,陈婉茵又道:“你且再忍耐些时日,王钦他活不长。”
莲心闻言愣住了,陈婉茵并未解释,安抚地拍了拍莲心的肩膀。
“以后的日子就得靠你自己过了。”
莲心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什么。
只是手里握着两瓶药,眼泪噼噼啪啪开始往下掉:“贵妃娘娘,多谢您,奴婢愿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陈婉茵笑着摇了摇头:“你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不用惦记着怎么报答我。”
“我也没什么事情可让你做的。”
见莲心还想说什么,陈婉茵转移话题,指了指地上的王钦:“他还昏迷着,你想不想揍他一顿为你自己出出气。”
“奴婢行吗?”莲心眼里露出一抹跃跃欲试的意味,陈婉茵笑着点头。
莲心将药藏进床角一处隐秘的地方,起身下榻,对着昏迷的王钦就是一通拳打脚踢,直到累得她气喘吁吁才停下来。
心里的郁气散了不少,莲心眼里重新有了光亮,转身看向陈婉茵笑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给她磕了几个头。
“贵妃娘娘,奴婢多谢您的大恩大德,奴婢今后任凭娘娘差遣。”
陈婉茵将人扶起来:“好了,此事以后再说。”想了想,还是让花楹给莲心用了忠心符,符篆入体,莲心察觉到自己对陈婉茵心里生出的敬意,不过也没有多想。
安抚好莲心后,陈婉茵离开她和王钦的房间,用了隐身符后去了其他几处庑房,将那些家暴宫女的太监腿打折以后,才悠哉悠哉地回了永寿宫。
次日,莲心天还未亮就起来洗漱,准备去长春宫伺候,刚出门就听见左右几处庑房一片吵闹。
细问之下才知晓,原来与王钦一样喜欢折磨人的几个太监,不知被谁打断了腿,总管这会儿在清理人。
太监的前途本就不如宫女。宫女到了年纪还可以放出宫嫁人。但太监一辈子都只能老死宫中,而这些有残缺的太监,今后也只能干最下贱的活。
从高处跌落云端,今后受尽欺辱,生不如死,这些人也算是得了报应!
莲心翘了翘嘴角,想起昨晚悄无声息来到太监庑房的主子,就知道他们的事情,十有八九是主子的手笔。
走在甬道上,寒冷的风吹过她的脸颊,莲心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冷,相反地,她现在感觉心里一阵的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