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任为志打破茶盏就是听到一万两时过于激动,他在聚来客栈待了好一段时间,身上的盘缠早已用光,很多人对他的卓筒井感兴趣,但是只问不出银子,只有尤芳吟真的拿出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递到他手上。
他怎么能不激动呢!
他看向尤芳吟的眼神满是感激。
尤芳吟长相清秀,不像姜雪宁那样让人神魂颠倒,但总是给人恬静温婉的感觉,让人心中踏实,非常适合娶回家当老婆。
尤芳吟的那双大眼睛总是水汪汪的,当她望向吕显时,吕显心头微颤,怔愣失神。
吕显的步步紧逼,让尤芳吟很是不安,紧张的捏着帕子。
“吕老板不用担心,我与任公子已经谈妥。 你若是也对卓筒井感兴趣,也可同任公子谈。我先告辞了。”
尤芳吟起身向任为志说:“任公子,就按照我们刚才谈好的施行,接下来麻烦你在聚来客栈挂牌子。一旦有消息,让人从清远伯府的角门带话给我。我排行第三。”
说完尤芳吟就告辞,转身就走。
吕显还想打听什么,任为志不悦的说:“吕老板若是想谈盐场之事,在下奉陪,若是想要打听尤姑娘的消息,无可奉告。”
吕显心中愠怒,转身就走。
他快速追上尤芳吟,跟在尤芳吟身后。
尤芳吟不胜其扰,吕显厚着脸皮,笑嘻嘻的找尤芳吟搭话。
尤芳吟局促不安,抿着嘴不愿开口。
她一边走一边看着路边各式的商品,突然被一个精致的荷包吸引,她拿起来打量一番,便买了下来,放进怀中。
吕显皱着眉问:“姑娘买荷包是自己佩戴还是打算送人?还是姑娘有心上人了?”
尤芳吟很少生气,几乎不敢生气,可吕显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踪她,让她真的有点恼。
“吕老板,我是不会出卖东家的,能不能请你不要再逼迫我?”
谁知吕显突然怜惜尤芳吟来:“我以后不会问你背后东家是谁,我现在想问你在府里过得不好,可有想办法离开那里?”
这句话正中尤芳吟的下怀。
尤芳吟低垂着眉眼,脸上带着几分忧愁,手指摩挲着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着泪光。
她审视吕显一番后坦然道:
“我想到了一个法子,那就是嫁人,我正在物色人选,只要有人愿意娶我为妻,我就愿意嫁。”
吕显诧异的说:“尤三姑娘的要求很低。姑娘若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可以来找我。”
尤芳吟诧异:“吕老板的意思是愿意娶我?”
吕显咳嗽一声掩藏脸上的尴尬说:“吕某平日里接触的人比较多,或许可以帮助姑娘一二。”
尤芳吟那双水润润的大眼睛亮晶晶的,仿佛黑暗之门打开,光芒照进来。
“好。”
吕显看到人群中的刀琴,匆匆与尤芳吟告别。
刀琴一边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吕显,一边和吕显一同回到幽篁馆中。
吕显一回幽篁馆便开始查账,到了傍晚终于准备好五万两银票交给刀琴。
谢危仍然在沉睡,吕显听闻谢危被张遮和姜雪宁气到吐血,他方知谢危对姜雪宁用情极深。
不过谢危的想法过于极端,这次估计把姜二姑娘吓得不轻。
他在谢危身边待了这么久,深知谢危所图之事异常艰难,所以不能有软肋,但是谢危却在关键时刻动了情。
金陵那边很快就会收到公仪丞失去联系的消息,平南王本就多疑,一定会怀疑到谢危的身上。
不知道下次派来的人会是谁。
到时事情会变得棘手。
吕显面色沉重,看着姜府递来的请帖,眉头皱的更紧。
谢危只是看到张遮和姜雪宁在一起就能气到吐血,若是亲眼看到二人定亲,会不会直接气死或者做出更极端的举动来?
真的很难说。
他好想把这请帖扔掉,但是想到谢危的脾气,又重新把请帖放回案几上,并嘱托刀琴一定不要打扰谢危,让谢危好好睡觉,最好是一觉睡到姜府订亲宴席结束。
天色越来越暗,刀琴潜入到刑部衙门,找到张遮。
张遮把抓到的那名逆党秘密带出来。
逆党验证剑书带来银票的真伪和数字,非常满意。
经过三方的商谈,逆党对交换密信的地方绝口不提,只有带上他才能找到交换地点。
剑书只好揣着银票回幽篁馆,与刀琴商议好对策,子夜时分他又悄悄潜入刑部,带着逆党向交换密信的地方而去。
刀琴则不远不近的跟着。
吕显坐在床头守护谢危。
谢危似乎沉浸在梦魇中,手指在虚空中胡乱地抓着,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紧皱的眉头形成了一个“川”字,眼角溢出晶莹的泪珠,面色更加苍白。
吕显点燃安神香,希望谢危能摆脱那些可怕的梦。
谢危的确是在做梦,他喊着娘亲,娘亲却听不到,死在自己的眼前,他害怕又痛苦,陷入无限的黑暗之中。
忽然耳边传来女子急切呼唤他名字的声音,他睁开眼看清竟是宁二,他欣喜若狂,想要抱住宁二。
宁二却拿着他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在脖子上划了一刀,鲜血汩汩流出,躺在地上流血致死。
他痛得窒息,无法相信宁二就这样死了,他还有很多话未曾同宁二说。
谢危陷入无限的悲伤中。
安神香发挥了效用,谢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呼吸逐渐平稳。
吕显提着的心放下,擦去谢危额上的细汗。
第二日鸡鸣声响起,剑书和刀琴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回到幽篁馆。
吕显此时已经趴在床头睡着了。
剑书和刀琴蹑手蹑脚的回房换下血衣,身上凛冽的寒意也消失。
当剑书和刀琴再次来到谢危的房门外,安神香已经烧完。
谢危揉着额角醒来,他应该是被宁二的话刺激到了,才会梦到宁二自戕的梦。
刀琴和剑书听到动静便进来,剑书把密信交给谢危。
刀琴点燃烛灯,谢危迫不及待的开始看信,原来燕牧竟然是向平南王询问定非世子的下落。
原来勇毅侯一直牵挂着自己的外甥。
谢危激动地眼角湿润。
平南王居然利用亲情诱引勇毅侯上当。
谢危气愤地握紧拳头,眼神冷寒得如冰川。
他暗暗发誓,迟早有一天,他要解决掉平南王这个威胁。
谢危起身坐到案几前,看到姜府的请帖,略显犹豫。
剑书暗叫不好,迅速把请帖握在手中笑着说:“先生,您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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