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性龙阳离开家后,便一路走到了须弥。
因为璃月与稻妻刻晴都已经走过了,相比于同样是邻国的蒙德,须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但他的心思其实不在寻找剩余的意上,他的心思更多是在另一件事上。
明明自己才是神性的化身,按理说自己开创了「瞬华」命途,纵使己身尚不完整,也应该能调用命途的力量,但为何调用的力量却来源于自己的人性化身。
一边走一边想,不知多久后,他来到了须弥的雨林。
连绵的阴雨与潮湿的空气让他心情十分烦躁,于是随便找了个山洞坐在里面。
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他盘腿静坐,心中开始继续思考着这个问题。
“何为神…何为人……”他看着外面的雨幕自问着,“本尊登神的原动力,究竟是何物?”
为何自己能够飞升成神?
自己几乎没有虚数之树空间内的记忆,那么命途究竟是在何时被自己开拓出来的?
不,不对……
命途并非被自己开拓,而是被另一个自己所开拓。
那…究竟是什么在推动着他前进,他的动力又是什么?
几个问题,将他的思绪完全填满。
这一想,就是数个昼夜。
直到这天,相柳将太阳遮蔽,整个提瓦特陷入一片黑暗。
不久后便是反物质军团入侵,各地杀声四起。
外界的喊杀声将思考的龙阳重新拉回现实。
“……”他缓缓睁开双眼,看向外面漆黑的世界,耳内全是各地传来的喊杀声,“毁灭的杂碎……”
他正欲起身,但是思索片刻后再次坐下。
“……又有何用?本尊的力量都不属于自己,又何来力量去保护他们?”
长叹一口气后,他只得再次闭上双目,不去看也不去听。
……
七国战时指挥部,璃月前线临时指挥部
刚从前线换下来的归终回到了营帐检查伤员。
但在这些伤员里,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刻晴?”
她来不及多想,径直的跑到了她的身前。
眼前的刻晴头上扎着绷带,手臂吊在胸前,腿上也有一些绷带。
“刻晴,你怎么样?还好吗?”
归终上下打量着刻晴。
“归终姐姐……”刻晴睁开眼看向归终,“我没事…很快就能好的。”
“疼不疼?”
“跟之前的伤比,这点伤不算什么。”
“龙葵呢?龙葵怎么没有保护你?”
“要不是有她保护着,我可能已经死了。”刻晴苦笑着回忆道,“当时那个人马一样的怪物朝我射了一箭,龙葵帮我化解了那一箭,在她被击退的时候,我又被其他怪物打伤,然后就被龙葵送到这里了,她也在另一边的营帐里治伤。”
“那些怪物不是人能抵抗的,就连我们也只能堪堪对付,龙阳的朋友们也在各个地方帮忙抵抗,若非如此,战线可能要一退再退。”归终无奈的摇摇头,“我越发理解小弟了…连这些小卒子都这么难对付,小弟对付他们的头头究竟有多难啊……”
“怪不得他会让仙舟来保护我们,在面对这个广阔世界的时候,提瓦特的我们,真的就是襁褓里的婴儿。”
“是啊……”
正当归终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响起了龙阳的声音。
“我以人之名,赐予所有人,顽强不息的生命。”
“!!!”
所有人都惊奇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璃月港深处,一道耀眼的光柱突破天际。
“我…以人之名,赐予所有人…蔑视诸神的力量!”
“我…以人之名…赐予所有人…温暖明亮的光芒…照亮…前路!”
龙阳颤抖的话语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最后遥远的光柱化为七道流光,六道飞向其他六国,一道直冲云霄化作龙印,耀眼的龙印如明日高悬,照亮提瓦特的每一个角落。
耀眼的龙印高悬,所有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时间各处都是“保卫龙阳”之类的声音。
“小妹,你听见没!是小弟的声音。”
归终下意识的摇了一下刻晴。
“听到…诶?”刻晴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我的手?没事了?”
刻晴有些难以置信,又试着动了动手,还把其他位置的绷带拆了下来。
伤口全部都已经愈合,一点都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紧接着,她们注意到有些已经截肢的伤员,断肢处重新长出了肢体。
甚至是外面用来临时放置死者的帐篷也响起了惊呼声。
“我好像没事了!”
“我的腿!我的腿又长出来了!”
“我的手也长出来了!”
“兄弟!兄弟你醒过来了!太好了!”
“我感觉我浑身充满了力量!”
惊呼声过后,便是更加响亮的“龙阳先生万岁!”
看着眼前的场景,刻晴感到眼眶有些湿润。
但紧接着,刻晴莫名的想到了一些事情。
灾难,笼罩七国的神迹,力量来自人性的神性龙阳,被锁链困住的龙阳,虚数之树统合着过去与未来……
“过去与未来…过去……”刻晴瞬间明白了龙阳的意究竟在何处,“那些锁链不是封印他力量的锁链,困住他的是过去…是层岩巨渊那件事带给他的痛苦!是人们的不信任给他造成的更大的痛苦,既然如此,那么他的最后一份意就是……”
……
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须弥
神性龙阳在听到人性龙阳的声音以及响彻云霄的人民的声音后,他心中瞬间明悟了自己所思考的所有问题。
“!!!”他猛的起身,看向被人性龙阳所照亮的世界,“以人之名!对!以人之名!他从来就没想过飞升成神,他的一切目标都只是为了人!人是推动他的前进的原动力!”
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了,为何自己调动不了命途的力量,为何飞升成神的刹那间本体就已陨落。
「瞬华」不需要星神,它只属于人。
「瞬华」星神本就是违背命途之道的存在,所以本体在开拓命途之后迅速陨落。
之所以「瞬华」是宽广强大的命途,是因为这条命途囊括了所有的人。
要想调动「瞬华」的力量,唯有汇聚人的意志。
“既然如此,那么他的最后一份意就是,人!”
……
“幻胧。”
“我的坐隐大人?您又有何吩咐?”
幻胧没好气的反问道。
“你的目标,你找到了吗?”
“一个臭老鼠窝在山洞里好久了,想找不到也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