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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鸢默默听着。

这几个受害人,除了都是女子,好像没有别的很大的相似之处。

受害者从最小的十六岁到最大的三十岁,住处也不同,身份地位有头牌有千金小姐也有寡妇婢女。

这几人好像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这几位女子生前认识吗?可有往来?”季清鸢听完后问道。

士兵挠了挠头,犹豫道:“好像……并无什么往来,也互不相识。”

找不出规律,如何判断他下一个要对谁下手?

如今又过了几天,对方估计也快出来行凶了。

而他们如今连对方是人还是邪祟妖邪都不知道。

“几位受害人的尸体在何处?”季清鸢问道。

没有线索就从尸体上找答案。

“在冰室那边。我带道长去吧。”士兵应道。

到了门口,士兵有些担心道:“几位女子尸身都惨不忍睹,各位道长当真要进去?”

宋听澜他们三人都是有除祟经验的,见过尸体。季清鸢作为专业人士,自然也不怕尸体。

“不必多言,我们不怕。”季清鸢豪迈地挥挥手。

士兵递给他们几张白布。

几人接过戴在了脸上。

刚进去,便闻到一股止不住的恶臭。

里面放着五具盖了白布的女尸。

第一具旁边放着小木牌,上面写着“海棠”二字。

四人都围过去了看。

季清鸢也掀了白布。

海棠身着红色石榴裙,胸口心脏处被开了一个大口,脸部皮被剥了下来。

身上没有明显的击打伤。

手腕脚踝有被绑过的痕迹,痕迹很深,足以可见绑她的力度之大。

痕迹较深且光滑,不像麻绳绑痕,更像藤蔓之类的绑的。

季清鸢回忆起原着,只记得兰陵挖心案是有一名树妖参与的。

原着她在很久之前读过了一遍,内容忘得倒是七七八八了。

季清鸢又过去看了王慧娴的尸身。

她没有被剥皮。脸部无损伤,和海棠一样,身上没有明显的击打伤,只有手腕和脚踝上有绑痕。

逐一看过去,都是手腕脚踝被绑过。

还有两个被剥了脸上的皮。

季清鸢挠了挠头,眉头皱得更紧了。

“先出去吧。”宋听澜见她皱眉,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了。

季清鸢点头应道:“好。”

反正也没什么别的线索了。

几人出了冰室,又回了卷宗房坐了起来。

第一个死者是海棠。

按理来说,第一次作案应当是经验不足最容易发现缺陷的。

季清鸢眼睛一亮,提议道:“不如我们去暖香楼看看,查探一下海棠娘子生前所经历的事情。”

宋听澜点点头:“可以。”

“那我们分头去找吧。”贺怀瑾道:“大师兄和小师妹去暖香楼,我和汀晚去城西王家。”

孟汀晚也点头。

几人又分头行动起来。

暖香楼位于兰陵城较为繁华的地带。

暖香楼整体以红木搭建为主,一扇精美纹着花饰的大门正对外打开,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招牌,上面写着“暖香楼”三个大字。

暖香楼有三层,二层的木制窗框上倚着不少貌美女子,对着人来人往的大街招手呼喊,吸引着过往的路人。

兰陵城经济发达,民风开放。

所以暖香楼中不仅有漂亮的女子,也有各具风情的男子供顾客寻欢作乐。

所以季清鸢也不必费尽心思扮男装,而是直接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二人刚进门,戴着大红花浓妆艳抹的老鸨就捏着帕子迎了上来,直直奔向面如冠玉的宋听澜。

几位姑娘也从老鸨身后围过来,想伸手去拉宋听澜。

老鸨调笑道:“这是哪位公子啊?生得如此俊朗不凡!公子可有想挑的姑娘?”

宋听澜呆了一瞬,默默往季清鸢身后退了两步。

季清鸢:……

兄弟,你比我高了整整一个头,根本挡不住好吧。

虽然心里腹诽,季清鸢还是上前一步,像个护着鸡崽的老母亲:“我们是想找海棠姑娘的。”

“海棠?”老鸨原本笑容满面的表情一变。她有些谨慎地看着二人:“你们是何人?”

季清鸢看向宋听澜,眼神示意。

宋听澜看了她一眼,拿出城主令:“查案。”

老鸨看了二人一眼,道:“二位跟我来吧。”

老鸨领着他们上了三楼,一边走一边道:“这海棠呀,原本是我们这儿的头牌,人称海棠仙子,貌美善舞,一舞便能引得那些个富商和文人墨客一掷千金。”

“每月初五的晚上,她都会跳舞。”

“直到上月初四,”老鸨叹了口气,“她初四早上出去了一趟,说要自己采买胭脂,心想着那胭脂铺子她也常去,我们就没放在心上,让她去了。”

“可下午,她的舞裙到了。她的丫头给她送过去发现她不在房内。我们派人去胭脂铺子寻她,铺子里的伙计却说她见她根本没来。”

“然后报了官,结果便……”老鸨面色惊恐:“便被人叫去,在护城河边只见到了她的尸首。”

说话间,老鸨领着他们到了一间房前,推开门道:“这是海棠生前住的屋子。新的花魁还没选出来,她的屋子也一直空着,没怎么动过。”

屋子挺大,梳妆台前摆满了胭脂水粉,不远处还摆着棋盘和古筝。

宋听澜开了窗,四处查看。

季清鸢跟着老鸨:“海棠既然被剥了脸皮,你们又是怎么认出来的?”

老鸨甩了甩帕子:“海棠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她右肩有个粉色胎记,我记得很清楚,错不了。”

季清鸢若有所思:“那这个海棠姑娘生前性格如何?可有与人结怨?”

“这……”老鸨细细回忆起来:“海棠性子傲,与他人往来较少,一直想着赎身离开暖香楼,与楼里的姑娘倒没有什么结怨结仇的。”

季清鸢问道:“那外面的人呢?海棠在外可与人结过梁子?”

“这倒没有。”老鸨道:“不过几位不妨去找找城东的富商刘老爷。”

“刘老爷?”

老鸨点头:“海棠生前与这个刘老爷交往较为密切。”

倒也算一条线索。

季清鸢拉过宋听澜,二人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