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容倾有心脏病,她的体力不能支撑她进手术室。
当一位医生,除了自身条件和技术过硬以外,还需要体力。
因为一场手术短则几个小时,长则二十多个小时甚至是几天几夜,没有体力,根本就做不了这个工作。
为了完成自己的梦想,容倾一直都很努力。
努力而又小心的锻炼着自己的体力。
但是在给应光运和谢琳娜打电话的时候,都是报喜不报忧。
抛下一家人来米国已经是不孝了,不能还让他们时刻为她这个不孝女担心。
“爸爸妈妈,我在国外一切都好,您别担心。”
容倾跟应光运和谢琳娜聊了一会,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欢欢……还好吗?”
“欢欢,你姐姐来电……”
谢琳娜才刚说了一句,便听到咣当一声。
房门被重重关上。
动静太大了,就连容倾都听到了。
谢琳娜气得不行:“你这混小子,你姐姐给你打电话了,你发什么脾气啊!”
“她才不是我姐姐!”
应欢怒气冲冲的说道:“我没有她这种姐姐!”
“你这孩子……”
谢琳娜还想说什么,应欢却是直接将她推出房间,将房门给反锁了。
没有办法,谢琳娜只能跟容倾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倾倾,欢欢没在家。”
容倾心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能笑着说道:“没关系,等以后有时间了再打。”
她不是没有联系过应欢,但是她发现应欢好像是将她的联系方式给拉黑了。
所有的联系方式。
姐弟两人的关系,就此淡了下来。
虽然心里有些难以接受,但这就是她想要的,不是吗?
跟应欢疏远,过她自己想要的生活。
容倾越来越忙,因为她想尽快完成学业。
如果可能的话,她还想动一下手术。
医学本来就很难学,更何况容倾还是用英语学习,无疑加大了她的工作量。
两年的时间,容倾终于拿到了硕士学位。
但是还不够,她又读了博士。
在博士研究生第一年的时候,容倾被一位医学界的大拿看中,并且亲自帮她动了手术。
手术很是成功。
容倾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应光运和谢琳娜。
“欢欢,妈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姐姐她……”
“我说了!”
应欢发着脾气:“我没有姐姐,我不想搭理那个白眼狼,你明白吗?”
说完,应欢直接摔门而出。
他今年已经高三了,他们也已经分开三年了,没有了任何交集。
当初他都那么卑微的求她了,可她还是要走。
每每想起这件事,应欢都十分痛恨。
曾经,他以为他是离不开她的。
只要离开她,他肯定会死的。
但是三年过去了,他依旧活的好好的。
没有她,日子照样过,地球照样转。
只是……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
当他的世界里没有了容倾,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颓废,相反,他交了很多朋友,虽然成绩依旧不是很好,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还凑合的过去。
没有她,他应欢照样活得好好的。
十七岁的这一年,应欢成功考入他心目中的第一志愿,中央美院。
进入大学以后,应欢原本以为终于可以玩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大学生活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大学的课程好多啊,周六日也要上课,有时候晚上甚至要上到九点多。
而且,上了大学以后,没有老师督促你学习,一切全凭自觉。
应欢每天都过得特别充实,周六日没课的时候还会去广场给人画肖像,或者是跟同学一起去采风。
转眼间,应欢也十九岁了,正式步入了大二。
“爸爸妈妈我回……家里来客人了?”
应欢回到家里,发现爸妈都在家还不说,家里还有点像是大扫除过的,门口还有一个拉杆箱。
应光运和谢琳娜还没有说话,应欢便看到有一个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你你你……”
应欢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大跳。
“欢欢,不认识姐姐了?”
没错,容倾回国了。
容倾拿到博士证书以后,不顾导师的挽留,非常强硬的回了国。
此时,容倾二十一,应欢十九岁。
容倾看着已经比她高半个头的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还好吗?”
我好不好关你屁事!
应欢想发火,但是面对容倾,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几乎要压垮了他。
似是感觉到姐弟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谢琳娜连忙打着圆场:“欢欢你回来的正好,今天你姐姐亲自为你下厨,开心吗?”
在国外四年,容倾吃不惯西餐,只能自己亲手做饭。
以前在国内的时候,有应光运下厨,有谢琳娜下厨,再不济还有应欢呢,容倾连刷碗都很少,更别说是下厨了。
但是在国外,容倾没有爸爸妈妈和弟弟,只能亲自下厨。
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厨艺还算不错。
所以今天容倾刚回家便提出做饭的时候,差点没把老两口给吓坏了。
他们家的心肝宝贝都会下厨了啊。
“不开心!”
应欢的表情有些奇怪,还有些尴尬:“你们先聊着,我还有事,先回房了。”
他逃也似的,直接回了房间。
夭寿啊!
原本以为一辈子不会回来的人,突然回来了是什么感觉?
压根就没有任何准备啊!
应欢突然有些茫然。
容倾离开四年,他已经习惯了没有容倾的日子了。
他跟容倾唯一的联系,便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容倾给他发的邮件了。
因为联系不到他,容倾只能给他发邮件。
然而容倾发的那些邮件,跟那些广告垃圾邮件堆放在一起,有些甚至都没有看过。
容倾也给应欢寄过礼物,但是全部被应欢给丢了。
过年的时候,容倾打视频过来,他会躲在房间里打游戏。
他单方面的屏蔽了容倾所有的消息。
应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恨吗?
如果是四年前,他可能会恨。
但是现在,只有一点点的茫然。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