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朝堂上,殿下怎么没有此刻这般心劲儿。”
“……”
这可真是结结实实的扎在了景云瑾心上。
“你这小子有时候说话还挺不中听的。”
“我还有更难听的,殿下要试试吗?”
“留着吧,等你成家了,以后说给你媳妇儿听。”
“呵……”
殿下可真幽默……
……
“殿下,在里面吗?”
“在”
“殿下,属下成奇有急事要报。”
这边两人还正在屋里互相对嘲呢。成奇突然出现在门外,听着语气还挺着急。
景云瑾同成文对视了一眼,也意识到事情怕是不对劲。
成奇也算是跟着他们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不至于一点小事就慌乱成这样。
事情怕是不简单。
成文敛了神色,起身站到书桌一侧。
“进来”
“殿下,出事了。”
“说”
“今日我照常去城内各家铺面去盘点账目,等到春风楼的时候,那边已经乱作一团,连府衙的人都去了。”
“所为何事?”
这个节骨眼出事可不太妙。
“掌柜的说,是有人在酒楼吃完饭,回家之后发了病,结果人没救回来。今日他们家属抬着棺材来酒楼要讨个公道。一群人闹哄哄的聚在门前,就差摆个灵堂出来了。我们的人自然不愿意,便同他们生了口角。一来二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打了起来。眼看事态不对,有人便去衙门找了衙役过来,在场的好几个人都被带走了。现场受伤的人被掌柜安排着送去了药堂。”
“伤势如何,务必要抓紧救治。”
在景云瑾看来,不管事情如何发展,都该先紧着受伤的人。
“我留了人跟着去了药堂,有情况会随时回来通知。”
“对于伤者不分你我,一定要全力救治,至于被带走的那些人,连同这前后的事情,府尹大人自会有公断。”
但凡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那定然是要出面去府衙那边看看事情进度的。
可他身为太子,便失去了一部分自由的空间。
好比现在这种情况,他要是出现在那里,必然会让人以为他想要用权势压人。
最后的结果若是对方占理也就罢了。可若是他是被诬陷的呢?那外面的人也只会觉得是他操纵了真相,得不偿失。
还不如静观其变,顺其自然。
“那我们就这般干等着吗?”
“自然不是,你一会儿将这前后的事情同成文讲一遍。”
“成文,你这边派人去暗地里仔细打探一下,这些前来闹事的人的具体情况。”
“殿下是觉得这人有问题。”
“春风楼开业不是一两日的时间,即便真的有问题,报官就是了,何必非要来门口闹,明摆着就是要坏了春风楼的名声,断了财路,目的性很强。”
“就怕这背后的人清楚的知道春风楼是我的产业,这个局就是冲着我来的”
出于直觉,景云瑾觉得这事情怕是不简单,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
“若是这般的话,会不会是六皇子那边做的,毕竟前几日才因着皇陵的事,在朝堂上闹的很不愉快。”
成奇来之前,他们本就在说这几天皇陵的事,眼下出了事,他很难不想到那里去。
“别,那天在朝堂上我可一直都是百般忍让,没有主动站出去争抢过什么。也就是阁老他们几个在那里据理力争的,我只是没有阻止罢了,这最多只能算是个御下不严,还到不了拿命跟我玩的地步吧”
若真的是景云行为了设计他,那这事做的也太下血本了,拿人命做赌注。
他还当不起景云行如此看重吧。
“话虽如此,可谁又说得准他们在想什么,说不定就是如此。”
“这倒是。”
外面的人或许只觉得这是一场闹剧,最多心里膈应,以后绕着走,不来这里吃饭。
可朝中知道这是他的产业的人不在少数,在那些同僚的眼中,这事可大可小。
......
“咚咚咚”
“殿下,外面有人找成奇。”
对于这幕后的人,他们几个有着不一样的见解,但不管怎么说,这事出的着实是让人不痛快。
正商量着怎么办呢,门口侍卫前来通报。
“想来是我留在医馆那边的人,看来是那几位伤者的情况有所论断了。”
“你先去看看吧。”
得了话,成奇转身出了书房。
……
“之前巡店查账的事一直都是成奇带着人去做的,这么久以来也没出过什么事,我便也没有在这上面多费心。倒是没想到会有别人在这里动心思。”
“如今六皇子也入朝了,以后同殿下之间的矛盾纷争只怕是只多不少。”
“这太平日子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景云瑾一直都知道,只要身在禹京城,这日子就不会太平,可他打从心底里是不喜欢这种时时防备,处处注意的生活的。
……
虽然因着春风楼的事,成奇一开始进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
可这一趟出去又回来,这脸色明显比之前更不好了。
连景云瑾看了心里都不由得一沉。
联想到成奇见的人是从医馆那边来的,怕是……
“医馆那边出事了。”
“是。”
成奇如此肯定的确认了他的想法,这使得景云瑾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只能撑着额头摩挲着,思索着。
成文看了景云瑾一眼,也知道他心里怕是不好受。
“具体怎么说。”
“来的人说,他们把人送到医馆后,大夫就立刻对伤者进行了处理,春风楼的几个人倒是伤的都不严重。”
“可对方带来的人里面有一人伤重不治没了。”
“没了。”
这下连景云瑾都不得不重视了。
“是的,据说是血崩之症。”
“不是,怎么就会血崩呢,春风楼的那几个人纵然有几分拳脚功夫在身上,也不至于将人往死里打吧。”
“是,春风楼的人并未下重手,最多只是推搡还击罢了,反倒是春风楼的人挂彩的不在少数。”
“那对方怎么就有了死伤。”
“大夫说对方本就是刚生产完不久的产妇,经不得如此颠簸,所以才会……”
“怎么还有产妇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