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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关于我老公是女帝这件事 > 第109章 御铸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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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曲安容引队列离朝,百里允容也暂置了手头的活计,来到城门下目送了她出城。

一直望着列队消失在平原远接天际之处,百里允容才折身往回,却才没走几步,便有人从后头叫住了他。

百里允容回头,即行礼依应:“余帅。”

余萧来到近前笑然问道:“少主不知你今日会来城门下送她吧?不然岂会走得如此匆忙,都不停下与你打声招呼。”

闻言百里允容也含蓄的笑了笑,道:“她昨日已来同我道了别,想来今日路程也紧,我便没与她说。”

“原来如此。”余萧笑应着点了点头。

“余帅今日休沐?”

“非也,只暂时离营入城。”

“有何要事?”

闻问,余萧未急而言答,左右四顾了一番,便将百里允容拉入一旁避人的巷中,确定四下无人后,才低声道:“这两日可有廷尉府的人去找你?”

百里允容摇了摇头,道:“莫非楚师长身死一事他们有疑于我?”

“发现楚师长的地点在下游,就在你那溯渠架构之间。”

百里允容听罢只默然点头,却微蹙了眉头。

“此事十之八九是冲着你来的,倘若廷尉府的人上门,你可想好该如何应对了?”

“倘若事由当真自我引生,那当然也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听他说得如此淡泊轻巧,余萧心中却急,“此事已迫在眉睫,他们行事又是向来不择手段,届时若当真对你下手,你一人如何能抵?”

“比起他们对我究竟有没有打算,我倒是更好奇他们为何盘算我?”

听得此问,余萧眉头蹙了更沉,也思索着踌躇了一会儿,才叹然道:“权贵之谋还能为什么……”

百里允容了然的点了点头,“那便任他们筹谋吧。”

叹罢此言,百里允容便从怀中取出了昨夜曲安容叮嘱给他的那一盒纤羽,递给余萧道:“昨日曲帅将此物交与我,想必亦是对此有所预料,恐我届时孤立无援,故叮嘱我每隔三日给她寄去一支……却想来此事实不宜将她牵扯入局。”

余萧愕然瞧着他,“你不打算亲自给她寄去?”

“原本是打算的,只是如今看来,我大约是没法践行此事了,但若不将纤羽寄去,叫她察觉了异样只怕反倒会干扰她。”

“可这毕竟也是她的一番好意……”

百里允容轻然一笑,道:“此事我自有掂量,若得无碍,届时也会向她解释明白。”

他话已至此,余萧也无话可说了,只好接下了这盒纤羽,“好,我会替你将这纤羽寄去,你自己也多加小心,此事……我尽量替你压住。”

“多谢余帅好意,不过风雨欲来之事,能静观则静观吧。”

余萧点了点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我今日来也就是为提醒你一番罢了,只要你心中有所掂量,我便信你能安此事。时候不早了,我也不宜离营太久,之后你若有何事需我帮忙,书信传我便是。”

“承余帅好意。”

“告辞。”

余萧匆匆离巷而去,百里允容则站在巷口目送其走远后,才返道回御铸府,却方出此巷还没走出几步,就见一队黑衣执刀正杀气腾腾的匆匆行来。

百里允容止步,静静看着那几个执刀走到了他面前。

为首的执刀将一块律刑司的令牌展于他眼前,其后随行的人立马便执柄上前将他围住。

“劳烦掌府大人随我们走一趟吧。”

-

殿外金钟报鸣,画室中百官齐齐起身奉版登朝,待九声钟响敲罢,女帝登朝百官拜礼。

“众卿平身。”

“谢陛下!吾皇千秋万岁!”

仪礼行毕,文臣便如常依次进言。

今日最先近前奏言的是御史大夫:“启奏陛下,因御铸府晋三品师长楚士绅惨死一案,掌府百里允容因嫌受押,臣请令,暂置其职。”

听罢此述,花非若自然将目光转投于廷尉,廷尉则近前补言:“启禀陛下,律刑司刑使昨日于百里允容家中搜出绞绳,其物与楚士绅死状相契,故其嫌之重,已押兆狱候审。”

了然情况后,花非若便点了点头,“照章办事便可。”

“诺。”

御史大夫与廷尉退下后,丞相便近前奏言:“年初凛州战祸今已息平,叛军退至寒漱山以北,近昭国边境,欲以北逃,依臣之见,当先遣使昭国,以明其状。”

“便依丞相所言,此事交由鸿胪卿。”

鸿胪卿奉礼承令。

“此外另有流民亦需安抚,凛州年初春耕未济,年赋难进,需备资以赈冬寒。”

包括凛州在内,国中四州皆有侯爵为镇,丞相进言时花非若便不动声色的瞥了堂下襄南侯与昭山侯一眼,待其言毕则应道:“安抚流民一事,同远侯已请言善之,而今年初时,沧州生乱,朝廷未及支援,同远侯独力平叛此功亦将彰之,待金祭而后便与赈款同启府库。”

朝会上有言未进,朝罢后,丞相便又入昭华宫候见。

今日女帝如约前往扶诸殿受诸郎问安,却也才不过一刻便释了诸郎各自回宫,自己则前往清绪殿诏见丞相。

“依臣之所见,陛下亲至凛州抚民为善,此顺抚民心之事,实不宜独交予同远侯。”

其实早在朝会上,花非若便也在心中掂量着此事了,只是当时襄南侯与昭山侯同在堂上参议,他实在不好当着那二侯之面剥免此事。

“奈何年初时沧州亦生乱事,故此番起义叛战,朝廷未得以援,眼下同远侯又自行上书请言抚民,驳之不妥。”

“现下暑方即末,孟秋未临,陛下可待凛冬灾重之季借以慰民之义亲至赈灾,如此既不驳同远侯抚民之名,亦可保赈款至民。”

“依丞相所言,赈款竟有难抵之嫌?”

“此非臣妄语,乃调府库所实——自前年至今,府库拨以赈司州水患之粮款,计其数本足缓患地灾民之饥,然司州太守却连年报称赈粮不足,一入严冬则途有饿殍,更频生易子惨事,此皆赈款难抵之哀!眼下凛州战祸方息,臣实恐此祸再生之于凛州。”

丞相所言句句沉重,而花非若听罢亦是心感重压。

“易子而食”这个曾经只是在文字中读到的悲哀,眼下竟听人亲述于耳,而也就在这片疆土之下,每年都在发生这样的惨事……

但若不是丞相今日言明于殿,竟没有一本奏折呈启此事。

“丞相之所言……朕了然……”

道罢一句“了然”,花非若又默然了片刻,即便心中哀沉不已,但他一时之间实在也没法给出一个能立马解决此事的方法。

“此事关乎社稷之安、民生之重,然其祸源却生自朝廷,上位者居权不称,则百姓存亡忧重……陛下务必深思。”

“丞相放心,朕绝不会放任此事不理,只也不可打草惊蛇。”

“陛下所忧,臣自了然。”

花非若点头以应,却思沉忧然的又叹了口气。

“丞相今日所言之事,朕定加以详查。”

丞相奉礼颔首。

“眼下朕却仍有另一事,需以丞相相谈。”

“陛下请言。”

花非若离座于堂下缓踱,稍加斟酌了一番,才道:“百里允容被押入兆狱此事或存冤情,然此案不及重轨,朕不宜插手太多,却也不可任其蒙冤。”

“陛下欲臣保其出狱?”

“若仅凭相府之权只得释其出狱,却难雪其冤,若不证其清白,则后亦难委以重任。”

百里允容入狱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于相府而言要保其出狱倒是简单,但眼下律刑司握有凶器为证,如此情形想要证其清白,还真不太容易。

“可眼下律刑司所掌物证详实,若要强行辩其清白,确有不易。”

“此事丞相不必忧虑,朕手上亦存一证可验其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