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孩子的父亲在何处?”
顾盈辞也是疑惑,自己的妻子儿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身为丈夫和父亲却未曾出面。
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却见淑娘瞬间红了眼眶。
“娘,你别哭。”
孩子伸手去给自己的娘擦眼泪。
顾盈辞掏出一张帕子递了过去。
淑娘看着眼前洁白的帕子,上面绣着的荷花都是十分讲究的针法。
她摇了摇头,“多谢姑娘,不用了。”
顾盈辞倾身过去,拿起帕子覆上眼睛下方的泪水,声音平静温和,“身外之物罢了。”
随后她又将手帕交到九儿手中,你给你娘擦吧。
“谢谢姐姐。”
九儿接过帕子。
顾盈辞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不必客气。”
“我夫君叫苏行山,我们两人是从小定的娃娃亲。”
淑娘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开始说道。
淑娘的父亲是一个秀才,母亲当年为了给他攒够上京赶考的银钱,劳累过度,生了重病。
后来,她的父亲为了给她治病,四处筹钱,欠了很多债,可不幸的是,淑娘的母亲最后还是去世了。
走投无路之际,是淑娘的夫君一家接济了他们,后来为了感谢他们一家,便将淑娘从小许给了苏行山。
后来两人成了亲,苏行山对淑娘也是十分的好,苏行山可以说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两人也算是十分的恩爱。
后来有了儿子,两人的感情也没有减淡多少。
只是有一年,朝廷招兵,苏行山家中就只有他一个儿子,便只能去参军。
只是三年之后,得到的却是他战死的消息,家中的长辈们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悲痛之下也相继去世了。
如今就剩下他们孤儿寡母两个人了。
顾盈辞看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淑娘,心中也是百般无奈。
说话间,明镜司便到了,顾盈辞率先下了马车。
后面跟着,骂骂咧咧了一路的主仆三人,看着头顶上的牌匾,上面明镜司三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
“明镜司?”
刘殷喃喃道。
“明镜司不是多年前就荒置了吗?”
随后他看向顾盈辞,眼中从一开始的不怀好意,到如今的充满探究。
“你究竟是谁?”
他心中满是被人戏耍了的愤懑。
一旁的淑娘看着凶神恶煞的刘殷,走到顾盈辞身边,小声道:“姑娘,你帮了我们,会不会给你招惹上什么麻烦?”
虽然她觉得顾盈辞看气度,想必家世也并不普通,但是一想到她也是一个姑娘家,就不免为她担忧。
“淑娘姐不必为我担心,我心中会留着分寸的。”
“那就好。”
见顾盈辞这么说了,淑娘心下安定了几分。
顾盈辞抬步走了进去,谢十安也扯着绳子,将三人带了进去。
小桃将淑娘母子带到了后院,然后做了一桌子的吃食招待两人。
见小桃如此热情,母子两人一开始还十分的不好意思,在小桃的一再劝说下,才开始拿起了筷子。
前面大厅里,顾盈辞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并没有进行审问。
而跪在地上的刘殷见自己不管说什么,顾盈辞都不理会自己,心中烦躁不已。
过了一会儿,江蓠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一些东西交给了顾盈辞。
顾盈辞看着白纸上面记载的关于刘殷的一些“事迹”,眉头紧蹙。
“来人,刘殷光天化日之下,强亲民女,罔顾礼法,仗打二十大板!”
顾盈辞冷冽的声音落毕。
明镜司的衙兵就将三人按在了外面院子中间放好的板凳上,板子一下一下的落在三人的屁股上。
起初的时候,刘殷还有力气谩骂与威胁,等到了最后,脑袋耷拉在那里,只能听见一声一声的闷哼声了。
“哎呦,我的儿啊!”
刘提举与刘夫人赶来的时候,就见自己的儿子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了。
他们夫妻两人上前将打板子的人扯开,围着自己的儿子哭喊了几声,便对着顾盈辞一顿怒骂。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陛下给了你这个位子,你真以为自己就能只手遮天了,是吧!”
刘提举起身,指着顾盈辞的鼻子骂道。
顾盈辞端站在那里,谢十安与江蓠,还有迎夏都站在了顾盈辞的身后。
眼神像是盯着猎物一般,盯着眼前口水到处喷的刘提举。
顾盈辞看着他的样子,更是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刘提举身为姜靖安的狗腿子,虽然没有身处高位,但这些年谁见了他,不是客客气气的。
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女子挑衅,简直气煞人也。
“顾盈辞是吧?老夫命令你现在就将我儿子放了,在跪地好好道歉一番,否则,我便要你好看!”
“刘提举好大的官威啊,难怪令郎在外面如此横行霸道,原来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顾盈辞亦是沉着脸。
“什么横行霸道?你这小女子简直是信口开河,污蔑!”
刘提举恼羞成怒,外加惶恐。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小心谨慎的,毕竟为了丞相的大事,他也不敢胡来。
否则,别说陛下了,就是丞相也不会饶了他的。
但奈何自己好几个女儿,就这么一个儿子,多加宠惯之下,便有些不务正业。
但要说有多恶到也没有,不就是几个女人嘛,能被自己的儿子看中,难道不是她们的福气?
如今这般被顾盈辞抓到把柄,还是第一次,要是被丞相知道了,可见会是什么下场。
毕竟,丞相前几次也警告过他了,但当时他并没有当做一回事。
“污蔑?”
顾盈辞冷笑一声。
“人证如今还在我的地盘,刘提举就已经开始反咬一口了吗?今天,谁也不能将刘殷带走!”
“你敢?”
刘提举呵斥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
顾盈辞也并不退让。
“来人!”
顾盈辞喊了一声,明镜司的衙兵立即上前。
“大人!”
“将刘殷等三人押入大牢,任何人都不许探望!”
“是!”
“娘~~”
刘殷听到这里,虚弱的喊了句握着自己手的刘夫人。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儿子!”
刘夫人扒拉着那几个衙兵,不让他们碰刘殷。
“将人给我扒开!”
顾盈辞呵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