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失去这一切……”
注意到空走过来，他的表情变得绝望，恐惧的表情几乎愉悦了暗处的同事。
从垃圾堆里揪出了人偶，空冷漠的发问：“怎么停止收集须弥人的精神力？”
他背后的【门】还是开着的状态，就意味着正机之神依然源源不断的在收集力量，为他所用。
“……”
散兵不说话，即使现在的情况，逼得他不得不开口。
那就不能怪空了，毕竟给过机会，对方不珍惜。
敬酒不吃吃罚酒。
空掏出枪，打开保险栓，对准他的脑袋：“3……”
“2……”
散兵咬了咬牙，还是开口了：“停止运行的装置在教令院的贤者那里，贤者说，这些【门】，连接的是疯学者，他们的精神力最为纯粹，可以提取。”
“早这样不就好了？”
空转了一圈枪，随后用枪背直接敲晕了他。
晚点把他这一身元素力废了了，然后交给赛诺处理好了。
空漫不经心的想着，就听见背后有掌声响起。
“真是一场精彩的表演啊。”
【博士】一边鼓掌，一边用赞许的语气说道。
水蓝色的短发，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大半的容貌，只露出一个微圆的下巴。
空似笑非笑的问他：“这场实验能令你满意吗？”
“还以为那位小吉祥草王会出现，没想到只有你，可惜了，愚人众需要重新评判你的危险等级。”
空试探的问：“你要带他走吗？”
“带走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人偶，这不符合我的逻辑，愚人众有很多这种垃圾，”随后多托雷话语一转，对空腰间悬挂的武器倒是产生了兴趣。
“你的身上总会出现各种奇怪的武器，包括这把剑，都很让我感兴趣……”
“要体验一下吗？”
前三席的实力已经比肩神明，对于这位多托雷先生，空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
他的手抓着枪，一直不敢松懈。
再解决一个执行官，他还真没有底气……
“我不打没有意义的战斗。”
作为一个学者，他只是想获得知识，又有什么错呢？
空对他的敌意很强，尤其是现在。
多托雷一边用话术忽悠，一边则暗搓搓的按下事先准备好的备用方案。
这是专门针对旅行者的一种声波，对神明无效。
空此时却开口了：“踏鞴砂的真相，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散兵吗？”
“他愿意相信他听到的，这又能怪得了谁呢？”多托雷摇了摇头：“都过去几百年了，他都没有打算去亲自查证一下，费尽心思将那些刀匠屠杀，为当年的事情而复仇。”
这话……空的确没有办法反驳。
就从散兵记忆中看到的那样，倾奇者宁愿相信来自伪造成枫丹的工程师，也不愿意相信一个教导自己从善从良，人人爱戴的造兵司佑。
莫非，倾奇者真正的意思是指：脑回路清奇的人吗？
“你身上有什么免疫声波的装置，是吧？”
多托雷知道，自己必须要走了，可为什么，这个旅行者一直不晕呢？
“是啊，是你的切片给我的，他可真了解你。”
又是切片，居然还是和旅行者交好的切片……
多托雷抿着唇，再也笑不出来。
与自己和解，本身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但要亲手处理掉一个切片，那太容易了。
就在多托雷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就看见一向清冷少言的旅行者，此刻却伸出了中指。
“他还要我说，【你的研究是错误的，整个提瓦特就是虚假的】。”
虽然没有完成打两拳的行为，但效果依然很显着。
暗中拿着手机，拍摄的派蒙甚至特地给他来了个特写镜头。
只见多托雷原本抿着的嘴巴，此刻已经弯成了弧形。
“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切片都分散在七国之中，十几个切片，性格也有差异。
但至少，大家的信息还是有共同的地方。
空口中的，究竟是哪个切片？
空变回了哑巴，没有说话。
“【星空是虚假的】，有什么证据吗？”
“……难道是我的研究哪里出现了纰漏？他在哪儿？”
多托雷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自己的切片，不会在这方面欺骗自己的。
所以现在的他陷入了怀疑之中，甚至回忆起之前获得的一切资料。
“告诉我，他在哪儿，旅行者？”
空摇了摇头：“我不会说的。”
“哼！”
多托雷冷哼一声，他现在拿空没办法。
“让我猜猜，是不是之前找上【富人】的切片？还特意带他去璃月，享受了一把游戏？”
至冬是愚人众的大本营，执行官之间，又相互猜忌，他的信息也是从间谍那里获取的。
可……这真的是他的切片吗？
空摇了摇头，漠然的看着他：“……”
多托雷想不明白，他温吞的伸出手，在身前隔空画出一个圆圈。
“你不说，我也迟早会查明白的。”
说罢，他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直到彻底消失在原地。
空在与散兵一战之后，消耗了不少体力，此刻再战，对谁都没有好处。
散兵就静静的躺在废弃的机甲中，失去意识的他，怎么也不会知道。
多托雷，已经彻底放弃了他。
派蒙将录下的视频储存，随后才飞到空的旁边：“然后去教令院找贤者吗？”
空低下头，若有所思。
看着地上被打晕的散兵，落魄的样子哪里还像个神明呢？
半边脸毁容，掌心也被子弹打穿，一身衣服也脏兮兮的，眉头紧锁的样子惹人同情。
私心来说，空并不希望散兵跳入世界树自杀，这样对曾经被他伤害过的人来说，很不公平。
所以，必须把他和草神分开。
不过在这之前，得先废了他的力量……
只见空伸出掌心，贴在散兵的额头上，小声的念了什么。
先前陌生的神灵将他原本的力量封印，现在的自己也不过是学了点皮毛……
伴随着咒语，自这位人偶的体内，一股恐怖的威压四散开来，在派蒙惊讶的表情中，很快就消弭于天地之间。
“哇哦，我们这样好坏哦。”
派蒙在旁边忍不住用双手捂脸，但张开的指缝中，能够看到她雪亮的眼睛。
“我都不敢想象，散兵醒来会是什么表情？”她的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
空叮嘱道：“……别说漏嘴就行。”
身上的伤也需要处理，空干脆就带着散兵，直接传送到了道成林。
专业的奶妈团队，自然是交给专业的人。
这两天，提纳里一直处于忙碌中。
除了死域出现频繁之外，更重要的是，柯莱的病情又加重了。
魔鳞病在须弥，就是一种治不好的癌症。
他翻阅了很多书籍，配置了多种药，效果都很差。
“提纳里？”
派蒙敲了敲门。
“稍等，我马上过来。”
他放下笔，书签放入本中，才离开了房间。
只是没想到，已出来就摊上了重量级。
“有个外伤严重的少年，需要治疗一下，然后交给赛诺。”
只看了一眼，提纳里就知道，这人身上的伤不简单。
一边检查，一边询问：“他犯了什么事？”
此人外伤严重，身上多处挤压伤外，手与脸似乎被火药打伤，需要紧急处理。
派蒙掐着手指数：“杀了好多人，叛了两次国，当过一回神……”
提纳里原本还着急去找医疗箱，闻言就停下了脚步，开始怀疑起自己听觉敏锐的耳朵。
“……你再说一遍？”
这种人还救什么，简直是在浪费他采集的伤药啊，这边建议直接拖去火化。
嘴替不给力，只能由空亲自解释了：“其实是这样的……”
他将散兵的生平叙述了一遍，作为一个外来者，他没有资格代替受害者去原谅他。
也无法共情这样一个人偶。
以他的观念来说，同情倾奇者≠原谅散兵。
提纳里表情复杂，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进屋去拿了急救包：“……我会转告赛诺的，他是正直的风纪官，相信他会处理好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