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当说出这番话后,雪媂好像凭空获得了力量,浑身骤然间轻松了不少。
原来我一直都非常紧张,一直都特别担心。担心徐辉剑是被替换的冒牌货,担心其中某个好朋友是奸细,担心蓝月西从头到尾都在欺骗她。
但是当她猜出来,无极大概率是白小闲的手笔,围绕此产生的重重迷雾,仿佛一下子就消散了。
问题依然存在,但已经变得没有那么沉重,只是因为她是白小闲。
虽然她不清楚,白小闲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不但能模仿太极血阵,设计出无极系统,还能让这些关键人聚到一起,来为她的作品头疼。
她更搞不懂白小闲为何要做这些,但是觉得一定很有趣。甚至都没有过硬的理由支持,仅凭蓝月西的戏谑演绎,她就就相信了。
有的人分明只是短暂的遇到,却好像久别重逢,交往了几辈子一般。人与人之间的互信,有时要跋涉千山万水,有时只需要一个眼神,有时候连眼神都是多余。
在雪媂想来,白小闲这样惊艳绝伦的女子,就应该做些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比如拿个破手机,就可以把骨人组织起来看电影;比如让一头吞噬兽,穿越时空来寻她。
与这些事情相比,模仿太极血阵,设计个无极系统,简直都是小菜一碟。
“你确定真的是她吗?雪媂,太极血阵纷繁复杂,能量巨大,岂是普通人类能够仿造?”经历过太极血阵的强大威力,申龙爱不相信真有人能复制。
“别人或许不行,她一定能。”雪媂的语气非常肯定,她的眼角带着笑,噙着泪,“说不定她就是神呢。”
她可是来自过去和未来的人。
她转向徐辉剑,非常认真的问:“你相信吗?”
“我信,白小闲的确可以做到。”徐辉剑和她一样坚信,一点都不敷衍,这让雪媂彻底放心了。
徐辉剑感慨的道:“当初杨坚强跟我说,无极系统的设计图,是凭空出现在他的笔记本上,我还以为他神经了,现在想起来,他正常的很。”
田中华忍不住问道:“等等,你们说的白小闲是谁?”
“《太极血阵幻游记》的作者呀!”雪媂调皮的补充,“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也。”
真是无语了,姓蓝的坏小子拿本小说一阵瞎掰,情况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凭空冒出来一个白小闲,还成了无极系统的设计者。
“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白小闲的小说中,有没有讲到破解的方法?或者说你们能解释,她设计这破玩意儿的初衷是什么,就是为了坑我们吗?”
“当然不会有,否则她就不是白小闲。”雪媂微笑着摇头,深吸一口气,神情变得调皮起来。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假设自己是白小闲,要用白小闲的思维,来想想我为什么要做这件事,系统的原理是什么,以及破解的方法,她不会造一个无法破解的系统。”
“你读过她的小说,说说看。”
“我?”蓝月西挠挠头,颇有些难为情,我能说我只是为了缓解紧张气氛,灵机一动,拿这部小说来胡诌的吗?
“我猜,那个,小说中说,血巫者用血之力改造了太极血阵,会不会太极血阵逆转,就会召唤血巫者回归?等存在的全部太极血阵都逆转了,祂就归来了。”
纯粹就是胡言乱语了,有点不着号,蓝月西干脆一低头,打算迎接劈头盖脸的批评。可是他的胡诌,却仿佛铃铛般,在雪媂心中当的响了一下。
新的疑问产生了!
太极血阵一旦逆转,其中的生物、时间与空间就会被极限压缩,消失在时间长河中,无异于批量性谋杀。
背后的反派大佬,就变成了血巫者。
可是回到远古时代,血巫者之所以改造古老法阵,就是为了遏制魔夜,保护整个人类,这在逻辑上说不通啊。
“继续说下去!”
雪媂的神情非常严肃,蓝月西后背开始淌汗了,额头上的汗珠,终于汇聚成川,流淌了下来。他开始后悔自己胡掰扯了,简直是自己挖坑自己埋。
“还,还有一种可能,易金八卫是太极血阵的护卫者,自然能自由往来,搞个修缮维护啥的,当然,护阵神兽应该也行。你说无极会不会是个筛选器,目的就是为了把他们找出来?”
说完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尴尬的摇了摇头。
嗤!田中华、朱岩见了他的囧态,都忍不住发笑了。
“依我看,你叫蓝月西有点委屈了,而应该叫蓝大仙儿,比什么白小仙儿更仙。”
“是啊,且不说易金八卫是小说人物,就算真实存在,亿万年了,骨灰都变成化石了,还筛选个头。”
轰!好像惊雷般在雪媂脑海炸响。
我怎么没想到啊?高仿版的无极系统,可能就是个筛选仪器,白小闲要用它来找到血巫者和易金八卫,所以系统的开关,不是奸细破坏的,而是设计中的一环。
对于他俩的嘲笑,雪媂充耳不闻,她亲眼见过护阵麒麟和骨人,知道有很多东西,即使在地底下埋了亿万年,还是可以被召唤出来。
既然骨人可以,血巫者、易金八卫就同样可以。
而且她假设自己是白小闲,就应该天马行空,她食指在自己下巴上弹了弹,出神的问道:“你们说,易金八卫会不会有后人?”
“啊,我有个重要的发现。”田中华一脸严肃,点着指头数了一遍,“不错不错,数量正好对得上。”
见众人疑惑的齐齐看向他,田中华得意洋洋的解释道:“在蓝月西进来之前,我们不多不少,正好是九个人,完全对应血巫者和易金八卫,现在多了一个,一定就是坏蛋魔夜。”
“当然,我首先假设自己是白小闲,才会作出如此猜想,否则就是胡说八道。”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坏蛋魔夜,不用说就是蓝月西。
只有雪媂没有笑。刚才她就有过同样的想法,进入古庙中的人,没有一个是随意安排,而是冥冥中的某种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