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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太监摇头:“今日就只有一封信,不是姚小姐的,如果有姚小姐的信,奴才一定会给您及时送过来。”

姚惜非常失望,揉着酸疼的肩膀,无意中瞥见姜雪宁手中信封上的字迹,这字迹她早已深深的印在脑海中。所以她看一眼就知道是张遮的来信。

张遮居然有时间给姜雪宁写信,而没有时间给自己回信。

姚惜愤恨气不过,阴阳道:“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只有小门小户才配小门小户。我才不稀罕。”

她故作骄傲的一扭头,快速的回到自己的房中。

姜雪宁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她知道是张遮写给她的信,笑得眉飞色舞。

周宝樱噘着小嘴凑过来,请求道:“宁姑娘,你笑得真开心,我今天真羡慕你,我练的腰快断了,苏尚仪真苛刻,我觉得我已经做的很好了,她还不满意。宁姐姐,你能不能帮帮我,让我也摆脱苏尚仪的教导?”

姜雪宁摸了一下周宝樱的脑袋,微笑着说:“你啊,多加练习,这事你得自己帮自己。”

说完姜雪宁回到房中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张遮说他升了官,目前是五品,想要与姜雪宁分享喜悦。

另外他最近会很忙,可能无暇再写信,让姜雪宁勿念。

虽然字数不多,但是张遮的字赏心悦目,姜雪宁把信放在胸口,无比珍惜。

她甚至能想到张遮忙得脚不沾地,却抽时间给她写信的场景。

她宝贝似的把信折好放回信封中,并收到自己的行囊中。

这是张遮写给她的第一封信。

她会好好珍惜,以后只要是张遮给她的东西,她都要好好珍惜。

她真的好想念张遮。

敲门声响起,姜雪宁推开门,却看到一个太监恭敬的看着她说:“姜二姑娘,有人找你,还请你随我来。”

姜雪宁狐疑的打量眼前的太监,不敢贸然随他去,好脾气的问道:“请问公公,是谁想要见我。”

小太监低下头说:“是燕世子。”

姜雪宁想到上一世,女子所住的仰止斋同男子所在学习的文华殿只隔了一条路。

所以上一世她才能勾搭上临孜王沈玠。

姜雪宁便跟在太监的身后,来到奉宸殿旁边的凉亭。

小太监让姜雪宁等在这里,便自行离开。

姜雪宁因为收了张遮的信,心情大好,又想到自己准备和张遮定亲,心中更是欢喜,笑的非常灿烂,就连谢危靠近她都没有发觉。

直到一股檀香味入鼻,姜雪宁才发觉身旁有人,而且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谢危。

她的笑容瞬间收回,慌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的给谢危行礼:“谢先生好。”

谢危心中真不是滋味,但是想到午时伤害到了姜雪宁,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

“你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我中午应该弄疼你了,坐,我帮你上药。”

姜雪宁不可置信地扫了谢危一眼,推拒道:“不必劳烦谢先生,我无事。我在此处等燕临,若是打扰到了先生,我到别处去等。”

“燕临不会来。是我让太监如此说的。”谢危一本正经的说着谎话,脸不红心不跳。

姜雪宁气得抿着唇,转身就要离开,身后又传来谢危冷肃的声音。

“你要是再敢往前走,我可以让张遮升官,也可以让他被贬。”

姜雪宁想到张遮因升官而喜悦的心情,于是停住了脚步。

其实对张遮来说升官很重要,但是跟姜雪宁的安危比起来,还是姜雪宁的安危最重要。

如果张遮要是知道谢危用贬官来威胁姜雪宁,他宁可不要这个官。

姜雪宁了解张遮,但是她却不想因为自己误了张遮的前程。

姜雪宁回头,没好气的说:“谢先生究竟想要什么?”

谢危好像没有听到姜雪宁说的什么,自顾自的问:“如果小太监说我要找你,你会来吗?”

姜雪宁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不会。”

谢危苦笑说:“所以我只能用燕临的名义把你约到这里来。既然来了,快过来坐,我的耐心有限。”

姜雪宁觉得谢危有脑疾。

可再一想,谢危的确患有离魂症,这种人可不就是脑子出现了问题。

姜雪宁不情不愿的坐了下去。

谢危命令道:“伸出手腕。”

姜雪宁撩起袖口,果然看到手腕上有红痕,还有些肿。

谢危用手涂了一点药膏就要往姜雪宁手腕上涂去。

姜雪宁连忙抽回手,带着恳求说:“我自己来,不敢劳烦先生。”

谢危此刻对姜雪宁有愧意,之前是他太莽撞,下手太重。

于是他不再强求给姜雪宁上药,而是把药膏推到姜雪宁的面前,面色缓和,声音也变得柔和:“好,那你就坐在这里,我看着你涂。”

姜雪宁不敢再顶撞谢危,便在谢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给自己涂药。

姜雪宁心中别提多别扭,谢危高高在上,上一世杀了她,这一世阴魂不散,还很偏执疯狂,好像完全变了心性。

明明上一世的谢危不近女色,不谈儿女私情,孑然一身,只为做反贼。

她一定要想个办法逃离谢危的掌控。

现在公主已经被她收服,她在宫中遇到的最大的麻烦就是谢危。

谢危比她大九岁,又与父亲交好,她喊谢危一声谢叔父都不为过。

可谢危对她的情感好像不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谢危是不是疯了?

姜雪宁更加坚定要早点跟张遮订婚,只有这样才能摆脱谢危,她就不信谢危还能抢亲不成。

姜雪宁清亮的眸子转来转去,全部落入谢危的眼中,谢危握着拳头,阻止自己情绪失控。

他想到早朝之事便诉说:“最近皇城不安全,你老老实实待在宫中,只要你听话,我不会动张遮一分一毫,我欣赏他的刚正不阿,不徇私枉法。何况我现在还用得着他,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对他如何,就算我要对他如何,你在我眼皮底下又能如何。”

姜雪宁的手一顿,憋着一口气,快速涂完药,后退一步行礼:“多谢先生的药,学生告退。”

姜雪宁一刻都不想跟谢危待在一起,除了压抑还有胸口淤堵,这谢危一直再往她心口插刀子,还不准她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