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臣反对,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
皇上沈琅也觉得大可不必。
谢危义正言辞:“二十年前,平南王造反,是薛太后机智过人,保住了皇上和后宫一干人等。乐阳身为长公主,也应当接受讲学,有备无患。”
二十年前平南王叛乱一事是皇上和一些老臣的心头刺,一碰就疼。
沈琅同意谢危的奏请,任命谢危酌办此事。
谢危领命,胸有成竹。
姜雪宁为了晚上和张遮的约会,用完早膳就开始选衣服和首饰。
她的首饰多是燕临送的,看着就金贵无比。
这些实在是太贵重,太过招摇。
她当过皇后,什么首饰没用过,这些于她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或者用来求人办事的工具。
她选择了一根做工精巧的银簪。
首饰和衣服选好以后,她挑选两件精致的头面,让棠儿装好。
她和莲儿在京中最大当铺旁边的茶馆里喝茶,让棠儿去当那两件头面。
身上只有十六两,真的太少了。
那两件头面是父亲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当了就当了。
一会功夫,棠儿便匆匆回来,把银票放在姜雪宁的手中。
姜雪宁数了一下,一共当了一千八百两。
她兴冲冲的把银票塞进怀里,就看到尤月带着丫鬟也进到茶楼里,好像在找人。
“真是瞌睡有人递枕头。”
姜雪宁从二楼包厢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尤月。
尤月正巧也看到了姜雪宁,嘲笑道:
“没想到姜二姑娘混得这般惨,居然命丫鬟去当铺当首饰。怎么,燕世子把你抛弃了不成?”
尤月越说越起劲,不顾茶楼里其他客人,在一楼大厅就开始叫嚣,生怕别人不知道姜雪宁的名字。
姜雪宁袅袅婷婷的走下楼梯,不怒反而笑意盈盈:
“尤月姐姐,没想到你也会在当铺附近转悠。莫不是你也要去当东西吗?听闻清远伯府现在不如往日,当点东西无可厚非,毕竟面子不能当饭吃,尤月姐姐,你说对不对?”
尤月气得指着姜雪宁:“姜雪宁,休要胡说,我清远伯府再不如往日,那也是爵位。不像你,不过是从乡下来的粗鄙丫头。只会用媚术勾引男人,燕世子就是被你这样蒙蔽的。你真是狐狸精。”
姜雪宁装作不解的打量尤月,从上看到下,再从下看到上,看的尤月毛骨悚然。
尤月呵斥:“看什么看?”
姜雪宁依旧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尤月,然后一副领悟的模样说:“你句句都提燕世子,难不成你对燕世子有意?不过你这样貌,啧啧,确实差了些。还有你看你,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真是不忍直视。还有你这眼角都有皱纹了。唉,不像我,貌美如花,人见人爱。”
剑书隐藏在角落里看着听着,听到最后姜雪宁恬不知耻的话,差点把一口茶都喷出去。
尤月从不知姜雪宁嘴巴这么恶毒,她手指颤抖着,嘴巴半张,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姜雪宁本不想与尤月起冲突,奈何尤月一副鼻孔朝天鄙视嘲笑她的模样,她实在是看不下去。
这时候姚惜带着丫鬟也进来,看着尤月涨红的脸,以及姜雪宁笑得灿烂的样子。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尤月被姜雪宁压制的说不出话来。
以前姜雪宁有燕临护着,别人不敢当面说姜雪宁什么,但是只要姜雪宁落单,那些爱慕燕临的小姐们就会对姜雪宁冷嘲热讽。
姜雪宁就会发疯说脏话,或是动手打人,仪态尽无,受人指责。
姜雪宁只能气鼓鼓的委屈离家。
所以姜雪宁的名声越来越差。
尤月见到姚惜来了,委屈的说:“姚姐姐,姜雪宁辱我骂我,你可要给我评评理。”
姚惜自己心情也不好,她根本无心插手尤月和姜雪宁之事,拉着尤月的手说:“月儿妹妹,你既已知道有些人粗鄙不堪,为何还要与她逞口舌之快。”
姜雪宁认得姚惜。
姚惜时吏部姚尚书的女儿,上一世姚尚书看中张遮,与张遮议亲。
只是后来京中传言张遮克妻,上一个与张遮相看过的女子,没多久因病去世。
那女子本就是体弱多病,相看过后由于突发重病,就香消玉殒。
但是京中谣言却给张遮扣了一个克妻的名声,让张遮名誉严重受损。
随后谣言传到朝中,张遮因为刚直不阿,得罪过一些朝臣,那些人联合起来弹劾张遮。
众口铄金,皇上让刑部调查张遮。
张遮被迫待在牢中等待调查结果。
直到刑部尚书顾春芳回京才帮张遮洗漱污点,张遮才从大牢里放出来,朝廷还了张遮清白。
张遮一身清正,居然受这种屈辱。
姜雪宁气得牙根痒痒,千万不要让她知道是谁做的,否则她一定要替张遮报仇。
姜雪宁审视姚惜。
姚惜此人心高气傲,她们上一世同为公主伴读。
公主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是姜雪宁假扮的男子,公主在宫中没少磋磨她。
而姚惜没少帮公主打压她。
这一世,姚惜变成她的情敌。
姚惜也瞧不起姜雪宁。
那姚惜能看得上张遮吗?
姜雪宁定定的看着姚惜,姚惜觉察姜雪宁的目光,拉着尤月的手往楼上走,无视姜雪宁的目光。
姜雪宁就听到姚惜和尤月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说:“月儿妹妹,你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说服我爹给我议亲。”
姜雪宁的眼神变得锐利,联想上一世张遮的遭遇,肯定跟这俩脱不开关系。
尤月惯喜欢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姜雪宁以前在她手上吃过不少亏。
姜雪宁静默而立,等到尤月和姚惜进了包厢以后,她也悄悄的跟了上去,走进她们隔壁的包厢偷听。
姚惜幽怨道:“我爹居然要把我许配给一个吏考的七品小吏。我上次远远看到了那人,真是寒酸极了。家中还有一个寡母,身体不好,长期吃药。跟贩夫走卒住在一条街上。我真的觉得太丢脸了,我谁都没告诉,只告诉了你,你不要到处说,姐姐我实在是丢不起那人。”
姚惜之所以会跟尤月说,就是因为尤月很有主意。
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姚尚书铁了心要把她嫁给张遮。
昨日她跟父亲明确说不会嫁给张遮。
姚尚书骂她:“头发长见识短,无知小儿。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这是为父帮你精挑细选的良婿。”
姚惜越想越不甘心,于是让下人给清远伯府递了帖子,约见尤月,希望尤月能给她拿个主意。
尤月想了一会说:“那还不简单,你既然查清楚那人的身份和住处,直接找她的寡母说清楚,你不同意,让他们不要和你家议亲。这等低等门户,居然想要高攀你们姚府,真是自不量力。”
姚惜说:“我不想去,那里什么人都有,我不想沾染晦气。”
姜雪宁气得牙根痒痒,居然说张遮晦气。
张遮遇到姚惜才是真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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