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萼与池暝相视一眼。
“你又不是不知道顾大夫在主子心中的地位,她如今身在敌营,主子能安心?”
沐昇抿唇,不再多言。
“快开城门!”
池暝朝着守城的将士喊了一句。
“是狼骑!”
城门外的守卫惊呼一声。
其他人听完,纷纷伸着脖子查看。
“真的是狼骑,王爷没死!”
守卫们一时之间有些激动。
“什么死不死的!说谁死呢?脑袋不想要了,快开门!”
夜阑听着如此不吉利的话,无语的骂了一句。
守将这才反应过来,“快快快,快开门。”
一进城,眼尖的百姓看着萧时桉打马在最前头,立即开始欢呼了起来。
“是楚灵王殿下!是王爷!”
“王爷回来了!王爷没死!”
萧时桉没有心思理会百姓们的热情 ,一门心思全都在皇宫内的顾盈辞身上。
“主子,你不要担心,以顾大夫的聪慧,定然不会让自己陷于危难的。”
池暝安慰道。
萧时桉抿唇,没有说话,凤眸望向皇宫的方向,手中的缰绳猛地拽紧,身子如离弦之箭蹿出。
身后的兵马也赶紧跟上,因为怕惊到百姓,不敢太快,终究是落下萧时桉几米之远。
然而这一切,宫中的顾盈辞一概不知,她还在想着接下来的一切,她该如何应对,才能让萧时桉损失最小。
要是站在皇城后面的高山上,便会清晰的看到,在那天地交接的地方,突然出现一条黑影,压入皇城。
声势浩大,地面震荡。
近了。
越来越近了……
宫门处的守卫们看着几米之外的狼骑,纷纷拔刀,直直的看着那黑铁甲风驰电掣的逼近。
感受到他们铁血肃杀的气息,守卫们风云变色!
“是狼骑!”
“狼骑来了!做好准备!”
等越来越近了,还能够看见狼骑外面穿着的黑色铠甲上,还隐约沾着没有擦干净的血迹。
萧时桉双手虚扯着缰绳,坐在马上,任由风卷起自己的衣袂和莫发狂舞,凤眸幽深的敛尽这世间光华,注视着那高大巍峨的皇城。
眼神微眯,他抬了抬手。
夜阑,池暝和朱萼立即挥刀上前,不过几下的功夫,门口的那些守卫就被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
狼骑们立即打马进入皇城,萧时桉骑马站在一侧,等到所有的狼骑走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他夹了夹马腹,立即跟了上去。
郎骑所到之处,与玄帝布下伏兵立即开火。
战火纷飞,不过片刻时间,立即出现了一条火龙,沿着朱雀街的方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宫内奔去。
“来了!”
玄帝与顾盈辞一起,看着萧时桉带兵闯入,内心中激动又愤怒。
他终于可以除掉这个心头之患了。
“你说,今日是朕赢,还是萧时桉赢?”
玄帝目光阴冷的看向在狼骑最前头,身手了得的萧时桉,问身侧的顾盈辞。
“自然是萧时桉了。”
顾盈辞望着因为厮杀而燃起的火光,无比认真道。
玄帝听到顾盈辞如此说,扭头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语气幽幽道:“是嘛?”
“那我们拭目以待好了!”
顾盈辞没再说什么,望着狼骑前头的那道身影。手紧紧的握成拳。
说萧时桉能赢这句话是真的,但心中的担心也是真的。
毕竟,即将到来的,是血战,是杀戮。
是影响整个大渊朝局的动荡与变故,身在这城中的每一个人的命运即将在今日改变。
萧时桉斩杀完最后一个埋伏在那里的士兵,带着狼骑来到玄帝跟前。
他先是将视线望向顾盈辞,见她毫发无伤,这才松了一口气,眼神冷冷地望向玄帝。
“十九的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啊!”
玄帝冷嘲道。
萧时桉轻笑一声,笑声中同样带着几丝嘲讽:“不及陛下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儿子与百姓都下的去手。”
“你住嘴!”
玄帝一下就怒了。
“帝王之路,本来就该如此,心慈手软者,岂能走到这一朕这一步?”
玄帝最讨厌的就是萧时桉这副高高在上,好似他才是这大渊主君的样子。
他才是这大渊的君主!
这大渊的百姓如何,与他萧时桉又有什么关系?他才是有资格担心大渊百姓的人!
他看了一眼身侧被控制住的顾盈辞,对萧时桉道:“如今,你心爱的人,还有你关心的百姓,都在朕的手上!”
“今日若是你乖乖就范,拔剑自刎于朕的面前,朕就放了他们,如何?”
玄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是压制不住的笑意。
萧时桉看着玄帝一副计谋即将得逞的样子,不由的心寒。
他竟然为了杀他,不惜用自己的子民来威胁,简直可恨至极!
“你可知,你说的究竟是什么?”
萧时桉对玄帝问出这句话时,语气中布满了寒霜。
“如今,你依旧是大渊的一国之君,他们也依旧是你的子民,你怎么能说的出这般混账的话来?”
玄帝听完,目光骤冷:“什么叫‘如今还是’,朕一直都会是大渊的皇帝!”
“费臻!”
玄帝说完,猛然朝着一侧大喊一声。
原本平静的四周,顿时黑压压的围住了一圈又一圈的北堂军。
“陛下!”
费臻上前,抱拳,对着玄帝行了一礼。
玄帝“嗯”了一声,对着费臻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顾盈辞,将不久之前他问她的话又问了一遍。
“你说,如今这般,是朕赢还是你心尖上的人会赢呢?”
说完,还不由的大笑了一声。
“所以,陛下是觉得,有了费臻,萧时桉就必输无疑了,是吗?”
顾盈辞转头问他,语气平淡。
不知为何,玄帝看着顾盈辞的样子,心中不由的一慌。
“费臻身后领着的,可是与萧时桉的狼骑不相上下的北堂军,而狼军又刚刚与赤丹对战了几场。”
玄帝说着看了萧时桉身后的狼骑们一眼,继续对顾盈辞道:“这样的情况下,他不一定是北堂军的对手!”
呵!
顾盈辞心中冷笑一声,看了玄帝身侧的费臻一眼,随后,又看向玄帝,道:“是嘛?”
察觉到顾盈辞语气中的不同寻常,玄帝心中那抹没来由的慌乱感更盛了些许。
“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有些不耐烦的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