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受伤极重,雪媂仍踉跄着跑过去扶田中华,蓝月西出现了不确定情况,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人,反而成了必然的盟友。
“我没事儿,死不了!”田中华站起身来,咧嘴笑笑。
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他只是轻伤,雪媂放下心来。
“谢谢学长!要不是你出手,今天我是难以幸免了。”
我,不是我们,蓝月西的心在往下沉。
“客气!客气!都是自己人,随便打个架,不是什么事儿。”田中华略带羞赧,明明是在拼命,却像泡了一包方便面。
“我们快走吧,老怪物知道你受了伤,再回来就麻烦了!”雪媂心有余悸,想着赶紧离开此地,三叔强到变态,可没有第二个田中华。
“无妨,他受的伤一点不比我轻,两三天内,是无法动手了。况且咱们三个诸葛亮,还打不过他一个臭皮匠吗,你说是吧蓝大公子?”
“是三个臭皮匠,顶得上一个诸葛亮。”蓝月西哼哼着站起来,“寒冰掌虽然霸道,但每用一次,耗费内力巨大,而且你的赤阳掌,正好是他的克星,你说得当然不错。”
“错了!错了!”田中华笑嘻嘻的认真的纠正,“他连自己老二老三都分不清,还当啥诸葛亮啊,最多就是臭皮匠。”
雪媂和蓝月西都笑到肚疼。
“蓝大公子!你是不是需要给我个解释?”雪媂脸色倏忽而变,俏脸含霜,向他步步逼近。
她肯定会杀了我!蓝月西心中暗想,但他没有动,因为伤已重到动不了。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回家以后,自会慢慢跟你讲清楚。”
“回家?我还敢回吗?”雪媂冷笑不止。
“小师妹,现在不是纠葛他身份的时候,我奉命来接你们参加特训,车在胡同口等着。”
“特训?”雪媂一头雾水。
“嘻嘻,人要讲职业道德,别问我太多,我只负责接人,没有权限透露细节,知道了也不会说。”田中华依然笑嘻嘻,虽然他并没有隐瞒什么,但也没有说明什么。
我应该信他吗?她明明想问的是田中华,是莫名其妙的特训,可是脑子里的影子,却是蓝月西,这让她感到头大,而且心痛。
“我可以拒绝吗?姨妈和弟弟还在家,蓝镇海找不到我,定然会去找她们的麻烦。”
“你确定家里几位需要保护?”田中华眨眨眼,露出一丝调皮来,“你放心吧,蓝镇海蠢是蠢了点儿,但绝不会去挑衅你姨妈,她一旦疯起来,可不好哄。”
听起来,好像田中华对姨妈十分了解,也非常的相信。
姨妈是有点不受控制的疯,在这方面,真是跟妈妈同出一辙,难道是家族遗传?
远在姑苏的东方教授,阿嚏打了个喷嚏,掐指算了算,哑然失笑:“臭丫头,咒起外婆来了。”
既然家里很安全,雪媂的注意力回到了特训上,犹豫的瞧向蓝月西,“你刚才说我们,他也会去吗?”
田中华点点头:“当然!”
“可是我听见他叫二叔来着。”他跟蓝镇海是一家人,雪媂言语之间,已透露出明显的不信任,蓝月西心中悲哀,女人果然不好养啊。
“人家刚才拼了命的保护你,这也是事实啊,用完了就弃之如敝履了?”
田中华的话,虽是玩笑,也是事实,雪媂脸色绯红,两颊发烫,她的心里,何尝不是矛盾万分。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温情互怜,这会儿就成了嫌隙敌人。
其实回想起来,一切都像是设计好了的阴谋。
从一开始,蓝月西就在想方设法在靠近她,无论是阴谋设计,还是百般讨好,她只当是男子的痴情,但差点死在他二叔手里,也是不争的事实。
直觉告诉她,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而这东西,定然和自己有关。
但是他的确在护着自己,拼命的打法,不像是假的,如果是演戏,演技也太好了吧。
“我不知道为何让他参加,但他的确在名单上。”
雪媂释然了,都不知是什么特训,为啥不带着他呀?带在身边,可以慢慢审问,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好吧,既然学长如此说,那就带他一起去。”
胡同口,一辆破旧的金杯车停在那里,司机是个油腻的胖子,讲一口流利的深湖地方方言,看来是田中华临时雇来的。
等三人上车,油门一踩,车子便钻入了滚滚车流之中。
半个小时后,来到了郊区,一个铁丝网围着的巨大建筑群,荷枪实弹的警卫站在门口,四角的角楼上,不时有反光射出,雪媂明白那是狙击手。
检查了田中华的证件,警卫招招手,巨大的铁门打开,一辆车子从铁门驶出来,等她们换乘后,掉头一直向里。
一队军人喊着口号跑过,远处的操场上,正在进行着搏击训练。
是个军事基地啊,可是我们一进学校,就已经搞了军训啊?
一架大型军用运输机,静静的停在跑道上。田中华下车,示意她们跟上,刚登上飞机,一个人影就扑上来,与她拥抱。
“龙龙,你也来了啊?”
“意外吧?惊喜吧?!”
机舱里不但有申龙爱,还有周真真和丁未,将近两百人之多,有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来自学生会,比如高战胜、朱岩、韩峰、张金强、赵燕飞、龙小章等。
“小师妹!”韩峰一脸的兴奋。
“韩兄,咱学生会组织的活动吗?”
问题太突兀了,大家都是一怔,纷纷捂着嘴笑起来。
对于下属的弱智表现,尤其还是副部长,张金强感觉到丢人,白眼翻到了天上。
“你以为咱们是总司令部?可以调动这么大的资源!”
是啊,学生会的能量,无非是校园之内,若说可以调动军方,完全没有可能。
虽然深湖大学的校长,和市长是平级,甚至影响力更大,但军方在深湖城,是独立的力量,不受地方管制,更遑论学校了。
说话之间,运输机开始颤动起来,看来她们是最后到的一批乘客。
飞机越升越高,透过舷窗,脚下的一切,逐渐远离,深湖城的全貌显现出来,恰如盆景般美妙,可是机舱里越来越安静,每个人脸色凝重,无心欣赏窗外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