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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遥扫了一眼周围,发现慕熠臣搭在椅子上的衬衣脏得不行,而他黑色的西装裤上布满了尘土,已经沾染在了她的被子上。

想到他还受着伤,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以平静的语气跟他说:“你明知道你自己身上脏,还要往我床上躺,慕熠臣,你一定是故意而为之。”

慕熠臣坚决不敢承认自己的想法,他想睡在顾老板的房间,他想占了顾老板的床。

他没有从床上下来,而是蹬掉了脚下的鞋,盘腿而坐:“顾老板,今晚我们互换一下房间睡觉,你多担待一些,明天我们就回云州城了。”

顾时遥思考事情思考得十分周全,她把一些小细节都给考虑到了。

她拒绝了慕熠臣:“不行,万一三更半夜贺九时找你有事,那么我睡在你的房间,那个时候,我究竟该怎么办?”

慕熠臣大脑迅速的运转着,他觉得顾时遥的话有道理,即使让顾老板在他房间锁门睡觉,可他依旧有点担心。

他提议道:“顾老板,你看这样可以吗?我把我房间的被子抱过来放到你的床上,你床上的这床被子我放在地上,今晚我打地铺睡觉。”

顾时遥不糊涂,她思绪很清晰,接话也很快:“慕熠臣,你怎么不在你自己的房间打地铺睡觉。”

慕熠臣眸光闪烁了一下,他能有什么坏心思,他只是想跟顾老板待在一起而已。

他没有略加思考道:“我这不是不放心顾老板的安危吗?万一中间出现什么变故,我还可以替你挡一挡。”

顾时遥心中思索着,她把慕熠臣的衬衣扔到了床上,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慕熠臣见顾时遥还在犹豫不定,他快刀斩乱麻,快速的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擅自给顾时遥做了主:“顾老板,就这么说定了,床上的这些被子你不要动,我先回房间洗漱一番,然后把我房间的被子抱过来。”

顾时遥没点头,也没有摇头。

慕熠臣偷偷的一笑,他自认为自己的某种小心思得逞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直接走进了浴室,站在花洒下面,他在脑海中想起了贺九时跟他打斗的情景。

贺九时的招式狠厉,比起几年前,他厉害了不少,他有顾老板给他涂药,而贺九时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想到这里,慕熠臣笑出了声音。

花洒下面涌出一股股热水,从上而下流淌全身,忽然,慕熠臣想起了什么,顾老板给他涂药膏看来是白涂了,一会儿还要再麻烦顾老板一次。

慕熠臣关上花洒,随手扯了一根浴巾,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从浴室中走了出来。

他一走出浴室,眼尖的望见贺九时坐在了他的床上,他语气不悦道:“贺九时,我允许你进我的房间了吗?”

贺九时坐在床上,此刻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他双手支撑着床面,抬起冰冷的眸子:“你现在站着的地方就是我的督军府,你说我有没有权利坐在你床上。”

慕熠臣懒得听他说话,他将刚才脏兮兮的外套扔到了贺九时头上。

贺九时眼前一片漆黑,他将盖在头上的外套扔在了地上,目光冷冰冰道:“你想挨打,可以直接说。”

慕熠臣轻笑一声,挨不挨打可不是贺九时说了算,他没有刻意避开贺九时,而是当着他的面换了一件干净休闲的衣服。

他用脚勾来一张椅子,将贺九时从床上拽了起来,将他安置在了椅子上。

慕熠臣不知贺九时来找他是何意,他慢悠悠的扣着自己的纽扣,随意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贺九时淡淡道:“后背我够不着,你给我涂药。”

慕熠臣:“???”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惊讶的站在他身旁,他纳闷的询问:“你不是有莫云商吗?就算莫云商不帮你,林副官肯定不会对你见死不救。”

贺九时神色一冷,让其他人给他涂药,是生怕他们不知道自己敬仰的督军被人挨揍了吗?

莫云商虽然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可他装作一副完好无事的样子,丝毫没有让他察觉到他身上有伤。

贺九时明知慕熠臣会嘲讽他,可他还是照常说了出来:“慕熠臣,我很要面子,受伤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慕熠臣哈哈大笑了起来,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占据了上风。

他很乐意给贺九时涂药,他笑眯眯道:“你在这里坐着等我一会儿。”

贺九时往后一倚,他十分惊讶的望着慕熠臣将床上的枕头和被子,连带床单一起卷走,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他困惑着注视着慕熠臣所做的这一切,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慕熠臣将怀中的东西抱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他将床上的垫子用力的挪走,然后踢了一下床。

贺九时蹙眉,他望见这一幕,他觉得慕熠臣现在还想跟他再打一架。

慕熠臣再次用脚踢了踢床,如果贺九时知道他的心思,恐怕他快要被他的举动气得冒烟了,他挑眉道:“过来躺着吧,我给你上药。”

贺九时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慕熠臣当着他的面搬空了床上的物品。

他望着床上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大块木板,他紧抿着唇,语气凝重:“慕熠臣,这是我家,你知道吗?”

慕熠臣坐在了只剩下的木板的床上。

他淡然道:“我自然知道,可现在这是我的房间,贺九时你放心,等我明日离开之前,我一定把床上的物品给你还原到原先的位置,一丝一毫都不会差。”

贺九时皱着眉,木板硬邦邦的,一点都不柔软,他不想躺在那上面。

慕熠臣很损,却又很细心,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脏外套,把它铺在了床上。

他把贺九时从椅子上拽起来,推到了床上。

“赶紧给我趴好,再晚一点,我可不伺候你了,你爱找谁给你涂药就找谁给你涂,找不到人,你自己一人对着镜子涂。”

贺九时尽管不悦,可他还是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衬衣,他趴在了坚硬的床板上。

慕熠臣挤出一大截药膏,用力的在他后背抹着药膏。

贺九时疼得嘶了一声,他扭了一下头,冷眼看他:“你不会轻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