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众人被谢文鸯堵的哑口无言的同时,也被气得差点犯了心病。
谢文鸯不理会他们,转头对外面的狱卒说道:“你去告诉萧时桉和顾盈辞,就说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他们,不然他们会后悔的!”
外面的两个狱卒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们只是去回个话而已,又不是让你们放我出去,你们怕什么?”
“不过,你们要是不去回话的话,到时候新皇怪罪下来,你们还能不能相安无事,可就要另说了!”
狱卒看了一眼谢文鸯,只见她站在那里,依旧优雅自信,毫无一点身处牢狱的落魄之感。
“哎,看她这个样子,不像是说谎啊。”
“不就是传个话的事情嘛,也不是什么大事,要不你去?”
“......也行!”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名狱卒回来了。
“把门打开。”
“陛下同意了?”
“嗯,你快点啊,我还要带人回去呢!”
谢文鸯看着被打开大门,提起裙子,抬脚迈了出去。
看着几句话就能出去的谢文鸯,谢家人顿时急了。
“姑父,再怎么说,如今这般局面,也不是表姐的错啊,我们不能全怪她的。”
韩雯芳觉得,这二房身上有点东西的,还得是谢文鸯,于是一反刚刚观望的态度,为谢文鸯说起了好话。
“鸯儿!”
谢允康也反应过来,赶紧叫住她。
谢文鸯站定,扭过头望向里面的众人,看着他们望向自己时殷切的目光,抿了抿唇,决然的转身离开。
......
谢文鸯被人领着前往御书房。
外头守着夜阑和池暝,还有谢十安与江蓠四人,看到谢文鸯之后,池暝抬手扣了扣御书房的门。
“进来。”
里面传来萧时桉温润沉冷的声音。
站在门外三步之外的谢文鸯,心口的律动顿时不规则了起来。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依旧让她难以忘怀。
谢文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才缓步走了进去。
里面,萧时桉与顾盈辞正在商议着什么,两人围着桌子,靠的很近。
谢文鸯的脸色登时就冷了下来。
“见过陛下!”
她故意将声音拔高了一些。
萧时桉与顾盈辞这才转身看向她。
“听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们?”
萧时桉声音磁性清润,双手负在身后,语气平淡,仿若对谢文鸯口中的讯息可知可不知。
谢文鸯自从进来,就忽视了顾盈辞的存在,一直盯着萧时桉。
他眉目疏远,玉冠束发,暗色银丝的衣袍衬得他身姿挺拔,端的是芝兰玉树,温润如玉。
可就是这般看起来谦和清贵的人,却同样是战场上英勇厮杀,凌然森寒的战神。
这般反差,谁人不爱?
见谢文鸯一直盯着自己,半天都不说话,萧时桉不由的凝起了眉头。
察觉到萧时桉的不悦,谢文鸯立即收回了目光,“臣女确实有要事要同陛下说,但是......”
她看了一眼萧时桉身旁站着的顾盈辞,盈盈一笑,“臣女只想同陛下一个人说。”
顾盈辞眼眸深深地看向谢文鸯,只见她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身姿端正,说明她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
而且,她明明已经嫁给二皇子为妃了,却用的是臣女,可见,她是特地向萧时桉强调,自己并非与二皇子关系密切。
“那我先出去了。”
顾盈辞压低声音对萧时桉道。
不料,她人还没迈出一步,就被萧时桉抓住了手。
“无妨,你就在这。”
萧时桉的嗓音很沉,带着一抹他独有的固执。
谢文鸯目光死死地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目光幽暗。
顾盈辞微微仰着头,唇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国事重要,其他的无所谓的。”
她并没有将谢文鸯放在眼里,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若是出问题了,那必定是其中一方的不喜欢另一方了,和外人想干不了多少。
毕竟,如果萧时桉有那个意向的话,她在与不在,第三者来与不来,两人依旧不会长久。
岂料,萧时桉扭头望着谢文鸯,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厌恶:“二皇子妃想说便说,不想说便罢了。”
“你以为你不说,我萧时桉就无法了吗?”
顾盈辞知道,萧时桉这是怒了。
萧时桉确实是怒了,他之所以如此厌恶谢文鸯,是因为她当初给顾盈辞下药。
他到如今都不敢想象,如果当初他的阿辞不懂药理,不会武功的话,将会面临怎样的局面。
谢文鸯长吸一口气,不情不愿道:“我可以说,但是我有一个请求,我希望陛下饶了我们谢家,毕竟我们参与的并不多。”
她最终还是没有丢弃家人。
“可以。”
萧时桉点了点头。
顾盈辞倒是没说什么,谢文鸯却激动不已。
她甚至在想,萧时桉对她,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只是碍于顾盈辞的面,不好表达的太明显。
“多谢陛下!”
她立即福身向萧时桉行了个礼,临起身之际,还对着顾盈辞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顾盈辞有些懵逼,饶她觉得自己还算聪明,也属实没明白刚刚谢文鸯的挑衅是什么意思。
神经病吧!
“来人!”
“主子。”
夜阑走了进来。
“将人带下去!”
夜阑看了一眼谢文鸯,低头抱拳:“是。”
“陛下,那......”
谢文渊有些着急,她想说要事她还没有说呢,怎么就让她下去了?
不料,萧时桉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抬手打断了她,并牵着顾盈辞的手往里间走去。
看着人就这样消失在了眼前,她也只好作罢,忧心忡忡地跟着夜阑出去。
“你打算如何处置谢家二房?”
里面,顾盈辞问萧时桉。
他微顿,随后面对着她站定,眼眸温和,望着她笑笑,“这个你就别操心了,这几日你也够忙的了,剩下的就都交给我吧。”
顾盈辞点点头,“也好。”
“对了,你是不是将惠德的尸体让人扔到大街上了。”
顾盈辞还是听江蓠说的,萧时桉让人将惠德做的那些事抖了出去,百姓们十分的气愤,对着他的尸体一顿鞭打。
顾盈辞问完,并没与发现萧时桉的身体顿时紧绷了起来。
“你怎么了?”
察觉到萧时桉的不对劲,顾盈辞疑惑询问。
“阿辞......”
萧时桉眼睫微颤,小心翼翼的问顾盈辞:“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残忍,人死了都不放过?”
顾盈辞听完,愣了一瞬,不由的笑出了声:“萧时桉,这不该是一个狼骑统帅该有的想法啊!”
萧时桉握紧顾盈辞的手,目光深深。
他没有说,是因为在乎,所以希望自己在顾盈辞的眼中,他时时刻刻都有好的印象。
“阿辞,萧时桉也有害怕的东西,那就是怕你不爱我了。”
他漆黑的眸色,一片炙热。
顾盈辞凝望着他,许久,才道:“萧时桉,你喜欢的顾盈辞,也不是什么心善的人啊!”
随后,她缓缓靠在萧时桉的胸口上,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将没有说出口的言语在心底默念了一边。
承你欢喜,余生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