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林善从也是国公府的世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情况下。
他还以为他一定会来为弟弟做点什么。
“没来便没来吧。”
不管为了什么才没有来,总归也是识趣儿。
多来一个也不过多一个人受苦罢了。
“陛下,那国公爷和淑妃......”
方怀英大致也知道结果,但还是想着能不能趁机探个口风,求个情。
“不用理会,他们爱跪就跪着吧。”
“难不成他们以为跪一跪,哭一哭,这事情就可以当做不存在吗?”
“笑话。”
眼看景玄和的情绪明显不佳,方怀英自然也不会没眼色的上去招惹。
十分守规矩的站在一旁默默伺候着,只是心里到底还是有所惦念的。
毕竟外面跪着的也算是这王朝里顶顶尊贵的两个人。
更何况一个妇孺一个花甲,没一个是身子骨坚挺能受得住的。
“你看看,便是连太子药铺里那点子事儿也是他们家那逆子干的。”
“这是想干什么。”
“对太子不满,拿老百姓泄愤栽赃,什么行径。”
“世家子弟便可以视律法于无物吗?”
“……”
方怀英彻底死了心,他知道不光殿外面的两个人他帮不了半点,更糟糕的是国公府的二世祖这次怕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但愿外面跪着的挺不住了能自行离开,不然真是搭上命也没用了。
……
国公爷得到消息时,便通知了国公府里重要的几个人。
国公爷喊了世子先去书房商议对策,而林善予看情况不对直接回了自己院子。
对于林善予来说,他已经顾不得去了解父亲和哥哥在说什么了。
他不知道怎么会如此之快就被大理寺查出证据,还捅到了陛下那里,他要是不为自己考虑,恐怕会连最后的退路都没有了。
林善予回了屋子,就紧闭房门,他也不知道他能做什么,但是现在肯定是不能再留在禹京了,他得跑,跑得越远越好。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现在都只有这一条路。
若是以后父亲他们帮他解决了事情,他再回来就是了。
可要是父亲他们不中用,那他跑了岂不是正好。
此刻的林善予早已记不得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世子梦,也顾不得其他任何了,只知道活命要紧。
将屋内贵重的好携带的物件统统丢到床上,其他那些贵重却带不走的,只能看着说一句可惜了,都是顶好的东西可是却没办法带走,若是还有再回来的一天......
二夫人也听到了府里的动静,急匆匆的往院子里来。
林善予正认真收拾的行李,倒是被夫人突然的开门声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是前来抓捕他的人,回头一看是自己夫人。
不禁气怒。
“你干什么,进屋不会敲门吗?”
“老爷,我听说他们说……”
夫人被他生气的样子吓了一跳,说话也不利索起来。
“听说什么,什么都没有,我收拾东西去郊外庄子上待几天,你不许说出去。”
林善予不想被人当众揭开伤疤,只能恶狠狠的把夫人的话头堵回去。
“可我看见老爷子刚才让人套了马车,急匆匆的出了门去。”
“老爷到底怎么了呀。”
她方才过来的时候经过中庭看见老爷子着急的往外面走,说是要出门进宫去面见陛下。
在看林善予现在的样子,明显就是出了大事。
想到这儿,一时急切甚至都快哭出来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哭什么,老子还没死呢,真是晦气,死娘们。”
一看到夫人哭唧唧的模样,林善予就觉得格外闹心。
事情到底怎么样还不知道,这女人就这么哭,他还没死呢,就这么着急给他哭丧,真要有点好事,也要被她哭没了。
回身冲到夫人面前,一把抓着她的胳膊,就把她往门口拉。
“老爷,干嘛,你拉我去哪儿……”
到门口之后,林善予打开门,一把就将夫人推了出去。
然后狠狠摔上门,继续回到床边,整理他的东西。
“老爷,老爷。”
门外的夫人刚被推出来,跌坐在地上,还不等站起来查看是否受伤,就看到他们的院子里涌进来无数穿着制式衣服的人。
这些人显然来者不善,吓的她连忙呼喊林善予想借机提醒他。
可林善予眼下正烦着,在他看来,只会以为是那女人又在作什么幺蛾子,更是不予理会,
反而更专心的收拾着手里的东西,好让他可以早点摆脱这里的一切。
忽然房间的门又被大力推开
“你怎么又来了,有完没完,是想让我休了……”
话没说完,转身看到屋里进来的兵卒之后,后面的话就像堵在了嗓子里一样,再也出不了声。
像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一样,林善予愣愣地站在原地,就连那些人过来抓他,他都无动于衷,
直到他们拿起枷锁要往林善予身上套,他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想要挣扎。
可为时已晚,那道枷锁已然重重的套在了他的脖子上,甚至他的命运上。
“你们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这里是国公府,你们也敢擅闯。”
“你们不要命了吗?”
“我是国公府二爷。”
“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
“我动动手指就可以捏死你们。”
“你们这群狗娘养的。”
林善予一路挣扎,一路谩骂。
直到走到前庭时,看到背对着他们站在那里的世子爷,这才停了口。
“大哥,你怎么在府里。”
方才他夫人说看见国公爷急匆匆的套车进宫,他便理所当然的以为他大哥也同父亲一起进宫给他求情去了,可眼下这......
“你没去宫里?”
林善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质问林善从。
“你做下如此丑事,我有何脸面去向陛下求情。”
林善从转过身面对着自己的弟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本以为你只是狂妄顽劣,竟不知你心思竟然如此狠毒,如今还敢害人性命,就连当朝储君你也敢诬陷。”
“你可知这不光会要了你的命,也会连累整个国公府。”
可不管林善从多么的恨铁不成钢,多么的感慨,痛惜,林善予统统都感觉不到。
从看见林善从的那一刻,从得知林善从居然没有进宫求情的那一刻。
在他的心里,便将林善从放在了敌对的位置上。
如此心态之下,又如何能够听得进去林善从说的话。
“你这个伪君子,无情无义的伪君子,你以为除了我你就可以顺利继承家业,当你的世子爷吗?”
“呸,你配吗?”
“你连自己的兄弟也能见死不救,你配做人吗?你怕不是被景云瑾那厮迷惑了心智吧。”
“唔......”
眼看林善予口出狂言,越说越离谱,身边押送的人赶忙拿块破布堵住了他的嘴,吩咐身边人赶紧将人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