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的想砍人就是此时夏油杰心情的真实写照。
现在他用着真人的身体,虽然按照计划他应该操控着载满改造人的列车前往车站进一步逼迫五条悟露出破绽,但……
他舍不得啊……
夏油杰闭上了眼,放任属于夏油杰的意识抽离这具咒灵的身体,让身体自己按指令行动,只设下了当五条悟被封印后属于夏油杰的意识才会再次上线的束缚。
他与五条悟的计划就是先顺着羂索的计划行事,五条悟当然会拼尽全力的配合他们演戏。
如果羂索计划失败,五条悟会祓除他并夺回属于夏油杰的身体,而如果羂索计划成功,五条悟会休一个“小长假”。
而夏油杰要在五条悟被封印期间一边保护“真正”属于五条悟派系的,真心愿意改革的人,如虎杖悠仁、伏黑惠等人和这段时间各方来投奔的家伙,一边清理因五条悟被封印而跳出来捣乱的跳梁小丑。
夏油杰和五条悟很强,正因为他们的强大,所以他们不能犯错,因为要为他们的错误买单后果太大了,即使是他们自己也承担不起。
羂索是个活了千年的诅咒师,鬼知道他到底做了多少的保障机制,万一因为疏漏了一处地方而导致原本不应该发生的悲剧发生,这是两个人都不想的事情。
夏油杰想用问笔仙卡bug的方式问出羂索的计划,可笔仙也有限度。
问他羂索有没有后手,它说有。
问他是什么,它说虎杖悠仁。
夏油杰:……
五条悟:……
这……他们总不能就因为这就对虎杖悠仁下手啊!
再问还有谁,咒术总监。
问具体那个,它装死。
夏油杰也知道它尽力了,笔仙也只是通过自己接触过的信息通过一定的推测和自身的术式来得出的答案。
比如上辈子夏油杰问它五条悟喜欢谁?
上个世界五条悟查无此人,笔仙也只能通过夏油杰对五条悟的各种记忆和带着夏油杰主观的资料来推测五条悟喜欢谁,那笔仙怎么可能知道五条悟喜欢谁啊?
如果它不是被夏油杰收服有点资料,他连五条悟是谁都不知道,他怎么说?又不敢乱说,也只能应付性的给一句无法判断。
而判断出羂索的身份也很简单,天天用着夏油杰的身体顶着一头缝合线上街谁看不到?顺藤摸瓜查也查出来了呀。
而咒术总监……连五条悟都没见过这些天天躲在由术式构建的门后的老橘子,更何况笔仙呢?
笔仙的本质就相当于一台收集信息加以整合来进行预判的计算机,信息越多准确率越高,但要是有错误、主观的信息……
啊……听天由命吧……
本来笔仙的预言的天赋其实是将自已说出的答案变成现实而完成预言的,但夏油杰自己体会过这种“预言”后就再也不信这玩意了。
平时他更习惯把他当外挂大脑,顺带一提,考试作弊很方便。
………………
当夏油杰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原本猩红色长满眼睛的狱门疆慢慢闭上了眼睛,慢慢的从如鲜血般的猩红色变成了苍白无力的石灰色……就像即将衰亡的生命……
他紧紧的攥着自己的双手,一阵如同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感觉他快要控制不住双手将狱门疆从羂索的手里夺回来了……
手指已经控制不住的泛起生理性轻微颤栗了,夏油杰控制着这具身体远离狱门疆,他缓缓低垂下头压抑住嘴角的狰狞。
该死!!!
该死!!!!
该死的!!!!
该死的羂索!!!!
真人原本就蜿蜒狰狞的缝合线此时在面色狰狞的夏油杰控制下显得更为可怖。
虽然不停的在内心提醒着自己不可以……不可以打乱他和五条悟原本的计划。
但是啊……心中蓦然升起的怒火,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焰,让他难以平静。
名为欲望的凶猛野兽隐藏在门缝背后,一直催促着他向前迈进。离他破门而出只有一板之隔,然而那扇被主人亲手锁上的门又是坚不可摧的存在。
凶猛的野兽只能在门外踱来踱去,时而发出近乎悲呜的低语,时而展示凶恶的警告。
夏油杰隐约能透过门缝偷瞄到那头凶猛野兽的身影,听到它沉重有力的喘息声。
…………
“刚才他那是什么表情……”
虽然完成了对五条悟的封印,但羂索心中的不安却愈发浓烈,这种不安感无处不在,像一股暗流,牵引着他的思绪,总感觉有什么糟糕的事情要发生。
咚——
那是狱门疆猛烈坠地的声音,巨大的力道,直接将地板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深凹陷下去的裂缝。
这巨大的动静瞬间就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即使被封印了,也依旧拥有如此实力吗?
不愧是五条悟……
羂索的表情也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眉头紧锁,脸上的肌肉也紧绷起来,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封印已经完成,但是狱门疆还没能把五条悟的信息处理完毕,暂时是没法移动了……”
夏油杰没有听到羂索唧唧歪歪的解释,只是眼神死死盯着砸在地上的狱门疆。
悟……在流泪吗……
在哭……吗……
不会吧……悟可不会哭啊……
但是被封印的感觉应该也不好受吧……
此时,羂索好似已察觉到了什么,他双眼微眯看向从刚才就一直站得很远的真人,真人可是爱看热闹的性子,这会儿怎么突然装起深沉了……
不好!羂索瞳孔瞬间紧缩,可惜他察觉的太晚了。猛烈的爆发式的罡风和近乎劈头盖脸的咒力倾泻而下,咒力碰撞产生的罡风直接将围在狱门疆周围的家伙向外挤压,连同站在车站台上充当背景板的傀儡们也一并被狂暴的咒力形成的能量龙卷吸入化为灰烬。
恐怖的咒力余势却不减,迅速朝着远方即将逃跑的几人冲去,咆哮着宣示着主人的愤怒。