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说话的声音很大,包厢里的姚惜听得清清楚楚。
兴武卫居然也来了。
姚惜紧张的咬着唇。
要是被兴武卫盯上,不是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就是损失大量银两。
他们都是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她绝对不能被兴武卫的人看到。她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可姜雪宁却要让尤月找证人。
姚惜拧着手帕,只要尤月敢说出她的名字,她们以后就是仇人。
小翠站在一旁默默观察这一切。
姚惜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小翠站在包厢的阴暗处,当尤月回头看向包厢时,小翠怒视着她。
尤月读懂了姚惜的意思。
她心中一阵发寒,明明是姚惜约见她,让她给出主意的,结果事情败露,姚惜不管她的死活。
尤月顶着湿发,脖颈处的衣服也湿了,只觉得比站在冰天雪地里还要冷。
她忍不住双腿打颤,站立不稳,瘫坐到地上。
姜雪宁站在周寅之的身后嘲讽的看着尤月。
她断定姚惜是不会出来的,果然如此。
周寅之发现尤月心如死灰的样子便明了,尤月没有人为她作证。
周寅之命人把清远伯府的二小姐带到衙门大牢。
尤月直到被人从地上粗鲁的拽起来,她才回神拼命的大喊:
“我没有想要杀人,你们误会了。都是姜雪宁害我,都是她害我。”
刺耳的尖叫在茶楼里回荡,叫人莫名的烦躁。
周寅之一摆手:“动作快点,吵死了。”
拽着尤月的那名兴武卫呵斥:“尤二小姐,你要是再大喊大叫,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手按在刀柄上,目光犀利凶狠。
尤月吓得直接闭嘴。
周寅之让看热闹的人都散开,对着姜雪宁巴结讨好的说:“不知姜二姑娘,是想打算如何处理刚才抓到之人?”
姜雪宁的脸上哪还有怯懦柔弱的样子。
周寅之忽然觉得姜二姑娘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看他的眼神很是复杂,他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他与姜二姑娘除了送她回京后并没有交集,所以没有做过伤害姜二姑娘之事。
姜雪宁说:“你看着办,清远伯府虽然大不如以前,但是家底也还是有的。只要你要,他一定会给你。”
姜雪宁说的笃定,周寅之将信将疑,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问:
“二小姐如此确定清远伯会应了在下的狮子大开口?”
姜雪宁自信一笑:“会,而且一定会。”
姜雪宁胸有成竹,周寅之不得不信,再说姜大人是户部侍郎,那消息肯定比一般人灵通。
周寅之向姜雪宁告辞,带着人回衙门。
棠儿和莲儿上下检查姜雪宁是否受伤。
姜雪宁看向门外,发现张遮正手提着一包药看着自己,她有些心虚,想必刚才她同周寅之一起说话被张遮看了去。
张遮没有想到姜雪宁又同周寅之有联系。
二人不知道谈了什么,说了好一会话。
他心里有怒,但是不想发作。
难道上一世发生过的事情还要重演一遍吗?
张遮发觉姜雪宁看向自己,如果姜雪宁愿意同他解释,他想听上一听。
可是姜雪宁却没有过来。
张遮带着怒意和失落转身离去。
终究是不能避免上一世的悲剧吗?
张遮离开,姜雪宁隐约察觉张遮不高兴。
她直觉告诉自己,决不能让张遮就这么走掉。
她提着裙摆去追张遮。
棠儿和莲儿在后面追。
姜雪宁一边走一边喊张遮的名字。
街市中一位姑娘追着一位男子,引来不少人的驻足与观望。
剑书越发觉得自己猜对了,这姜姑娘与张大人之间绝对不简单。
不知道下面的人有没有查到二人之间的关系。
不过姜二姑娘居然认识兴武卫的人,这个兴武卫总旗也要查一查。
张遮面皮薄,但是他更在意姜雪宁的闺誉,转身疾步走向姜雪宁。
姜雪宁见张遮回头,心中欢喜。
“走,跟我来。”张遮带着姜雪宁快走。
很快消失在人群中,来到一个人少的巷子。
张遮有些不悦:“姜二姑娘,以后在大街上不可追着男子跑,对姑娘的名声不好。”
姜雪宁有些委屈:“可是你转身就走,我追你,你就走远了,你腿那么长,步子那么大,我根本追不上,所以我只能喊你的名字。”
姜雪宁的额头已经有细密的汗珠,他从怀中掏出帕子帮姜雪宁擦拭,见姜雪宁可怜委屈的样子,不忍心责怪,声音也温柔了很多。
“方才我等了你一会,发现你并没来找我,想必是你有事在身。”
姜雪宁想到自己之前让张遮若是看到自己就要驻足的约定,张遮真的照做,心里暖暖的。
张遮试探的问姜雪宁:“宁儿,方才我见你与兴武卫的人在一起说话,发生何事?是否需要我帮忙。”
姜雪宁想到姚惜要与张遮议亲,答非所问:“你是否知道吏部的姚尚书看上你了,要与你结亲。你会同意吗?”
张遮回忆起昨日陈瀛打趣自己之事,什么好事将近,原来指的是这件事。
“姚尚书并未与我提起,只是先前与我打过照面,随意聊了几句。议亲之事我并不知晓。不过我不会同意的。”
张遮不会忘记上一世被谣言坑害,他的母亲为了探望被关押在牢中的自己,花了家里大半积蓄,还扭伤了脚。
母亲没能好好养伤,落下病根。
简直就是旧病缠身又添新患,真是雪上加霜,直到老师为他洗刷冤屈,他才知道母亲的伤势,愧疚的难以面对自己的母亲。
姜雪宁心中暗喜又问:“姚尚书权利大,你若是娶了姚家唯一的女儿,以后仕途必定顺风顺水,前途无量。若是不同意,你以后会不会后悔?”
张遮想要娶的是眼前的姜雪宁。
姜雪宁是不是有点傻?
姜雪宁抱过他三次,亲过他,难道还不明白他的心意吗?
若是他不喜,没有哪个女子可以靠近他,更不要说抱着他不撒手。
这个姜雪宁就是个傻的。
张遮爱怜的捋了捋姜雪宁额前的碎发,深情的说:“我不会后悔,我刚来京城之时,银钱太少,只够在郊区租赁两间屋子与母亲居住。现在才刚买了宅子,和母亲过上平静安宁的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是心安。我对别的女子没有任何念想,更不要说素昧蒙面的姚家小姐。就算勉强在一起,只会相看生厌,日子不似先前自在。”
“张大人,那我算别的女子吗?”姜雪宁焦急的问。
“不算。”
姜雪宁心中甜蜜,四目相对,眼神中的爱意流转。
姜雪宁害羞的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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