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刀子也得去,未来太子妃都发话了。”
自从上次庆功宴之后她也好些日子没见到景云瑾了。
她每日窝在府里也懒得出门,正好借这个机会,去他府上转一圈。
景云瑶这个性子,雷厉风行,说做就做,当即就让人套了车往太子府去。
等她到了的时候,才知道景云瑾还没从宫里回来。
这大雪天的,屋内要是没有炭火,根本待不住。
而这太子府里也就太子的院子里一切妥当,其他那些院落因为无人居住的原因,也缺乏打理。
若是现在派人去安排也来不及。
成文只得将景云瑶暂时先安置在了景云瑾院子的厢房里。
……
等景云瑾又骑着马回到府里的时候,身上已经落了不少的雪,就连头发上也都是雪,这般反而掩盖了额头上的伤口。
可一路走到院子,头脸上的雪都化成了水,混着血迹,显得有些狰狞。
这可将院子里守着的人都吓坏了。
吵嚷声也传到景云瑶这边。
“外边怎么了,是太子回来了吗?”
景云瑶本来还在同白英说起这事,可下一秒出去沏茶的苏木就冲了进来。
“长公主,殿下受伤了,一脸的血。”
苏木也被刚才看到的景象吓到了。
不是没见过比这还狰狞的伤口,只是惊讶于受伤的是太子。
“什么。”
景云瑶顿时就站了起来。
怀里的手串也应声落地,可此刻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立马就出门,往景云瑾房间去。
……
成文看到景云瑾受伤也很不是滋味,可殿下是从宫里回来的,能伤害敢伤害的只有陛下。
他再怎么不满也只能放在心里。
“蝉衣,再多拿几个炭盆过来。”
方才他扶着景云瑾进屋的时候,就摸到景云瑾那个手,一片冰凉。
为了赶时间,殿下肯定选择了骑马,可他走的时候却连大氅都没来得及带。
如今也只能让蝉衣多准备几个炭盆来,将屋子里温度烧的高一点,好让景云瑾赶紧暖起来。
一会儿恐怕还得去熬点葱姜茶来喝,这一来一回,披风迎雪的,不好好照顾,怕是明早就起不来了。
说完又转身去了外间拿医药箱,刚打开箱子,长公主就进来了。
他倒是忘了长公主还在厢房里,怕是刚才院子里的吵闹惊动了长公主。
“怎么就受了伤。”
长公主一进内室就看到了坐在桌边的景云瑾。
内室的温度使得他脸上凝结的血液都融化了,顺着脸颊往下滑。
“长姐怎么来了。”
景云瑾没想到长公主居然在他府上。
“先别说这个了,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长公主接过成文手里的棉布,弯腰给景云瑾擦拭着脸上以及伤口附近的血渍。
之后更是亲自给景云瑾上了药。
“怎么就弄成这样。”
伤口处理完了,才来得及询问景云瑾前后原因。
“同父皇起了些争执。”
景云瑾说的云淡风轻。
“便是有争执,他也不能伤人呀,这冬天伤口恢复的慢,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办,不行,我回头得给你寻些祛疤药来。”
景云瑶方方面面都在为弟弟考虑着。
“就一点点伤口不碍事的。”
景云瑾心里清楚,便是景玄和使再大的劲儿,到底也只是一本奏折,造不成多大的伤口。
就额头这个也不过是因为碰巧奏折的尖角打了过来,不然也不会受伤。
景云瑶只是关心则乱罢了。
“那怎么行,一点疤痕也不能有,你这还没大婚呢,父皇也真是的,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能动手打孩子,打就算了还打脸。”
“我娶妻又不靠脸,便是有点疤也不碍事。”
他并不是个把皮囊看得很重的人。
“行了,听我的。”
到底是长公主,还是有着长姐风范,直接拍板决定了,不听景云瑾辩解。
“……”
“还没问,长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将桌上的药箱递给成文,景云瑾转头陪景云瑶攀谈起来。
“我……”
刚才情况那么混乱,她都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只顾着忙景云瑾的伤口。
现在经人提醒才算是想起来。
“柳静彤回来了,你可知道。”
“……”
一看景云瑾这不说话的样子,景云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我可听说她这回是因为生了病,一直没什么起色,太后那边才派人将她送回来的。”
“人家往你府上递了好些帖子,你却连个信儿都没有,好歹也顶着你太子妃的头衔,如今还病了,你怎么样也该去丞相府看看吧。”
景云瑶苦口婆心地劝说,她不想外面人因此传些什么风言风语的,误会景云瑾。
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让他趁着今日就去丞相府看看柳静彤。
可现在看着景云瑾额头上的伤口,心知这孩子怕是刚从宫里受了委屈回来。
只得松口:“今日晚了便算了,我说的话你往心里去着点,抽空去丞相府走一趟。”
“我记下了”
不能事事都让长姐为他操心,便是再不愿,有必要的时候他也会妥协。
......
景云瑾最终还是在几天后去了丞相府。
额头上的伤口早已愈合。
冬日里带上绒帽恰好将伤疤挡了起来,合适又应景。
只是他同丞相单独相处时,两个人之间总是有股似有若无的尴尬气息。
除了刚见面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再无二话。
就这么端坐着,他不自在,丞相似乎也不太自在。
“我找人带太子去小女的院子,你们两年没见想必会有话聊。”
“那我就先过去了。”
走出待客的厅堂,景云瑾都觉得松了一口气,这活跃气氛热场子交谈的活,真是太为难他了。
也不知道是他实在不擅长这块,还是同丞相有年龄代沟。
他觉得是后者吧,因为上次在姜府,他都没感觉有这么煎熬。
……
“小姐,那日我递帖子的时候,就照你说的那般说的,可这都好几天了,也没什么动静呀。”
折枝也替柳静彤着急。
“我也不太清楚,你确定是按我教你的一字不落的说的。”
“确定。”
眼看折枝这么信誓旦旦,柳静彤也有些不明白。
“那不应该呀。”
“难不成是长公主没理解小姐说的。”
折枝只能想到这么个理由。
“算了,再等等看吧。”
柳静彤倒是不觉得长公主会听不懂他的话,这禹京城里都是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